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来了,怎么办,这家伙不肯磕头认错。”
来到韩雨霖身旁,叶飞拔出韩雨霖腰间的剑,看着何元千冷道:“一句话,跪还是不跪?”
“我再说一遍,杀了我我也不会跪!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就算是我死了,我父亲还有我大哥会替我报仇的,到时候你们一个个统统都给我死!”何元千威吓道。
叶飞走到何元千身后,直接一剑砍断了何元千的左脚筋。
“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后,何元千单膝跪到了地上,面孔极其狰狞。
周围人大惊失色,没料到叶飞居然敢下此狠手。
“跪还是不跪!”叶飞将剑放到了何元千的肩膀上,“信不信我废了你另外两条腿!”
“我跪,我跪,我跪!”何元千痛哭着说道,然后另一只膝盖也跪到了地上。
等到何元千和叶剑向村民们磕头认错之后,叶飞突然将手上的剑刺入叶剑的大腿。
“啊!”叶剑和叶家的人发出尖叫!
“这一剑,是替村长儿子还给你的!”叶飞道。
说完,他将剑还给了韩雨霖。
接了剑,韩雨霖和孟九对视一眼。
论心狠手辣,二人远远不及叶飞。
“如果你想来报仇,就到叶府找我们。但是如果你们再敢对乡亲们动手,杀了你们全家!”叶飞脚踩着何元千的后背道。
说完,叶飞这才肯放二人离去。
何元千和叶剑二人被抬走后,村长挽留叶飞、孟九和韩雨霖三人在村里吃了中饭。
见村长儿子拄着拐杖,以及不少村民们都鼻青脸肿的,离开前叶飞给每户发了十两银子作为补偿,并且嘱咐村长以后有任何困难都可以到叶宅去找他。
再一次进入叶家老宅之前,叶飞驻足良久才进去。
“叶飞,你终于回来了。”他对自己说道。
循着当年的记忆,叶飞独自在宅子里逛了一圈,每到熟悉的一处,骤然间便有许多过往浮现在脑海之中。
显然,叶飞一直都在想念这个家。
跟沈庄比起来,叶宅可小得多,没花多少功夫叶飞就走完了。叶昭一家子在这里住了多年,应该都有精心打理,虽远不及沈庄堂皇精致,起码整洁干净。
最终,叶飞来到了祠堂。因为和叶昭是堂叔侄,两人祖上都一样,只不过叶昭将自己父亲的灵牌摆了上去,取代了叶飞的爷爷。
叶飞给祖宗上了三根香,然后跪在地上默默说道:“我林挽风虽是借叶飞之躯还魂重生,但如今已完全将自己当成叶家的子孙,还望各位列祖列宗保佑。一能保佑我能替叶飞双亲报仇雪恨;二能保佑我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三能保佑我娶妻纳妾开枝散叶;四能保佑我出入平安长命百岁。只要有我叶飞一日,就会孝敬列祖列宗一日。”
当叶飞出了祠堂,孟九已经在门外等候许久。
“李四,你有事找我?”
孟九点头,道:“若是那日我心狠一点,和你一起将那一家人赶走,不去劳烦红叶村的乡亲们,他们就不会遭此劫难了?”
“是我不该让雨霖妹妹去求乡亲们。”叶飞摇着头道。
孟九摇了摇头:“不,张三你没错,错在于我,是我妇人之仁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如果那日直接告诉他们你是孟九,青武榜排名第一的孟九,他们肯定二话不说就将宅子让出来了。”
孟九脸色一阴,叶飞是话里有话。
叶飞将手搭在孟九肩上,揽着孟九往正厅走去,一边说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有位叫凡真的得道高僧,某日他在山下看到一只受了伤的猛虎。出于慈悲之心,凡真救了那只猛虎,你猜后面发生了什么?”
“那只猛虎将他吃了?”
“那只猛虎对他倒是感激,不过却在伤好之后吃了很多人。后来凡真才得知,此前猛虎是因为吃人太多才被打伤。最终,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孽,凡真先杀了那只猛虎,再自绝经脉。”
孟九微微点头,在叶飞的故事里受到启发。
“猛虎不可救也!”他叹道。
叶飞摇头,拍了一下孟九的肩膀,道:“并非猛虎不可救,而是下山的猛虎必须杀!对猛虎如此,对人也是如此。这叶昭一家人不该出现在这宅子,同样地那姓何的不该去红叶村。纵使你孟九有一身的本事,但拳头没打对地方,那也是空有一身的本事。”
孟九愣住了,叶飞这番话,让他如梦初醒。
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何剑圣前辈要他来找叶飞了!
......
杭州城的北边,有一座拱桥。拱桥的一边上有一间大宅子,宅子大门的匾上刻着“何府”二字。这两个字虽然很大,但由于没有涂上金漆,若不是仔细瞧,根本就看不出这二字。
这宅子,便是杭州内有名的武学世家——快刀何家。
自九年前金刀叶家被灭门之后,快刀何家便成为了杭州武学之首,这几年来在杭州城内可谓是风光无二。
可不久前,江湖人称虎胆银枪的赵毕上门挑战,二十招内便打败了何家家主何开泰,并用银枪挑落何家的门匾,让何开泰以及何家人颜面尽失。
重新做了块门匾之后,何开泰没有颜面用金漆涂在“何府”二字上。他想等到他大儿子何元白出关,在江南世家大会为何家夺得四大世家之名后,再亲手为“何府”二字涂上金漆。
跟所有江南武学世家的家主一样,何开泰最近一段时日都在认真准备江南世家大会。
百花盛开的院子里,在一棵大树树荫底下,年过四十、脸上坑坑洼洼的何开泰在耍着刀。
他的刀很快,快到一般人看不到刀锋。
突然间,一群人匆匆忙忙地进入院子。
被打扰的何开泰面露不悦,将手上的刀背到身后。
“我不是说过,在我练刀的时候谁都不许打扰!”何开泰怒道。
“父亲!”突然间他听到了小儿子何元千的哭喊。
随即,两名小斯将被挑断了一边脚筋的何元千抬到了他的面前。
“父亲,孩儿已经废了!”何元千哭道。
打量了小儿子一阵后,何开泰勃然大怒道:“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随后叶昭的儿子叶剑从人堆中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然后哭着将刚才发生的事向何开泰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何开泰一脚将叶剑踹倒在地,怒不可遏道:“你这挨千刀,自己家的事解决不了,还拖我儿下水!”
“父亲!”何元千大声哭喊,“这里是杭州,我们的地盘,容不得他们沈家撒野!”
“狗屁地盘,还有脸提,难道你忘了那虎胆银枪赵毕是如何一枪挑落我们杭州所有世家的嘛!”何开泰厉声叱喝,“何况那本来是人家的宅子!”
“父亲,那赵毕是厉害,孩儿无话可说;可他们沈家呢?不见得比我们好!要不是有萧易何帮忙拦着,他们沈家肯定也会被那赵毕砸了招牌!”
“闭嘴!你还有脸说!若沈家派来的是沈萧清,打不过她并不丢人,可你连他们家的武师都打不过。此事要是传出去了,我们何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父亲!孩儿惭愧,知道自己不争气!可孩儿就是受不了这气,连他们家的武师都可以欺负在我头上。”
“闭嘴!”
何开泰虽一直怒斥着自己的儿子,可是没一会后,他便将杭州城内所有武学世家的家主喊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