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琦七年前死去,期间两年辛府是沈清仪的主场,沈清仪失宠之后才轮到宁莹莹。
这笔嫁妆当然不能忽略江琦的用度,可从宁莹莹这些年来的挥霍程度来看,无论江琦如何在日常上奢侈也不该用了五成之数。
再者就是期间两年极有可能接手的沈清仪,辛璃缓缓的翻着细腻的纸张,几乎一瞬间就否认了沈清仪的可能性。以她不羁洒脱的性子和囚禁后一贫如洗的点翠居,怎么看都不会是敛了这么一大笔钱财人。
那么,其中不翼而飞的嫁妆,去了哪里?
“账务出了问题吗?”卓修凉自屏风后走近,伸手捏了捏辛璃的指尖,“要不要歇一歇。”
辛璃一手把账本递给他一手反握住他的手,“江琦的嫁妆里有五成不翼而飞,不是宁莹莹也不是沈清仪,我在想到底是谁挪用了那么大一笔钱财。”
卓修凉接过,却只略略翻了几页就放下,“辛府的账务查了吗?”
“并不不妥。”辛璃轻声道:“我怀疑这其中还有第三个人,或者是江琦将嫁妆做了别用。”
卓修凉闻言看了她一眼,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又继续不轻不重的为她捏着指尖,“所以你娘在这一环节里至关重要,归根结底还是要查出你的父亲。”
辛璃并没有发现异常,弯腰往椅背上一靠就问卓修凉,“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几乎没有。五年前的事情尚且还能查出蛛丝马迹,但七年前乃至十五年前,我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卓修凉定了定,“就仿佛被人可以掩盖。”
辛璃双眼有瞬间的放空,她记得沈清仪和她说过,她出生时是死胎,后来有一名术士为她施法才让她活了过来……她猛然挣起,“我出生的那段时间你可查了?”
卓修凉轻轻点头,“查了。但查到的只是一些粗显的信息,也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辛璃把沈清仪对她说过的话转述向卓修凉,接着就自顾自的分析了下去,“如果沈清仪和辛培说的都是真的,我出声便是死胎,我也不是辛培的女儿,那么辛培留下我的目的就很可疑。”
“一面心里敬畏着我称呼我为主人,一面却又对我置之不理甚至随宁莹莹欺压,十六年前还把江琦娶进了府。”辛璃定定看向卓修凉,“那也就是说,有两种可能。”
“一种,辛培早就知道我不是他的孩子,却因为身份而不得不娶江琦抚育我。一种,他心仪江琦,一开始并不知道我不是他的孩子,但事情败露后却又因为我的身份没有遗弃我而只是对我冷眼相待。”
辛璃只觉得思维愈发清晰起来,“如果是第一种,祖父可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是第二种,江琦是在进府之后还是进府之前怀了我,她又是否知晓?而此时那个一直不曾露面的父亲……又是个怎样的身份,让辛培能够忍受绿帽子抚育我,称我为主人……”
“江琦,祖父,尚且身份的父亲。”辛璃冷静道:“或许我们可以回一趟江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