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在小宇的房间呆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小宇洗澡回来说要看会儿书,肖凡只好退了出来。客厅里婆婆正在看电视,肖凡在客厅和阳台间转悠了好几回,又站在沙发边假装看电视。终于,婆婆问她:“在亲家母那住得还习惯吗?”
肖凡边假装看着电视机里不知道演着什么的内容,边应了一声:“嗯。”
婆婆看了看肖凡,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但还是没说什么。肖凡其实挺感激婆婆的,想到这么多年来她对自己和家里的照顾,想到前段时间她护着自己,还为了自己昏倒的事。肖凡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对婆婆尽孝,她打算以后洗碗这样的活儿自己一定要全部揽下来,其他的家务活也尽可能由自己来做,是时候让婆婆好好享享福了。
无奈肖凡不是个擅长表达的人,肉麻的话她总是说不出口,思来想去大半天,最后她只是轻轻地说了声:“妈,那我先进去了,你别看太晚了,早点睡。”
“好好好。”婆婆连声应到,她显然被电视里的情节吸引了,眼睛始终不曾离开过电视。
肖凡踱到了卧室门口,在卧室门口站了好几秒钟,仿佛这扇门有千斤重似的,仿佛们的后面有什么吓人的洪水猛兽,她深吸了几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推开了门。
还好,林深睡着了。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也渐渐平复了许多。她匆匆洗好了澡也躺倒了这张睡了十年的床上,和往常一样,两人背对着,各盖了一床被子,互不打扰,都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只是肖凡有些睡不着,她不知道林深是真的睡了还是装的,她小心地听着,直到她根据他的鼾声判断出他确实睡着了,才稍微踏实了一些,悬着许久的一颗心慢慢放松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她也进入了梦乡。
“铃……”早上的闹钟响起惊醒了肖凡,她下意识拉过手机,慌忙按掉了闹钟铃声。小心地转身,发现林深并不在身边,他一直都有晨跑的习惯,应该是去运动了吧。肖凡想着,又躺了回去,她感觉头疼地厉害,昨晚一直连着做噩梦,反复地梦到自己又被赶了出去,是因为林深又要结婚了,小宇哭着喊着要跟妈妈走却被强行拖住。她哭着求林深让她带走小宇,可林深一直都是一副冷酷的表情。梦中肖凡一直都在哭,哭到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哭到精疲力竭。所以她现在又觉得好累好累,而且全身都痛,再躺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就好。她这样想着,又躺了回去,慢慢地她又闭上了双眼。
模模糊糊中,她似乎听到了林深开关门的声音,他的钥匙碰撞后发出特有的响声,这在肖凡听来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声音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了。她心里猛然一惊,坐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起来地太急了,她的头有些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