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轻靠近湫湫的耳朵,“先出去等我。”然后拍了拍它的脖子,接着两脚一蹬从马上跃起,一个旋身,落在了地上,衣摆乘着风四散开,像是天外飞仙一般。
湫湫原地转了一圈,身体蓄力,从人群缝隙中奔出去。
司墨清看着这场景,也翻身下了马,这不打也得打了。
“速战速决。”话音落下,霍轻扯走了司墨清腰间的扇子,朝着身后的匪徒袭去。
打劫没有劫,那就只能打了。
一群人拎着自己的兵器一起冲了上去,便是一场混战。
霍轻手里拿着折扇,手法脚步变换着,看起来文雅的样子,却是招招狠劲。
这群人看起来像是山野莽夫,寻常匪徒,却又好像训练有素,武功都不差。
司墨清对着四个人,倒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也顾不上霍轻的状况。
“哎哟~”
“哎哟~”
疼痛的叫声陆陆续续出现。
原本在原地踱步的马,突然撞飞了一人,朝林中奔去,最后一个人也解决了。
霍轻看向司墨清,他有些乏了,攻下一人后,三对一,慢慢处于下风。
脚步轻点,借着树木枝干,飞到司墨清的身旁,手旋动着推出去,将他送到三人攻击范围之外。
霍轻跃在三人中间,脚踩上其中一人身体,三人的位置正好位于身后和正前方,腾空的身体借力飞高,上身向下压,身子平与地面,两脚踩在二人胸口,手中的折扇扇柄戳在前方的胸口上,收力发力,动作迅速,没给三人反击的机会,冲击带着三人的身体向后仰。
战局结束,地上横躺着的捂着自己的胸口,爬不起身。
司墨清愣在原地,眼睛微瞪,僵直着身体,好像被点了穴。
“愣什么,还不快走!”霍轻看司墨清没什么反应,上去抓着他的手腕,拉着就跑。
这些人只是暂时起不来,给他们点时间就可以爬起来了,不快点离开还等着一起吃饭吗?
司墨清脑海里都是刚刚霍轻打斗的身姿,衣摆飞舞,动作凌厉,一招一式都引人注目。
回过神,手腕被纤长的手指抓住,前面的人运着轻功,拖带着他,留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绾好的发依旧整齐,蓝色的发带随着风摆动。
司墨清看了一眼后方,一群人挣扎着起身,随后抽出了自己的手,揽上霍轻的腰,纤细的腰肢,轻松环住。
霍轻看向腰间的手,对上那双眼睛。
司墨清朝她笑了笑,提气运功,借着枝干草木,在林间飞跃,速度倒是比霍轻快上许多。
后方的景渐渐闭合,消失不见。
霍轻拉开司墨清的手,借着旁边的树,轻踩两下,落在了地面上。
司墨清跟着落到地面,一脸激动地看着霍轻,“你竟然这么厉害!”
“跟你比是很厉害。”霍轻白了一眼他,这个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自己的男人。
“所以你昨天才对我不满是吧?”司墨清想了想霍轻跟自己道谢时的模样和后来的态度,“是因为被我阻止了?”
“你脑子转的倒是挺快嘛!”霍轻将手中的折扇抛给他。
司墨清接住那把有些凌乱的扇子,表情一下凝固了,“我的扇子……”打开扇子,扇纸上有些许血迹,和撕裂的痕迹,扇面上的画作算是被毁了,一副云林山水沾上了点点血迹,虽小但很突兀。
霍轻凑过去看了一眼,应该是她展开扇子时撒上的血迹,还有因为冲击破开的纸页,看起来还算完好。
“这也没什么…吧。”毕竟是坏了人家的东西,霍轻还是有些小心翼翼。
“怎么没什么啊,我的画啊!”司墨清看向霍轻腰间的扇子,翡色的玉骨扇,质地细腻,看着便价值不菲,“你怎么不用自己的扇子啊!”
“对付这些人,用不上。”霍轻的手指划过扇子,冰凉的触感。
司墨清捧着自己的扇子,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霍轻拍了拍他的肩,“要不赔你?”看了看扇面,好像修补也可以,“或者我给你拿去修补一下?”
“这能修吗?”司墨清拿着扇子正着反着看了看。
“能,如果修不好,我赔给你。”
“它很贵的。”司墨清合起扇子,他当时花了很多钱买的,因为很喜欢扇面的话,他这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收藏点书法字画。
司墨清看了看自己的扇子,又看了看霍轻,将扇子递给了她。
“别担心,修不好我赔的起,不就是点钱,还是有的。”霍轻将扇子挂在腰间,吹了声口哨。
司墨清看着她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怀疑还是不该怀疑,虽然他觉得霍轻家境应该挺富有,但这扇子确实价格高昂。
马蹄踏着落叶残枝的声音循序而来,一匹白色的出现在二人的视线。
“湫湫。”霍轻走上前去,揉了揉马鬃,随后看向司墨清,“你的马……”
“我的马不会是被你吓跑了吧,随便牵的,我也唤不回来啊!”司墨清的脸上有些丧。
“不就是寒风马吗,这马不好训,你这明显没训好,跑了就跑了,说明和你无缘。”对于司墨清的大惊小怪,霍轻显得有些不在意。
“不就是?”
“你是自己跑,还是上我的马?”霍轻翻身上马,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司墨清。
男女授受不亲,同骑一匹马,委实不好。
“我,上马!”话音间,一个踏步,落在了霍轻的身后,中间留着些许距离。
这么远的路程,饶是他轻功再好,也犯不着这么折磨自己,更何况前面的人一身男装,至少看起来没有男女之别。
“坐稳了。”
话音刚落,还没给出反应的时间,胯下的马突然飞奔出去,司墨清反射性地抓住了前面人的腰,带。
“你抓着我腰带干嘛!”霍轻拍下腰间的手,刚打开,那手又黏了上来。
“我也不想啊,可是你这速度太快了,不抓着东西,我怕我掉下去。”司墨清死死地抓着霍轻的腰带,任她怎样都不放手。
霍轻有些无奈了,“你抓着缰绳,再把我衣服扯散了。”
司墨清接过缰绳,牢牢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