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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昨晚回来以后根本睡不着,我只能是看着天花板等着天亮。失眠了整夜以后,我没有感到一丝的疲惫,反而加倍地清醒着。我想我已经深深陷入到昨晚的梦幻之中,突然回到了现实后,我有些不适应。我感觉嘴里黏黏的,无论刷几次牙都是一样。难道是因为不一样的唾液入侵,导致两种唾液互相厮杀,最后留下了战败一方的"尸体",所以我才感觉黏黏的?

接下来的每一天对于我来说,都犹如一场漫长的凌迟。每一秒的过去就迎来新的一刀,每一秒的停留都正挨着刀。无论怎样,都只有痛楚。我不知道该跟苏静说些什么,苏静因为期末考和自考,也几乎无暇顾及到我。于是,两个人都沉默了。

看着尚佩和阿泰仍然像往常一样说说笑笑,无牵无挂的样子。我忽然开始羡慕他们,羡慕他们的无事一身轻。是的,搬学校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事情。

七月的阳光很毒辣,期末考也开始了。我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去临时抱佛脚,只是如行尸走肉般跟着阿泰和尚佩一起吃饭,一起打牌,一起喝酒。整个学校也回到了若无其事的状态,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期待城市大学的美女了。我多么希望,我能够属于他们这一类。

直到7月7日,苏静才给我发了短信。

"晚上我约你了,我们去吃牛肉面吧。"

"明天不是要自考吗?"

"明天考英语,有没有读都没有什么差别。"

"好,那我九点在门口等你。"

面对着离别,甚至有可能是永别,我已经完全失去了以前的那种兴奋。我想,也许这会成为我们"最后的晚餐"了。

苏静默默地朝我走来,我看着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心里却是涌上阵阵难过。我注意到,我送给她的励志环,已经没有出现在她左手上了。苏静那依然迷人的笑容,此时变得离我如此遥远,变得那么遥不可及。

再次坐在牛羊真味馆。

"还喝酒吗?"我说。

苏静摇了摇头,说:

"不喝了。我已经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我哥了,但是他还是原谅了我,所以我不能再做错了。"

我心里一颤,却面无表情地说:

"你那天不是说你已经忘记了吗?"

"我想忘记,但是我没有办法真正的忘记。我心里很过意不去,所以我还是坦白了。"

也许到现在,我总算明白了琳达对我说的那句话--最后输的人一定是你。我始终被动着,苏静她男朋友始终掌控着自己,而我却把自己押给了苏静,可悲的是苏静把自己押给了她男朋友。其实我心里一直想着一个问题,我想问苏静是不是他不原谅你你就会跟我在一起。但是,我已经输了,问了也没有意义了。

还记得苏静说她很喜欢我那件黄色的球衣,但是现在送给她已经是不可能了。我从钱包里掏出那张我收藏了很久的迈克尔·乔丹的球星卡,说:

"这张球星卡已经放我钱包很久了,就当是给你留个纪念吧。"

苏静还是微笑地接过我手中的球星卡,然后慢慢欣赏着。

吃完牛肉面,走出牛羊真味馆,我和苏静顺着马路一直默默地走。我没有了闲庭信步,和自由自在的感觉,心里唯一剩下的只有五味杂陈。

"糟了,那张球星卡不见了!"苏静摸着口袋焦急地说。

"不见了就算了,没关系的。"

苏静边在在地上搜寻着边说:

"不行,我一定要找回来!"

于是,我们又沿途找回去,一直找到牛羊真味馆,仍然没有找到。

"没有关系啦,不用找了,走吧。"看着苏静一脸失望,我安慰道。

放弃了寻找后,我们又沿着马路默默地走。结果,走到一半的时候,苏静惊呼:

"哈!在这里。"然后弯下腰去捡起了那张球星卡。

苏静会如此激动,似乎证明了她还是很在乎我的,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我终于还是开口想要挽留,于是说:

"不要去福州了好吗?留下来,我退出。"

苏静摇了摇头,说:

"太晚了。"

"为什么?不是还能做最后的一次决定吗?"

"我哥本来要来厦门工作的,可是当他知道我要去福州后,决定要留在福州了。"

我再一次体会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原来我根本无法去控制任何事情。我不知不觉地就成为了学校这次变故的最大受害者,也是唯一的受害者。想起刚开学的时候还在说我们就剩下一年的时间,原来也都只是自己在一厢情愿。那时候,上帝可能已经在偷笑了。

"你刚开始说去福州并不是为了他,我相信。不过现在,好像已经是演变成是为了他而去了,对不对?"

苏静低下了头,然后又看着我说:

"你别这样啦,我半年后就回来了,半年很快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还是抱有一丝的期望,但我心里还是很明白,一旦苏静去了就很难回来了。

"我们回去吧。"苏静站起身说。

"不要!"

"回去啦,我拉你起来。"说完伸出手在我面前。

我再次握住了苏静的手,我握得很紧,因为,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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