人,站着,身侧是一辆车,他背向她。
看不清来人,顾清漫渐渐走近。
走近了,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干净白色的衬衫,是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霸气侧漏,狂傲不羁。
在他一旁,顾清漫站定。
话,没说出口。
人,转了过来。
细碎的光亮,朦胧,隐隐约约,顾清漫望向他,看了一眼就认出了他。
“你怎么来了?”见是她,皱眉,席言泽嗓声冷淡,带上了几分不耐烦。
污辱,凌虐了乐乐的人,他不待见。
能伤害自己亲生骨肉一个小小年纪半大的孩子的人,不像是个好人,人品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
才华再好,人品不行,他一样不待见。
“不好意思,来的人是我,让你失望了。”眉目清冷,顾清漫回口道,言语之间带了愧疚,却看不出她有一点歉意。
“乐乐,你藏哪了?!”生冷的口吻,席言泽面色严肃,眸色冷邃,寒光乍现。
不隐瞒,顾清漫据实回道,“在楼上。”楼下,没别人了,看来,来找乐乐的人,是他。
显然,确信了,乐乐口里的“恋人”,是子虚乌有,是骗她的。
“恋人”,只是一种措辞罢了。
“你上去,喊他下来。”理所当然,是命令的声调,席言泽淡漠,直接吩咐她。
不动,顾清漫站得笔直,“到点了,乐乐差不多要睡了。”没有顺从他,她眸色平静,不起一点波澜。
尽管空气里迸溅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气氛紧张,压抑,顾清漫仍旧不惧不畏,镇定自若,径直与他四目相视。
“我是在与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席言泽声色俱厉,陡然一沉,睨了她一眼,他不见一分好脸色。
乐乐的一番哭诉,犹在耳畔,乐乐身上的累累伤痕,历历在目,当时,车上,乐乐神色悲戚,委屈,痛苦,鼻音浓重,眼泪一直停不下来……所有一切,都是顾清漫一手导致的,思及此,席言泽一腔恼意在胸口汹涌翻滚。
多年来,欺凌,伤害了乐乐,想来,她可真恶毒!
席言泽视线冰冷,仿佛是锋锐的利剑一般闪着耀目的幽芒,没有一点掩饰,直接向顾清漫席卷而来,铺天盖地,密不透风,生冷地刺痛了她。
尽量冷静,顾清漫稳定着一池心湖。
“呵,你的通知,我收到了,不过,恕难从命!”淡然,顾清漫嗓音清幽,转而,不再多待,侧身,要走了。
是高高在上堂堂第一帝少,声名赫赫,权势遮天,没人敢挑衅他,也一样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忤逆他,与他叫嚣的人,都已在阎王那儿报道了!
他眉心骤冷,尽散着丝丝寒气,薄唇紧紧抿着,抿成了一条直线,面上一片幽沉,风雨欲来。
没有一分客气,不留情面,她眉目冷傲,气焰嚣张,直接一口拒绝了他,一点都不畏惧他,不忌惮他,她果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而且,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已然是无视了他,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她实在是傲慢,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