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听到辛培不是辛璃的父亲这个消息是震惊,那么听到她曾经是个死胎就只觉得瞠目结舌怀疑人生了。
如果当年的辛璃是死胎,那现在这个活蹦乱跳的辛璃又算什么?
辛璃已经从他们的表情里看出了端倪,心情也愈发沉重,江琦把当年的事情瞒的这么严实,要是连外祖父也不知道呢?
“据说当年是一名术士施法才让我活了过来。”辛璃沉声道:“后来那名术士死了,线索也断了。”
“据我所知,当年的婚事是由你母亲亲自决定的。”江靖恪亦沉沉看了辛璃一看,“其中相媒下聘的过程进展很迅速,几乎是一气呵成。所以父亲……当年应该是知道其中猫腻的。”
“出嫁那段时间我在江州,但那时候的一切都很正常,我没有发现你母亲又任何行为或者言语上的异常。”江靖言道:“至少我所看到的没有。”
辛璃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就只能明天去问问外祖父了。”
几人又对这件事讨论了一阵,等到饭菜全部冷透了才相继离开。江靖言去接沈玉钦,江靖恪去陪苏容禾,辛璃则在安置好辛晔后慢悠悠的和卓修凉散起了步,期间又腻歪了一阵,然后各自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辛璃特意起了个大早,和来去匆匆的沈玉钦打了个招呼才开始和辛晔做思想工作,在辛璃的再三保证后,等辛晔完全对她撒手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辛璃与卓修凉匆匆吃了早饭才驾车前往江慎居住的行水居。
江慎信佛,所以行水居建在普安寺下,一面临水两面围山,只有一面是巍峨严肃的普安寺。
两人刚上了山就遇到一个绑着发的小童噔噔朝他们跑来,先作揖,再板着一张包子脸严肃道:“江老师说了,两位若想前往拜访,需得先进普安寺跪拜。”
辛璃挑眉,“以往没有这些规矩的。”
以前她来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要进寺拜佛才能进去。
小童又作揖,“江老师说了,二位此次前来心不静,不静则易妄断,怕伤了彼此和气。”
卓修凉轻笑,“我们去拜就是。”
“需得诚心跪拜,心静了才可进。”
卓修凉拉着辛璃头也不回的走了,小童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挠了挠后脑勺,“江老师还说,佛门净地,不可拉扯。”
“看来祖父是知道我来的目的了。”辛璃略打量了一番普安寺就目不斜视走了进去,“所以才出这么一招考验我们。”
卓修凉松开了辛璃的手,驶动轮椅跨过门槛,“外祖父必定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
辛璃“嗯”了一声,“还很聪慧。和你一样信佛。”
卓修凉笑了笑没再说话,接过沙弥递过来的香就两手合握连拜三下,然后整齐插在香炉里。旋即开始走近各个菩萨莲台前上香叩拜,辛璃跟在他身后学的有模有样。
待两人把各路菩萨都一一参拜完了,进入行水居时,一声绵长而沙哑的佛偈就这么轻飘飘的传进了耳朵。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辛璃进来,卓修凉留下。”里头的声音又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