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不满意卫郦这么高兴,那团黑烟把她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原本禁锢着卫郦脖子的那缕黑烟化作尖刺刺穿了卫郦的腹部。
卫郦身体倒在地上,看着体内流出的鲜血流淌在地上,倒映出自己狼狈的脸,体内空匮的灵力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而她的内丹被一团灰色的火焰包裹着,渐渐出现些许裂纹,疼得撕心裂肺。
“你不是魔族?”卫郦的心里涌出一种无比诡异的恐惧,从她决定与魔为伍报仇的时候,她就不怕不得好死,可是她却突然觉得或许她是被利用了,或许这里面有什么自己想不通的阴谋,若是真的这样她的家人会很失望吧?
“魔族?谁是那种低等的生物!”那团黑烟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张狂的笑声让卫郦的心如坠冰窖,即使错了,她也从来不会想要牵连无辜,可她越发觉得这个怪物在酝酿着可怕的事情。
黑烟一招手,那团灰色的火焰就从卫郦的身体里抽离,“若是不想被混沌虚炎烧得灰飞烟灭,就抓紧把永夜花找到!”
说完,那黑烟就消失了,房间又恢复了原来的安静,只有趴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卫郦证明那一切不是假的。
卫郦压抑着痛呼声,忍着内丹破碎的折磨强行调动灵力把腹部的伤口封起,再在房间里撒上香料掩盖住血腥味,做完这些她才倒在床上昏睡起来,任由自己发烧和伤口发炎。
她真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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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芝被宫人请到御书房的时候,白落笙已经喝得有些酩酊,贺兰芝端着醒酒茶进去,挥退了所有服侍的人。
他从来没有见过白落笙把自己喝成这个模样,他极度理智自持,不过有没有卫郦的出现,他始终是一个很合格的君王。
“陛下别再喝了。”贺兰芝走上前,夺下白落笙手里的酒樽。她第一次见到白落笙的时候,是她刚被贺北从乡下接来,她坐在马车里,看着白落笙坐在马上挺直背脊,准备前往封策台祭天登基,那么耀眼夺目,比那天的太阳还要刺眼。
不知道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白落笙就在自己的心里投下一个影子,女孩子总会喜欢骑着马威武霸气的英雄。
“小丫头……”他甚至不知道卫郦的名字,只知道她是妖,却不知什么成的精。他的小丫头死后,他抱着她的尸体整整七天,若不是那些不死心的贵族再来抓捕,白落笙怕卫郦被扰了安宁,他又怎么会舍得把他的小丫头孤独地埋在土里?
后来,他去四处征战,只有在极寒之时,无法再大战,才会冒着大雪封山去小丫头的坟前守着,那么冷的天,树木凋零,鸟兽冬眠,他大概是云鸢山唯一活动的活物吧!
“我答应要陪着你的……我终究是要陪着你的,回到你埋骨的地方,你再等等好吗?”他不是至高无上的君王了,他只是一个失去了挚爱的可怜之人罢了。
贺兰芝听着白落笙的醉语,觉得心如刀割,她和白落笙都是孤独的人,两颗冰冷的心为何不能倚靠在一起取暖?
“既然如此,为何陛下还要火烧云鸢山,就不怕殃及她的坟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