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瑶写好信,连门都没出,只是随意打发了一个小厮拿着信,让他出去,让她赶紧离开。
“小姐还是赶紧去王府吧,郡主已同王爷说过,最近都会住在安定王府,并不回圣阳王府。王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会有管家看着安排。
若是小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等王爷回府的时候,与王爷细细商量。到时王爷自会给陆小姐,寻一个喜欢的地方。”
东篱文庆银牙咬碎,恨不得冲进府将郁茹狠狠暴揍一顿。
她是王妃,她是侧妃,她居然随随便便用个小厮打发自己。
按照道理来说,她是圣阳王正妃,她是圣阳王侧妃,自己入府,大大小小的规矩本应由正妃来打点教导,安排自己的去处。
而现在,竟然要王府一个下人来安排自己。
“妾身知道了,妾身到王府之后,自然会按照信中所写,一切听由王妃安排。只是郡主终究是圣阳王王妃,所以妾身还是希望郡主能早些回复,与妾身细细讲述府中之事,也能让妾身避免冲撞王爷。”
出来的小厮冷眼瞧着他,这个女人长的不错,就是心思真是够重的。
“王妃说了,侧妃聪明灵慧,王府人员简单,并无其他妾室通房,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管家。
王妃嫁入王府,也不过两个月,对王府中也不甚了解,自己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去教导别人。
陆小姐这般聪明,圣阳王府那般简单的地方,想来很快就能摸清楚。”
陆佩芳着实是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发泄不出来,又咽不下。
郁茹是拐着弯儿的骂她,一个劲儿的损她,不把她当一回事儿。
即便是把她扔到王府里面,也如同是个垃圾一样,随手一扔。
她的做法,着实令自己难堪。
陆佩芳再无他要求再提,毕竟自己嘴上斗不过她。
送信的小厮很是厌恶的冷哼,进府的时候还不忘大声喊了一句,“关门。”
一句关门,成功的让陆佩芳的脸色再次难看。
大门缓缓关上,陆佩芳才被身后随陪嫁的侍女搀起来。
红色的喜服拖地,喜冠更是叮叮当当作响,只可惜她被羞辱一番,半点喜庆之意都没有了。
自己尴尬的站在安定王府门前,尽显狼狈。
“小姐,我们还是赶紧去圣阳王府吧,管他们么。以后您就是圣阳王侧妃了,这种殊荣,岂是别人有的。”
陆佩芳恶狠狠瞪了大门一眼,随即露出一抹冷笑。
是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今日之辱,只要她能忍下咽下这口气,何愁没有未来。
圣阳王府是深宅大院,内门争斗不休。郁茹一看就是个把所有事情都摆在脸上的人,这般毫无心机算计,又怎么能斗得过自己。
“也是啊,还早着呢,正妃会是谁的,谁说的准。以后不确定的事情更多着呢,谁能说得准会不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呢。”
陆佩芳始终记着她爹的话,从未敢忘。
爹一直都说,朝廷不稳,连彧很有可能会再次被大臣们捧上帝位。
到时自己想做后妃,还是想做皇后,也没什么不可能的,自己还是要争取一下。
“我们去圣阳王王府。”
圣阳王府大门紧闭,戒备森严,就连王府门口原本是王府侍卫看守,都变成了从军队调来的人。
众人远远瞧见一顶红轿摇摇晃晃地到了圣阳王府门前,几位军人互相看看,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们可听说圣阳王才新婚不久,据传闻与其王妃的感情也不错,也没听说要纳新人进府呀!
最重要的是,王爷把他们叫来,王府大门紧闭,一看就是出了大事的。
都眼瞅着出大事了,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抬个女人进来。
王爷一向是非分明,轻重有序,不会这般不知轻重缓急胡闹的。
“你是什么人?圣阳王府门前岂容你等放肆。”
长长的队伍,一溜水身上全系着红色的沙绸腰带,抬着的轿子上也绑着红绸,贴着喜字,隐隐还有百花清香,可见其奢华。
从轿子旁走出个年纪大些的嬷嬷,同样穿着一身红,上面绣着大片的吉祥花蕊,腰上也是扎着一条红绸,拧着粗腰,面带笑容,喜气洋洋地走到了侍卫跟前,一扬帕子,呵呵之笑。
“哎哟,这位兵爷,您说的这是哪里话,这可不是什么人,也不是什么放肆,这可是太后娘娘亲自御赐的一门好婚事。这是陆行,陆大人的女儿陆佩芳,太后娘娘已经下旨,让着陆小姐入圣阳王府,给咱们的圣阳王呀,做侧妃。还不是要赶紧的,让新娘子进门吗?”
他们还在想,圣阳王不是不知轻重缓急的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纳妾的人,可此时听着嬷嬷所言,顿时只觉得几个响亮的巴掌扇到脸上。
不过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这是太后的懿旨,王爷清不清楚还是另外一码事。
只是太后未免也太过自作主张了,王爷新婚,竟给王爷塞女人,这不是给王爷王妃添堵吗?
“不好意思,这位喜婆,我们接到王爷命令,说任何人不得随意入府,而且王爷也没有说今日会有侧妃入府。不如这样吧,先让侧妃娘娘回家去,等王爷回来,再让侧妃入府。如此一来,也避免让侧妃娘娘独守空房,也免得我们挨罚。我们都是小角色,经不起大风浪的。”
喜娘闻言,随即大怒。
掐着尖利的嗓子,尖尖细细的指尖,恨不得要戳到他的脑门上,“唉,我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不会就是个看门的,还想在门口拦侧妃的轿子。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么?那可是圣阳王的侧妃,是摄政王的侧妃,你连摄政王的侧妃都拦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嫌命长啊!”
她们这些婆子,不过都是眼高于顶,狗仗人势的,自以为跟豪门世家搭上点沾边的关系就了不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瞧见王府门前的,也不过是些侍卫,都是些在前线厮杀打仗买命的人,哪里比得上轿子里的人尊贵。
“他们的命长不长,可不是你个老婆子说了算。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兄弟,也是杀过人,见过血的。我们拼死拼活的在前线打退敌人,换来你们的和平稳定。回来也是优秀的将士,可不是让你这种老货指手画脚的。”
侍卫们上阵杀敌是厉害,可跟这种用嘴皮子讨生活的,根本就赢不了。
一时之间被噎了一下子,侍卫们半天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从门内传出来的声音,让他们就好像看到指望一般。
少年银甲红缨穗,健康的麦色肌肤,刚毅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