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疼了。”
苏棠摇摇头，其实她身上的伤，也就最初那几天疼。
后来，大概是她的知觉已经麻木，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痛意了。
“糖糖，你受苦了。”
傅璟枫伸手对准一个金属按钮，用力一按。
浴缸里的水很快就流光了，接着，泛着淡棕色的水，慢慢涨满了整个浴缸。
苏棠泡在其中，感觉浑身像被针扎着一般，有种刺痛感，她脸庞飞入惧色：“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傅璟枫在苏棠额上温柔地一吻，接着，他迈进浴缸里，捧着她的脸，他的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不怕，是药浴。”
“我小时候，经常因为调皮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我妈特意向老中医学的，炮制中药材，用来泡澡，可以消肿化瘀，消炎止痛。”
苏棠慢慢地感觉到，随着淡棕色的温水一点点接触她的肌肤，起初针扎一般的刺痛慢慢消失了。
最后，她身体舒展在水中，平和的热度包裹着她，她每个毛孔似乎都伸展开来了，全身放松得很。
仿佛之前绷紧肿痛的皮肉一下子松弛了，疼痛基本消失了，只剩下零点半点的酸胀感觉。
苏棠生出一丝感激：“替我谢谢你妈妈炮制的药材。”
她合眼低声说着，她不禁对傅璟枫的妈妈有些好奇。
一个豪门贵妇，为了儿子亲手学炮制药浴的中药，她会是怎样蕙质兰心的女子？
傅璟枫声音很低沉，半丝温度也不带：“我妈妈早就去世了。”
苏棠陡然挣开眼睛：“对不起，我不知道。可是，药浴所用的药材不是？”
“我妈去世前，把这个方子教给高明，亲眼看着他学会。没过几天，她就去世了。”
傅璟枫说着，嘴边忽然勾起一抹冷嘲：“我当时都十几岁了，我妈还把我当成容易磕磕碰碰的小孩子。”
他眼神里的哀伤，渐渐放大。
最后，整张脸上，呈现出疲惫的状态。
苏棠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水波停止了流动，四下沉寂无声。
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表面上看起来无所不能，但他其实也和常人无异，有着无可奈何的忧伤。
也许，他身上，还有她不知道的故事。
苏棠沉默好一阵，小心询问：“喂，傅璟枫，我这回真的洗完了。谢谢高明炮制的药材，我身上的伤一点都不疼了。”
“你不应该感谢我么？”
陡然间，傅璟枫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冷峻的面庞线条硬朗，桀骜不训的眸色散发出至尊的威视。
变化之快，令苏棠忍不住开始怀疑，刚才是她看错了。
她恍惚之际，被傅璟枫拎住胳膊，把她从水里拽出来。
他的目光徘徊在她身上，嘴角上扬：“才几天功夫，完美的实战利器就瘦成小木棍了，真扫兴！”
“实战利器？”
苏棠手忙脚乱地捂住身上的要害部位。
她蹙眉，傅璟枫似乎是越来越喜欢和她打哑谜了，羞恼地瞪他一眼，她冷哼：“有话直说。”
傅璟枫抬手摆出两个V字来，然后，他把左手右手对在一起，靠近、离开、再靠近。
“就是这样，压着不隔人，摸着手感还不错的，就叫实战利器。”
“小糖糖，你懂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