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拱拱手表示敬谢不敏。
“像你这种聪明人,你该知道这个连环阵已经不是完整状态了。若是你在刚刚那一刻起了一丝的贪念,我为数不多的修为也会打在你的身上,相信你也承受不住吧。”渔锦笑道。
王九笑了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三元之阵原理是在体内凝聚精气神,若是正常冲击境界失败,这股力量将会用来冲击松动的境界大门。”
“然而经过我们三人讨论,三元之阵可能另有玄妙,修仙界存在多年,精气神妙用早已被前辈们用过,不甚新鲜。为何还多次强调?”
“我们猜测这是邪修功法,是以外物辅助,令三个不同修士修行天地人三种不同的功法对应精气神三关,最后血祭给第四个修士方能稳稳度过难关。”
“想来那花骨偷盗时,那人并不在那里。不然......哼,狗咬狗罢了。”渔锦显得有些不屑。
“我们三人另辟蹊径,单一的我们,力量不足以战胜花骨,于是我们便以三元阵为参考,打造出另一套阵法,虽然不够完善但也算是尽善尽美。”
“便假意余广是我死去的祖父,前来阻止我们在一起。没想到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是没能击杀她只能困住她。”
“无奈之下余广便想找另一个修士协同缉拿邪修,最终找到了暗夜城副城主顾顺意身上。本以为新兴的影国是真正愿意维护众修士之间和平与正义的,却是看错了人。”
听完了渔锦的故事,王九沉吟片刻:“原以为花骨喜欢的是女装大佬,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东方不败。”
渔锦眼皮一跳,没有过多评价。
局势仿佛陷入了僵局,王九还是仔细想了想:“就算那个孩子不是你的,难道礼纪就能看着他的孩子去死吗?”
渔锦身子一顿,就算花骨是杀人无数的邪修,她的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不能把罪孽怪到孩子身上。
“她的计划很好,但是除非礼纪同意,不然就算是大家都耗死在这里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王九知道这又是个读书读坏脑子的,也不予和他计较,转身关门离去。
黑屋内,王九看着面前形如枯槁的男人,难以想象金丹真人也有被掏空的一天,这就是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吗?
“你不用担心,我现在这副样子是不可能对你做些什么的。”沙哑的声音从那副简陋的躯壳中传来。
王九点点头坐到了一旁,对于这个本应成为后宫王的男人颇有些同情。
“你好像毫不意外,是从黄屋的渔儿哪里得知了我们的事吗?”礼纪的声音显得虚弱无力,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的样子。
“虽然故事稍长,但我还是认真听完了。”王九说完,随后便把花骨想要逃脱的事情讲述了一番。
“不愧是她啊。”礼纪感慨一声。王九从这一声感慨中听出此事必有蹊跷。
“虽然不想浪费你宝贵的时间,但我的故事可能更加详细。我与余广本是互不相识的两个人,二人虽然性格不同,但是都对异性没什么好感,一次修仙讲坛时便结识了当时的余广,很快我们便一同修行,共度难关。”
“然而自从庙会之后,我才发现渔锦才是我需要的人,我与余广含泪相别。余广他......是个好人。”沙哑的声音,沉默了好一会。“毕竟青梅竹马比不过天降,看开点。”王九安慰道。
“之后我们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可惜最后还是暴露了,我们不得不想办法隐瞒过去,之后花骨便来了。”
“当我听到渔锦让我代他前去时,不敢相信他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可是他苦苦哀求,我忍不下心来拒绝,便同意了。”
“那天,渔锦他买来灵酿自以为将花骨灌醉,花骨本就是植物化形,灵酿只会让她修为更进一步,不可能让她发醉。”
“当我进屋时,花骨就在床边坐着,冰冷的眼神,压迫性的威势吐出两个字,过来。无奈之下我便依命行事,我曾问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说,既然渔锦希望你是他,那么你就是他,对我来说,你只不是微不足道的花粉罢了。”
“原来我只是花粉而已。”礼纪苦笑。
“我不如她爱他。我输了,之后我便听她的指示逐渐引导渔锦修行,果然进步神速,就连合击阵法也完成,然而渔锦始终不肯为首。无奈之下,我便只得寻来余广。”
“花骨对渔锦的爱,堪称自杀的行为,让我无地自容。却没想到新的生命诞生了。”
“渔锦不同意用自己的姓,花骨也未曾强求。”
“原以为会这样子纠缠一生,没想到名门正派顾安南窥伺功法,最终将我们囚禁在这里。”好一段时间礼纪都没在说话,许是消耗太大,不得不闭目养神。
礼纪睁开眼道:“我确实不如花骨更爱他,心灰意冷之下,没想到那个孩子给了我希望。”
“许是冥冥之中的命数,她一直比较亲近我,我也终于体会到身为人父的使命感,我愿意保护她,不惜为此付出生命。”礼纪神情有些激动。
“相信你也能发觉,阵法已经被破坏,那是我祭起本命血,强行破坏掉的。为的便是保护我那孩儿。”
“原来的连环阵聚集阵中人的法力输出,在中间形成一个永不停息的战阵,只要我们五人还有一人活着,阵法必然会继续运转。”
“你必然去试了推开白色房门吧。想必你推不开那扇门。游灵阵不光会吸收阵中灵气,就连修士体内灵气也会强拉撕扯,宛如千刀万剐。当我听到她的惨叫声,那是比杀了我更加痛苦的感觉。”
“我的本命血已经隔绝了那间屋子,连环阵才有所削弱。当然所有压力必然由下一间屋子承受。我不愿渔儿为我之罪抗下重任,还好你来了。”
王九当然看出此时的礼纪,因为承压多年,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