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林深处处提防着肖凡,只要是她做的吃的,他坚决不碰一下。就连肖凡给他倒的饮料,他都一定不喝,最后全部倒掉。肖凡在心里苦笑,这样更好,他这样的态度已经让肖凡彻底心灰意冷,她再也不在林深身上抱有一丁点的希望了,她很识趣地离林深远远的。
不知不觉,暑假过去了。肖凡在表姐的介绍下,暂时在表姐夫一个朋友的广告公司打打零工,收入不高,但总比没有强。毕竟她得每个月和林深一起平摊各种费用,没钱的话,林深还不知道会给自己怎样的脸色呢。现在最起码可以维持基本的生计吧。
让她觉得非常失落的还是杨煜,这段时间他也没了消息,肖凡试着给他发过几条短信,但一直都没有回音,她想也许是李姐告诉她家里关于她的事吧,也许杨煜也突然醒悟发现自己幼稚吧,也许在学校他认识了喜欢的人了吧。她再也没有和杨煜联系,她如今这幅样子,有什么资格找他呢!
肖凡觉得自己的一丝牵挂也完全断了,她每天浑浑噩噩地过着,只是在小宇面前她会极力地表现出若无其事,鼓励他好好学习。其他时候,自己就像一具尸体一样,每天忍受着林深的白眼,在他父母面前还得装出没事人一样。她真的觉得好累好累,不过也没有其他更好地出路,混吃等死应该说的就是她现在的状态吧。
“你在我碗里放了什么?”林深突然跳起来把碗狠狠地扔在地上砸碎。
肖凡傻眼了,她什么都没干,只是帮林深盛了一碗饭而已。在全家人面前,她瞬间有种想哭的感觉。
“你干什么,是我叫她帮你把碗端过来的。用叫你吃饭你不来,放你面前还不高兴。”婆婆大声解释道。
“呜——”小宇明显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他咬着筷子哭了起来。
肖凡马上抱着小宇,“不怕不怕,爸爸不小心打碎了碗,你赶快吃饭,等下还要上学呢!”肖凡忍住难过极力地安抚小宇。
林深剜了肖凡一眼,坐在那一动不动。婆婆正在扫着地上的碎片,肖凡笑着送小宇上学去了。
回来的路上,迎着呼呼的北风,肖凡彻底崩溃了,她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大哭,这样的日子实在快要把她逼疯了。她觉得自己就像陷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枯井里,每天期待着从井上方飘落下来一点点雨水,才不至于让自己渴死。这样的日子只能吊着这条命,却又偏偏死不了。现在肖凡才发现,人这一生最大的痛苦不是突如其来致命的打击,那样的痛苦只是一瞬间的。最大的痛苦应该是像现在这样毫无希望却又无法逃离的现状,那是绝望,无法呐喊的绝望。
她踌躇着来到了一家小店,买来了一袋灭鼠灵,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能快点结束自己这苟延残喘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