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我没骗你,我只有两千两,还是跟朋友借的。”
飞燕脸色一变,哼了一声后转过身去。
“飞燕。”孟九愣了一下。
他正要追过去,那飞燕霍然回头,指着他说道:“没钱你来群芳阁做什么?你还欠了别人这么多钱,跟着你将来还能有什么指望?原以为你是个天真无知的富家公子,没想到却是个负债累累的穷鬼小子。”
孟九彻底怔住了,不敢相信对他含情脉脉的飞燕会说出这样的话。
“飞燕,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嘛?”
“呵呵,我没听错吧,天底下居然还有人会相信我们这种人的话。你不知道嘛,只要是愿意给我钱的男人,我都会喜欢。”
就在此时,鸨母过来敲门,隔着门说道:“飞燕啊,那李四怕是不会来了,你准备一下,马上就要接待何家的三公子了。”
“妈妈,快进来,李四此刻就在我房中。”
“啊!”鸨母当即推门而入。
“李公子什么时候进来的呀,我怎么没瞧见。”
“妈妈,这李四哪里是什么公子,他如今身无分文了,还想骗我跟他私奔。”
“当真!”鸨母怒道,然后便将孟九赶了出去。
“来人呐,快来人,把这个没钱还想拐骗姑娘的家伙扔出去。”
随即来了两名壮汉,将孟九抬到楼下,当着群芳阁内所有的人面,将孟九扔到了街上。
面对众人的嘲笑,孟九毫无表情,心里一直在着飞燕姑娘刚才对他说的话。
没一会后,叶飞出现在孟九身后,将孟九扶了起来。
“那飞燕姑娘不肯跟你走吧?”
“嗯!”孟九铁青着脸点头。
叶飞拍了一下孟九的肩膀,安抚道:“一个女人而已。”
“我原以为她是真心待我,所以才不忍辜负了她,没想到她喜欢的并非我,而是我的银票。”孟九垂头丧气道。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告诉她你叫孟九,青武榜排行第一的孟九,说不定她就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你走。”
孟九捏着了拳头,有些不甘心道:“可如此一来,她喜欢上的是我的名气。”
“名气、金钱和地位本来就是人的一部分。”
“算了吧,”孟九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辜负她罢了。既然她心里没有我,我也没什么好辜负的。”
“那就去吃螃蟹吧,女人不可辜负,美食也不可辜负。”
孟九点头,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
“叶兄,说句心里话,我喜欢上李四了。”
“这可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喜欢自己。”
孟九噗嗤一笑,解释道:“我是说我喜欢上李四这个身份了。”
“那你可得好好珍惜,李四只是暂时的,孟九才是真正的你。”
在离开之前,叶飞回头看了一眼群芳阁,在二楼某扇窗前,他看到了一名女子在掩面而泣。
那女子正是飞燕姑娘,她曾经阅人无数,有没有钱她一眼便知。
在她沦落风尘的三年里,遇到的不是将她当作玩物、就是欺骗她感情的男人。
好不容易,她遇到了一个真心想要带她离开的男子,可她却发现自己配不上他。
因为在这个单纯善良的男子面前,她只会觉得自己更肮脏。
于是,她只能偷偷看着他离去,暗自流泪,连一句喜欢都不敢承认。
这或许就是她的命。
夜已深。
位于杭州西郊外的红叶村,一片寂静。
村头处,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端着一碗骨头,倒在了门口前看守的豺狗面前,然后便拿着空碗返回家中。
然而,没过多久,还没啃完骨头的豺狗突然大声狂吠!
当老人再次拄着拐杖走出家门时,突然听见轰隆隆的马蹄声,脚下的地面随之微微颤抖。
他往村口那几株枫树望去,只见前方火把乱明,一群人骑着马冲入到村子里面。
老人骇然,大声呼喊道:“来人呐,不好啊。”
很快地,那群人便骑着马从他面前飞奔而过,其中带头的年轻男子冲着他挥出鞭子,鞭子如蛇一般缠住他双脚。
随着年轻男子用力一拽绳子,老人便被绊倒在了地上,叫苦不迭。
年轻男子放声大笑,继续领着一群人深入到村中。
“红叶村的人全给我滚出来!”年轻男子吼道。
最先出来的是红叶村的严村长,他在儿子的搀扶下走到了那群人面前。
认出了人群中有两个是叶昭的儿子后,严村长先是一怔,然后急道:“你们是那个霸占他人宅子的腌臜泼才派来的?”
“老东西,骂谁腌臜泼才呢,那日竟敢带着一帮人来我们家闹事,今日我带我义兄来收拾你们了。”叶昭的小儿子叶剑喝道。
他口中的义兄,便是这群人中带头的年轻男子,名叫何元千,是杭州武学世家快刀何家的二公子。
“仗势欺人,无法无天!”严村长怒斥。
何元千鄙夷地扫了严村长一眼,冷冷说道:“贤弟,赏这老头子一巴掌。”
“好的。”叶剑立即跳下马,冲到严村长面前在,正要下手,村长的儿子欺身而上,一掌将他推开。
向后打了一个趔趄之后,叶间拔出腰间的一剑,直接往村长儿子左腿大腿处刺去。
“啊!”村长儿子发出一声高亢的惨叫,单膝跪在了地上。
叶剑一慌,连忙向后收回剑,有些害怕。
村长大叫一声,然后上前扶住儿子的手臂,急道:“儿呀,你没事吧?”
“贤弟,干得漂亮,继续呀,这冥顽不灵的老东西还没收拾呢。”
犹豫了一下后,叶剑走上前,直接抬起头打了村长一个响亮的耳光。
村长眼冒金星,抬头眨了眨眼睛后就瘫倒在地。
“好!”何元千拍手叫好,对他而言就像是看戏一样。
打骂的声音从村子里各个方向传了出来,然后不少村民们拿着拖把、锄头和棍子冲了出来。
何元千拔出手中的剑,咧嘴一笑道:“把人都给我干倒,谁干倒的人多,明日我就带谁到群芳阁喝花酒!”
“好!”
两拨人打了没一会,便以村民们的惨败告终。受了伤的村民们躺在地上,叫苦连天,村里的女人和孩子则被吓哭了,场面甚是凄惨。
“你们这些乡野村夫听好了,欺负我义弟家,就相当于欺负我快刀何家!”何元千道。
说罢,他便带着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