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娶?”卓修凉瞥了他一眼。
木迦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对,娶了你也消受不起,还不如我娶。”
卓修凉闻言,眸光一冷,手指微动间一枚白玉棋破空而去,直逼木迦南那张邪魅的脸。
木迦南向后仰去,重心失衡,噗通一声直接把护栏给压断仰面摔在了地上。
“我不就开一个玩笑吗?”木迦南揉着屁股站起来,发丝凌乱,风度全无。
“你走吧,定北王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木迦南怒,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为你提供消息,你一个不开心就要赶我走?好哇,他可算是见识到了!哼!走就走,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谁怕谁!
木迦南刚回过头,一道风刮进来,接着便是一个人影跪在地上。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聂清尘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已,面皮抽搐,一双眼睛里闪着无数的小星星,仿佛下一刻便会大笑出来。
卓修凉仿佛没有看到他激动的样子似的,只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好一会儿才淡淡道:“说。”
聂清尘从怀里把那张一个傍晚便传遍了整个京城的图纸拿出来,上去。
“王爷请看图!”
苍白的手指将那卷微微泛黄的纸张慢慢铺开,入眼,是一枚玄色的玲珑果实,图下有一行大字。
卓修凉捏着纸张的指尖更加苍白,甚至还可以看到他轻微的颤抖。宫杨曾经说过,这世上唯有一物能解他的魔域之毒,那便是非木果。可是,非木果?为什么会是非木果?
木迦南见卓修凉面色凝重,也掩去了玩笑之色,转到卓修凉身侧,低眸,将那行字缓缓念了出来,“奇珍阁镇店之宝‘非木果’!”
木迦南呆愣片刻,接着将后面的字念出来,“将于一月后进行……拍卖?!”
传闻一株非木果要六百年才开花结果,一颗非木果价值连城,尚且不论它要多久才可以长成,光只是茫茫四海之境,连何处寻都不知道。卓修凉曾经派出过无数暗卫前去寻找,五年来一直一无所获,可是突然之间它却以拍卖品的形式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到底是真的还是一场针对他而设的阴谋?他的眸光一下子冷下来。
“可曾查明了?”
“据属下的观察,应当是真的。”聂清尘知晓这非木果对王爷的重要性,所以不敢疏忽,他也是仔仔细细打听了一番才敢这般上报给卓修凉。
木迦南将折扇“啪嗒”一拍,咧出一个笑容,“连非木果这等奇珍都有,看来这奇珍阁是非去不可了!”话毕,一个飞身便出了门,连烛火都未曾晃动一下。
木迦南一个晃神便没了踪影,卓修凉看着手中的纸卷,面无表情。烛火微微晃动,在他的面具之上打下一片阴影,似幻似真,良久,他抬眸,黑漆漆的眸子里如无波古井,波澜不兴,他指尖微动纸卷瞬间捻成了飞灰。
夜凉如水,四月的风还带着春天的寒,能吹到脸上,却吹不到心里,能吹散燥热,吹不灭激情。哄闹推搡的人群聚集在奇珍阁门前,观望着,叫嚣着,相互交流着最新得来的消息,谈得唾沫横飞,激情洋溢,仿佛如此便可以看到那传说中的非木珍果。
“公子,现在奇珍阁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既不进来也不离开,都说要看看非木果。”邹渴无奈的禀告。这非木果是什么东西,竟然有那么多人要看,生意都做不成了,难不成,比自家公子还好看?
辛璃刚从厨房出来就接到邹渴的抱怨,她不以为意,仔细拿绢步擦了手,微微勾唇。
“让古管事安排几个人在门口守着,让他们看,不闹事就好。”
邹渴一见到自家公子笑,就忍不住花痴,他还没反应过来脑门儿上就遭到了一个巴掌,打得他一踉跄。
“还不去干活堵在门口做什么?”素锦一看到邹渴一脸白痴样就忍不住想骂他,但是公子在眼前,只好动手了,于是狠狠拍了邹渴一巴掌。
“公子……”邹渴猝不及防被打身子连连往前冲了几步才停下,顿时一懵,随即委屈的撅起嘴,黑黝黝的眼珠子里是真切的泪水,殷切的看着辛璃,煞是可怜。
公子你看,素锦姐又打我,您要为我做主啊。
辛璃好笑的看了两人一眼,责怪的昵着素锦。
“你怎么打他的脑袋,打脑袋不聪明,长不高。”
素锦一听公子发话,眼珠子一转,连忙应下。
“是,素锦再也不打脑袋了。”辛璃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安抚似的在邹渴肩膀上拍了一下。
邹渴捂着脑门儿,睁着小鹿一般的眼睛盯着辛璃。公子这是为她主持公道了吗?好感动,可是为什么感觉那么怪?总感觉公子笑起来那么欲言又止。
辛璃见他依旧一脸懵懂,摇摇头上楼了。只一会儿,楼下又传来了一声哀嚎。
“啊,素锦姐你怎么又打我?公子说不要打我了!”
“公子只说不打脑袋,你嚷嚷什么,还不去干活!”
“……”
“还看!快去干活!”
好委屈,但是竟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