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方心怡。
我觉得有必要在这里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叫方心怡。
方圆的方,心怡的心,心怡的怡。
一个烂俗透了的名字,一个在大街上叫了没准有几个人都会回头的名字。
我也很好奇地询问过,为什么老方给我取个这么简单的名字,简单到满大街都是这个心怡,哪个心怡,尤其是在大家都懒得喊姓氏的时候,全部叫心怡的时候,谁知道这个心怡是不是那个心怡?
就不怕把自家孩子给认错吗?
老方给我的答案是,贱名好养。
还附了一句,你小时候那么胖,谁认不出你来?
我无语。
我今年二十五岁,大学毕业三年,同时也宅在屋里三年。
除去必要的出门采购与见父母,见李峰和陈小然,我没有除此之外的活动。别人找我基本通过社交网络,活人永远不出现在大家面前。
不是我不愿意交流,我的社交能力不差。
但我就是不想见人。
谁都不想见。
关于我的工作。
嗯,简单来说,我是个画画的,俗称画手。
不是专门画手的那种,是画手,一种职业的名称。
再说的具体一点,或者高大上一点,漫画家。
唉,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高大上,别人一听到你介绍自己说是漫画家,总会不言而喻地笑几声,然后长长惊叹一句,“哦,漫画家呀!”
听着好似夸人的,然而他心里想的是,不就是个画画的吗?画画能赚几个钱?
再问问你画了什么画呢?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报了名字他也不会听过。
更何况,我并不想报名字。这就跟和他随便说个卫生巾的牌子是一个道理,他会用吗?
人呐,就是这么奇怪,对自己不了解的职业总会抱有无端的自信感。
“诶哟,这是什么职业?我没听过呀!还有你那什么名字?也没怎么听过呢……能赚钱吗?能养活自己吗……”
巴拉巴拉太多问题就和机关枪一样突突突,根本不考虑有没有答案来回答。
殡仪馆的司仪倒是挺赚钱的,您怎么不去呀?
呵呵。
我不仅能养活自己。
还能顺带养只猫呢。
虽说我名不经传,签约的也不是什么大平台。但靠着现在的扶持基金,外加龟速的更新收获的订阅量,还是能解决温饱问题的。
更何况,我还接一些儿私活。
比如,今天我能画几稿可以做杂志封面图,明天我可以接几张摄影作品好好P图,再不成就靠着在家里串珠子再寄还给一些饰品店,我也能赚一顿饭钱呀。
当然啦,也有比较舒适的赚钱方法。
我会在社群里开速写课,带一些学生画速写(注①)。
靠着电脑就能教,还不用我起身。就是废了些口舌。我最讨厌动嘴的事,所以我一般讲的少,画的多,视频一开只对着我的手和画笔,一句多说的废话都没有。还得都挑着心情好的时候开课,隔几个月才教一期,一期也就十五天,赚一点是一点,然后花个精光很是开心。
尽管这些学生们貌似对板绘更感兴趣一些,总抓着我询问板绘的事情,但我只负责教速写。一样多的都不会教。
反正只要不出门,我啥都可以做。
怎么说,就是饿不死。
况且我一不出门,二不热衷奢饰品,除去房租水电和日常用品,我几乎没有开销。
所以说我过得真的挺好的,三餐都能吃肉。
哦对了,关于李峰,他是我的好兄弟。
我说的没错,你听的也没错,是兄弟。
别的女生若有个发小或青梅竹马,要么发展成了情侣,要么发展成了红颜知己蓝颜知己。而我和李峰不同,我俩是从仇人,好不容易转变成了兄弟。
说起我们两家,从幼儿园的时候就是住在一起的,因为那时候柳城还不时兴楼房,大家住的是巷子里的平楼,最多两层,还是连着走廊的那种。我和他家只隔着一道墙,他挨骂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和李峰两个,大抵是上辈子命里结仇,这辈子还得互相伤害。
我俩是从小打到大的,而且大多时候还是我哭。
一我胖,本来巷子里的小孩就不喜欢跟我玩。
二我懒,唯一能令我动的事情是李峰抢我的零食和扯我头发。
后来上小学我俩分到一个班,而且我们坐前后座,打架的次数就更多了。
比如上课他在后面揪着我头发不放,比如放学路上这家伙放炮仗吓我,比如隔天把我作业本给扯了让我不能好好交作业挨老师骂,比如把我骗进男厕所看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诸如此类的例子,数都数不尽。
当然,我也不是没有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