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玉很是生气,觉得叶飞是折了自己的面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孙兴伯尴尬地笑了笑,早知自己就不过来打招呼了。
看着叶飞的身影消失在客栈门口,沈萧清眉头紧锁,总觉得叶飞离她是越来越远。
“这小子果然是性情中人呐!”武当陈友道叹道,还是觉得叶飞不做武当的掌门可惜了。
出了客栈,叶飞独自一人走在街上。因为有大量武林人士涌入,这些天苏州城十分热闹,尤其是到了晚上的时候。
沿着二十多年前的记忆,叶飞来到了苏州最繁华的街市。街市里张灯结彩、人山人海,十分热闹。
逛了一会,他来到一个卖糖粥的摊铺前坐下,点了一碗红豆粥。当年在花间当掌门的时候,他吃的最多便是这红豆粥了。
就在他埋头吃着粥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他回头,被近在眼前的古怪面具吓了一跳。
“嘻嘻!”随即面具拿开,秦舒月那张能倾国倾城的脸出现。
“你跟踪我?”叶飞问道,一边用手在秦舒月脸上轻轻地掐了一下。
“才没有,”秦舒月摇了摇头,“我跟着师父出来逛逛,没想到居然碰到你一个人在这里吃东西。不是说沈家今晚宴请武当派么,你怎么没去?”
“消息倒是挺灵通呀,”叶飞笑道,然后勺了一口粥喂到秦舒月嘴边,“尝一尝,味道还不错。”
张望了一下四周后,秦舒月才张开小嘴,脸色微微泛红。
“除了你师父之外,还有那姓钟的吧?”叶飞问道,此时他已经在前方的人群中发现了钟书谦。
钟书谦东张西望,应该是在寻找着秦舒月的身影。
“还有他的师兄萧易何。你可别介意,是他非要跟着来的。”秦舒月努着嘴道。
“不介意,”叶飞笑了笑,“才怪!”
往桌上放了几文钱后,他便拉着秦舒月的手走入到人群中,然后也买了一个面具戴在脸上,如此一来就不怕被别人认出了。
接下来,他便带着秦舒月去看了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吃遍了苏州当地著名的小吃。
一过亥时,虎丘山上升起了烟花,将街上热闹的气氛推到最高点,也照亮整个苏州的盛世繁华。
此时叶飞已经和秦舒月来到流水边上,垂柳之下,揭下面具后,两人凝视许久,渐渐地,两人的身影融在了一起。
而在另一边,沈家一行人和武当四人才出了客栈。
武当四人前脚才刚走,后脚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来到了沈玉面前,腰间挎着一把刀。
“你就是绍兴沈家的沈玉吧?”那男子问道。
“正是。”沈玉忙忙地点了点头。
那男子抬起头来,看着沈玉道:“在下何元白,乃杭州何家的长子。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一声,昔日羞辱家父之耻,必在世家大会上偿还!”
说罢,何元白便转身离去。
“这!”沈玉感到难堪,“这姓叶的,就是个祸害!”
随后,马车赶到,将沈家一行人送往花间派。
马车上,沈萧清紧紧地握住了春桃的手。后天世家大会结束之后,春桃就得跟着武当的人走了。
不过沈萧清已经答应了武当众人,下一个月会亲自将玄一剑送到武当,同时也是为了参加春桃接任武当新掌门大典。
“小姐,说实话,春桃很担心。春桃武功浅薄,还是个女流之辈,到时争议必然不小。”春桃忧心忡忡道。
“莫要担心,有武当诸位前辈护着你。他们既然同意让你当掌门,那必然是有他们的考量,绝非是胡闹。”沈萧清安抚。
春桃点了点头,然而心里面依旧很慌。
“小姐,那以后你和姑爷的事情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呀?”
“反正春桃要走了,也不怕惹你生气了,如今小姐心里有姑爷,春桃没说错吧?”春桃道。
“嗯!”沈萧清终于没有否认,“可是又能怎样?”
“春桃能看得出来,姑爷多多少少也是喜欢小姐的,既然如此,那何必还要和离呢?”
“如果没有和离,我父亲和母亲怕是会杀了我!如今离和离还有一年多,他们却开始张罗我和萧易何的亲事。”
“还有你姑爷,你应该也能感觉得到,他想脱离我们沈家了。最重要的是,他还有秦姑娘,我沈萧清绝不允许今后相守一生的夫君纳妾。”
“唉!”春桃发出一声哀叹,“小姐,要是当初姑爷刚进门的时候,你没有冷落他就好了。”
“若真能重来,我倒是希望不会遇到他,永远都不要!”沈萧清泪光灼灼道。
到了虎丘山门前,沈家一行人下车,正好碰见魏诗、秦舒月、萧易何和钟书谦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
“魏掌门,幸会呀!”沈玉走向前招呼,然后又冲着萧易何和钟书谦二人笑了笑。
不经意间,沈萧清和萧易何视线交汇,随即两人将视线移开。
“听说晚上沈庄主宴请武当四侠了?”魏诗笑道。
“嗯!这春桃是我从小看到大的,马上她就要到武当去了,我宴请武当四侠,算是拜托他们今后帮忙照顾这丫头。”沈玉解释。
“劣徒玩心重,说想要到街市上看看,我便带她去了,正好萧公子和钟公子也有此兴致。”
随后,几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山上走去。沈萧清一直留意着秦舒月,发现秦舒月手上带着一个面具。
回到下榻的庭院,发现叶飞没在,沈玉道:“那姓叶的哪去了?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我定要教训他几句不可。”
“唉哟,老爷,这都几时了!与其有这个功夫骂人,还不如早些歇息。依我看那姓叶的肯定是到勾栏瓦舍鬼混去了,苏州的那几条烟花柳巷可是出了名的,连我这正经的妇道人家都有耳闻。”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说我们沈家怎么会摊上这种人,真是祖上造了孽了!”沈玉怒骂道。
沈萧清懒得听这些话,便拉着春桃到房间里去了。
关上门,春桃替叶飞愤愤不平道:“小姐,老爷刚才说的话可太过分了!若不是念在他晚上请了这顿饭,我都想回他几句嘴了。”
“还好你没搭理他,否则他会气疯的,”沈萧清一脸无奈道,“这两天前来求见他的人,都是来打听相公的事情,惹得他不高兴了,总觉得被相公抢了风头。他心里有怨气,却无处可撒,所以刚才在客栈难得找到机会说了相公一句!”
“可是姑爷当即就走了,当着武当四侠和杭州世家众人的面,完全不卖老爷这个面子。不知道姑爷这时候到哪去了,你说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离开了苏州呀?”
“应该不会吧,后天你就要去武当了,他肯定会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