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夜乐就坐着一辆马车回来接花祈。
他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将男人扛了进去。
花祈便骑着小赖皮,跟在他们马车后面。
皇城比其他任何城池都要查的严,无论是马车还是装货的东西,都会一一检查清楚。
快轮到花祈他们的时候,她心里有些担心,因为那个男人伤的这么重,万一被那些官兵看出来。
花祈敲敲马车侧面的小窗子,夜乐移开小木窗看了看她。
“他们万一看到那人怎么办?”
“无妨,我自有办法,等会你先走。”夜乐满脸自信,丝毫没有担心的模样。
花祈古怪地看了一眼夜乐,但心里觉得他不会开玩笑,便排在了前头。
安然进去的花祈回头再看他们时,只见夜乐从帘子后面伸出手,递出一个玉牌。
随后那些原本要掀帘子的官兵,立马连退三步,面容惶恐地拱拳行礼。
马车也继续行驶了过来,花祈同马车并排着,心中好奇地说道:“看来你还是个有身份的人。”
“放心,以后我罩着你。”夜乐含着笑意说道。
花祈撇了撇嘴,她才不稀罕,自己完全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
马车停在花祈家门口,夜乐吩咐车夫去请了一个大夫,随后他便扛着男人走了进去。
夜乐把男人往塌上一扔,立刻跑到桌前倒了杯茶,一边扇着折扇,一边大口喝着。
“累死我了,热死我了。”夜乐撑靠在桌上,一副快死过去的样子。
“你轻点啊,这没死都要被你摔死了。”
“哼,你就心疼他。”夜乐委屈地噘嘴,仰头抱怨道。
花祈就怕这人原本没死,被他们一折腾倒丢了性命,这真是吃力不讨好了。
花祈想上手帮他把外面脏破的衣裳脱下来,手刚一扒拉他衣裳,就被夜乐给制止住了。
“嗳,嗳,你做甚?趁人之危啊?”
花祈一个反手就想往夜乐的脸上呼过去,“趁我没发火,好好说话。”
夜乐立刻变了笑脸,收起折扇,“这种事当然还得我们男人来,男女授受不亲。”
这话听的花祈气消了下去,她让了让位给夜乐。
夜乐替男人把外面那层衣裳脱了下来,这下他们能更清楚地看清男人身上的这些刀伤。
花祈不禁咂咂嘴,这么多的刀伤,怎么都没把这男人身上的血给放干呢?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动静。
那车夫领着一个大夫匆匆走了进来,两人都给大夫让了地儿。
大夫上下查看着男人身上的伤,还有他的那只受伤的眼睛。
“麻烦打一盆温水来。”大夫朝着花祈说道。
花祈微楞了一下,随后便立刻跑了出去,端进来一盆水。
大夫敞开男人的里衣,替他先清理着伤口。
比较深的伤口,到现在还不停地流着血。
大夫给伤口撒了些药粉,并且包扎起来,最后处理眼睛的时候,他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花祈看他半天都不说一句话,就耐不住地开口问道:“大夫,您有话不妨直说。”
大夫捋了捋胡子,抬头沉吟片刻,道:“这位小兄弟的眼睛,怕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