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邝慕卿耳边呼啸的刮着,衣袍飒飒作响。
邝慕卿依稀能听见苏酒释喃喃说:“对不起……对不起……”语文温柔的不像话。
苏酒释还记得十岁那年第一次见白云锦。
她和邝慕卿没有太大差别,差就差在了一个是他所喜欢的。
他身在敌城,孤苦无依,白府的人都会欺负他,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他的总是白云锦。
他越利用他,内心的愧疚就会多加一分,“对不起”成为了他最想说的话。
如果这句话终于说出口,她听不见,或许不会原谅他,生生世世。
他当时在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孩?傻到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他更不知道这个女孩会傻到为了一个誓言至死不进药石。
苏酒释此时哭的像个小孩子。
艳阳天,杨柳风,苏酒释抱起怀里的姑娘,声音生涩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带你回永城。”
苏酒释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邝慕卿的视线里。
邝慕卿总觉的眼前一片雾气,舌尖发苦,心里隐隐作痛。
如果她走了,他会怎么样?
痛哭一场?酩酊大醉?嗔怒疯狂?
但是最难的莫过于风平浪静吧?
……
六天后,苏酒释回来了。
邝慕卿并没有问这几天苏酒释去了何处?做了什么?
邝慕卿冲着苏酒释温柔笑道:“回来就好。”
苏酒释的面容憔悴,只觉一阵风就能把苏酒释刮到。
苏酒释把头搁置在邝慕卿的肩上,只觉肩上一片湿濡。
邝慕卿缓而轻的拍拍苏酒释的肩,“无碍,万事还有我呢。”
苏酒释越是不放声痛苦,邝慕卿越是放心不下。
邝慕卿安慰道:“或许那是对她最好的一个结局吧……”
从永城灭亡的那一刻起,白云锦活着是一种赎罪,更是一种煎熬。
……
从那以后,苏酒释生了一场大病,日日高烧不断,还总是能听见他说一些胡话。
邝慕卿衣不解带的守在身边,因为此刻,他很需要她,他最需要她。
半个月后,苏酒释才有了好转起来。
不是什么神灵保佑,而是因为白云锦的庇佑。
苏酒释开启了平常的生活,仿佛白云锦的事情被他遗忘了,其实不过是被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罢了。
最难想起来,最易想起来的地方。
过了几日,许祯月和许安然也前来相会,启程回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