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等了你许久,你果然是个喜欢爬窗户的小猫咪。”来人将诗酒一把捞起来,笑嘻嘻的说到。
诗酒站稳了脚跟,定了定神,是那个花了一千两的家伙,他怎么在这里,理了理皱皱巴巴的衣服,淡定地说到,“你是何人,为何这般无礼,我不叫什么小猫咪,我叫玉狐,是这紫烟斋的人。”
“刚分开一会儿你就不认得我了,真是好狠的心啊,我的魂可是都被你勾走了。”来人还是笑嘻嘻的说到。
诗酒皱了皱眉,然后释然一笑,淡然地说到“原来是刚才庆典之上买我一面之人,既如此,我当不可食言,请阁下来天台叙话。”
说罢,诗酒也不在理他,自己先去了天台,吩咐手下人准备茶点,没有吩咐,不可打扰。
那人一边啰里啰嗦地跟在诗酒身边,一边阿谀谄媚,让人摸不着头绪,“玉狐,好名字啊,就像你这个人一样邪魅,又让人欲罢不能,我名三途,今日有机会与公子把盏,甚是荣幸啊。”
诗酒没什么表示,只是安静的说了一句“我也很荣幸。”
三途又啰嗦道“那位白衣公子是你的相好?不愿你卖身所以把你掳走?又没钱救你所以把你送回来了?这种男人要他有什么用。”
诗酒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三途对这位花魁确实有些好奇了,无论怎样都是一种波澜不惊的样子,倒是让人更想去探索,他这身皮囊之下,隐藏着什么。
来到紫烟斋的天台,这里是一所特别建造在楼顶的一个观景台,是个很好的夜景台,只是不对别人开放,如今诗酒选了这个地方,如论如何,此人也是花了大价钱,总得让他满意才是。
来到天台,三途又开始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哪里都好奇,嘴里不断笑着说这一千两倒是花的值得,美人在怀,良辰美景,还有什么可求呢。
诗酒还是穿着那身狐狸长袍,静静地弯腰为其沏茶。
单薄的背突然就贴在了火热的胸膛之上,身后的人将头深深的埋在诗酒的后背上,轻轻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诗酒一时间有一些恍惚,除了那个人,没有人在从背后抱过自己,如今有了,却已经物是人非。
诗酒见他没有什么动作,便任由他这样抱着,自顾自的沏自己的茶,诗酒暗中观察过他的手,指节分明,老茧颇多,且中指骨节尤为突出,一定不是简单的密探身份。
身后的人呼吸越来越急促,热气喷在诗酒的脸上,却一直没有对自己下手。
诗酒沏好了茶,端起精致的茶杯送到他跟前,轻轻说道“此茶名为忘忧,正对三公子的品味,可品之。”
身后的人忽然身体一僵,诗酒便察觉到了,于是自己也举起一杯茶,一饮而尽,茶香缭绕,良辰美景更是醉人。
身后的人微微一笑,也将忘忧喝如口中,然后按住了诗酒,将茶又转度他的口中,哈哈一笑“如此才更加清香怡人,忘忧许多啊!”
诗酒也是微微一笑,并未责怪他,狐狸外袍被他退下,头上的一支玉簪也被他拔下来,插在了自己的头上,诗酒一头的长发便倾泻下来,在烛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
三途还想在动作,诗酒便适时地抓住了他,轻轻在他耳边说到“公子及家人如今就要大祸临头,却为何还有这般心情调笑。”
身后的人笑容一滞,手上忽然发力,将诗酒狠狠地按在地上,然后不动声色的说到“你是什么意思。”
诗酒腰间的伤有所触动,微微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冷静的说到“南国的大祸就要到来,公子难道还要有所掩饰吗?南国国主在这个时候叛乱实非明智之举,关内那位高高在上之人,便如大人观孩童打闹一般轻松,孩童若自己玩闹,大人尚且不管,若是孩童因为打闹碰坏了珍贵的花瓶,那么那个大人便要出手了。”
“若是这个孩童已经长大了呢?”三途双手死死的按着诗酒的肩膀,阴恻恻地说到。
诗酒淡然地一笑,伸出食指,在三途的胸口之上画着什么,三途死死的盯着躺在地上却镇定自如的诗酒,眉头越皱越紧。
好像挠痒一般,三途觉得胸口周围被他圈圈画画痒痒的,待到梅影停下,三途叹了口气,从诗酒身上坐起来。
诗酒也从地上坐直身子,将刚才被他剥落的狐狸长袍披在他的身上,轻轻一拥,便起身走到了台边。
三途的声音不似之前那般嬉闹,忽然正经地说到“你说的这个内忧,我或可解之,可此外患....诚不知,关内已经派了袁子初,想来已经太晚了...”
诗酒侧过头去,举起茶杯,“公子可明白关内派遣袁子初的用意,他原本就是镇关的将军,此举,只是关内那位给你们的一个台阶,该如何去做,就看南国国主了,我说能说的,已经不少了。”
三途也走到台边,将手背到身后,说到“互通之事,岭南之中,可有长远眼光之人。”
诗酒笑了笑,“岂不闻,风雅一诗酒,难揣君心意。”
顿了顿,诗酒有补充道“既然国主被蛊惑,当纵离间之计,使其眼明心清,在羽翼未丰之前,若在思叛乱之事,愚才。”
三途重新恢复了笑容,只是比不像刚才那般无理,“你不是个简单的花魁,玉狐。”
诗酒也哈哈一笑,“你也不是个简单的密探。”
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哈哈一笑,多少相通之事,都在不言之中。
三途走到诗酒面前,一把抓起了他的手腕,笑着说道“你这么确定我不会吃了你,万一刚才擦枪走火,你岂不是可惜了这清白的身子。”
诗酒脸色微红,他在说什么....自己早不是......抬起双眸,也不惧怕他,“君可早回,迟一分,便多一分变数。”
三途松开诗酒的手,转身离去,走之前对诗酒言语,他日若有缘,可来南国东落,必诚心相待。
见他已经下楼离开,诗酒再也支撑不住,今晚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被白飞羽强行带走,又跟这位三途之人动了好半晌心思,身体早就已经支撑不住,只是精神还勉强蹭着,这一放松,便晕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