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这还不好办,晚上我去放火把那两个铺子给烧了。”
铁柱子提议道。
“靠,你脑瓜让驴踢了吧!”
旁边的四毛一巴掌乎在铁柱子脑袋上:“那俩铺子都挨着咱们赌坊,一烧起来,咱们赌坊岂不是也跟着遭殃!”
“说得对!”
丁老五一拍九姨太大腿,灵光乍现。
买下酒肆和杂货铺只是第一步,最终目标是买下这一边的半条长乐街的铺面。
一家一家的去谈,麻烦,而且花费巨大。
这个铁柱子平时傻里傻气的,这时候还倒真是提了个好办法。
干脆放一把火,索性把街这一边的商铺全都给烧了。
到时再出面买被烧成一堆烂灰的铺子,想来也花不了什么钱了。
至于长乐赌坊烧了也就烧了,反正风焱也要拆掉改建。
是夜,丁老五叫人收拾好赌坊里面值钱的东西,带上七八九三个姨太太离开长乐街,找了家客栈住下。
铁柱子和四毛,面上蒙着块黑布,一人手里拎着一大桶油潜伏到了后半夜。
两人一个在街头一个街尾,把油沿着铺面的门口一路洒过去,在中心点会和之后,又返回街头和街尾,一同放火。
瞬间火着了起来,熊熊燃烧势不可挡,从长乐街两头迅速的向中间汇拢。
“着火啦,救火啊!”
住在商铺后院的人被烟呛醒,纷纷跑出来,大叫着找来能用的容器装水去灭火。
怎奈火势已经起来了,他们的那几盆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铺子被烧掉。
长乐街一面的铺子全部烧起来,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铺子的主人茫然的站在一旁欲哭无泪,全部家当毁于一旦。
丁老五是如何去执行的,风焱并不知情也不太关心。
从长乐赌坊离开回到府里,许琅已经在等着了。
“那个金版纸买回来了?”
风焱见到许琅,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许琅面露难色说道:“连益堂那边说金版纸太过珍贵每年只限定生产十张,尽数都入了内务局。”
“那就是只能从内务局想办法了?”
风焱转过身坐下,开始思索,怎么能和宫里搭上关系。
那条隐线现在还不能动,和赵有德也没有什么直接来往,谈不上有什么交情,难道又要去找谢筠帮忙?
“也不尽然,我私下和伙计打听过了,金版纸在内务局用的也很少,并不是每年都会采购,连益堂应该还有些存货。”
许琅说道:“想来只是连益堂分号的掌柜不敢擅自贩卖而已,想要买来只能去找总掌柜汪孝坤了。”
“那就去找汪孝坤买呗。”
风焱不在意的说道。
“汪孝坤这人地位很高,也忙的很,想要见他一面可不容易。”
许琅想了想说道:“只能请主子下帖子约见了。”
“行,你去拟帖子吧。”
风焱点点头说道:“这个金版纸对我的宏图大业可是至关重要,一定要尽快搞到手。”
“是。”
许琅颔首,去风焱的书房拟定约帖。
风焱在外面跑了一天,感觉有些乏了,正准备叫铃铛来铺床好睡觉,这才想起来铃铛早上刚启程回乡省亲了。
“小爷,她名唤韭菜,今日开始由她来伺候你吧。”
容嬷嬷适时的出现,身后跟着个十七八年纪的女孩。
个子很高,皮肤黝黑,粗手粗脚,看起来就有膀子力气。
“行吧。”
风焱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容嬷嬷故意找这么个丫头过来伺候他,估计是怕他在大婚之前又弄出几个通房丫头来吧。
“韭菜见过小爷。”
韭菜道了个万福,说话声音沙哑低沉,倒是与她的相貌挺一致。
“帮我铺床吧,我有点困了。”
风焱吩咐道。
“是,小爷。”
韭菜毫不迟疑干脆利落的转身直奔卧房。
“这丫头比我都壮。”
风焱看着韭菜粗壮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
“韭菜自小练武,武技在地境六品,可以护小爷安全。”
容嬷嬷对自己的这个安排倒是十分满意。
“我府里百多号亲卫,还有谷子天境三品的大高手,用得着身边的丫头保护我嘛。”
风焱叹了口气,突然特别想念铃铛。
“小爷明日上午不出门吧?上午尚礼局送大婚礼备过来,小爷得试试婚服合不合身。”
容嬷嬷仔细的说道:“还有酒席府里要备下几桌呢,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客人会来,一桌应该够了。”
“这可是结婚,一桌也太寒碜了,怎么也得五十桌。”
风焱说道:“就算没有客人,咱们自家人吃。”
“怕是会浪费吧。”
容嬷嬷有些心疼的说道:“府里满打满算还不到两百人,五十桌怎么吃的完。”
“气势得支棱起来。”
风焱说道:“我好歹是个皇子,牌面必须要足了,记住,每桌标准不许低于十两啊。”
“这。”
容嬷嬷又在心疼银子了。
“我都说啦,别心疼钱,可劲的花,可劲的造,千万别让人觉得咱们皇子府寒酸。”
风焱挽着容嬷嬷的胳膊送出了门:“还有,府里所有的人都给置办几套好点的新衣服,体体面面的参加我的婚礼。”
“就依小爷的吧。”
容嬷嬷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风焱回到卧房,韭菜已经铺好了床。
“奴婢伺候小爷睡下。”
韭菜走进跟前给风焱宽衣。
“之前嬷嬷没教你府里的规矩吗?不许自称奴婢。”
风焱躺了下来。
“是,小爷。”
韭菜拿过一把蒲扇,蹲在床沿缓缓的为风焱扇着。
“唱个小曲来听。”
风焱闭上眼睛突然说道。
“奴,不,我不会。”
韭菜说道。
“那我就教你一首。”
风焱眯着眼睛轻声哼唱了起来。
“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的时候,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
“夏日的午后,姥姥的歌安慰我,那首歌好像这样唱的。”
“天黑黑,欲雨落,天黑黑,黑黑。”
“这小曲蛮好听的。”
韭菜有些听入迷了,轻声问道:“可有名字?”
风焱没有回答,一阵轻轻的鼾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