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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一无相

芳菲四月天,花香惹衣怀。

一连多个艳阳天照得人身心舒泰,耳目充盈,其时已过早春,塞外澹冶的景致逐渐转为狂放粗野,即便在行路中,随手挑起一角窗帘,观望沿途拢荫蔽日的苍木,享受轻畅骀荡的微风,以及吮吸那天然新鲜的空气,不外是一种苦中取乐之逸趣。

马车于荒山野岭间穿行最后一段路程,终于在晚霞落幕时踏上久违的官道。次日清晨,用过早膳不过刚到巳时,远天的鱼肚白还未融尽,太阳已散出了温怡的光度。

一串串脆笑声中,硕歆像一只出笼的云雀追跑在长满花草的野地里。道旁树荫下,谢鸢耗费小半时辰扎好竹篾,他执笔添墨,修湛的手指细细绘去,轻描淡写为翅纹,浓墨重彩当眼瞳,又见两条翼尾垂长,便完成了一面巧燕状的纸鸢。待墨迹干涸,他招手唤来硕歆。

女孩早是期盼已久,一见之下喜上眉梢,好似一阵香风飞奔过来:“做好了吗?”

男子将纸鸢放在她手里,硕歆小心翼翼捧过来,灵慧的秀眸中凸显谨慎,生怕哪根手指捅破了薄薄的纸张。古墓多年的苦闷生涯虽未压倒一颗活泼的童心,但也极大限制了她所能接触到的,只怕再没有一件礼物比纸鸢更合她心意,硕歆惊喜之余唯有感动,股股暖流滑进心田,犹似坠进甜美无边的梦境,指尖一点点覆过笔墨渲染的纹路,她越发爱不释手,仰面依依道:“谢鸢哥哥,你真好。”

谢鸢低头一笑,抚摸她的脑袋:“要不要试试?第一次做,未必能飞得起来。”

硕歆冲他吐吐丁香舌,抓起线棒朝田野里跑去,她兀自一步三回头,技巧生疏得不忍直视,纸鸢在矮空中屡次打旋栽下来,于是便苦了谢鸢,只能跟在她后面捡来捡去。

“谢鸢哥哥,你快点。”

“你拿好了啊,我要飞了。”

“哎呀!又掉了,都怪你……”

“这孩子,成天长不大。”帷帘高高勾起,车外的情形尽收眼底,莫娘忍俊不禁遥看那一幕:“一下车就到处撒欢,半点闲不住,也不知怎么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清脆愉悦的嬉笑声传遍四野,亦为车内点燃半室光明,林雨墨倚在榻上安静听着,身姿慵懒闲适,唇角不经意间掠出的一丝浅笑似欣慰似满足,一点温情淡淡漾开,久久未曾消弭。莫娘伸手为她掖了掖毯子,柔声道:“天已经渐渐暖了,不睡觉的时候倒用不着盖这么厚,我帮你换一件?”

林雨墨摇头,静默的神色一如往常,只垂眸不语。

莫娘道:“雨墨儿,我扶你下去走走吧。”

她又是轻轻摇头。

不知从何时起,她已慢慢习惯了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话越来越少,人越来越静。莫娘盯着少女清丽柔美的面容,油然生出一股无力之感。若没有当年那场祸事,这孩子或许会像硕歆一样逍遥快活、天真烂漫。十七岁,姣姣清歌的岁月,珠玉璀璨的年华,应如山野茶花一般绚烂多娇,似雨后鲜笋一样如火如荼,她却以拘谨自缚的姿态活出了行将就木的样子。

她的雨墨儿,见识过当顶盛世的繁华,那光耀九州的神辉和世人虔诚顶礼地膜拜。也经历过极致惨绝人寰的屠杀,亲眼见证了一个古老王朝的覆灭,数百年江山帝业顷刻间坍塌殆尽,灰飞烟灭。她用最简短的时间走完了别人毕生的心路,在阅尽这人世间的辉煌与沧桑之后,终不过木槿秋老,枫叶还土。时至今日,那一颗心境只如她空深渺茫的清眸般静若死水,再无波澜。

天道无常,造化弄人,漆华山顶遍地的枯冢何尝不是一种解脱,独留她一人背负所有苦难与冤孽,羸弱至斯的身躯又能支撑到几时……

“其实很多事你不愿说,我也能猜出几分。”莫娘牵过她的手轻轻摩挲,以期为她带来些许暖意:“雨墨儿,你忘了吗,你幼年曾有一个极好的玩伴。江州谢氏的第三子,陪你读书学画的谢家小少爷,你的谢鸢哥哥,他来了。”

莫娘柔软的话语勾起了无数个模糊破碎的画面,恍如蛛网般一丝丝萦上心头。御园投壶,莲池赏鲤,金殿泼墨,南房赛诗,月前观灯,花下合琴……一场遥不可及的风花雪月,诸般少年时的青梅竹马、长情惬意早已尽数付之流水,林雨墨神色清定如初,轻开檀口问:“是他和你这样说的吗?”

“嗯。”莫娘不疑有他,看向远处修身玉立的颀长背影:“我知你未必肯信,但谢族诗礼传家,几百年书香底蕴是旁人轻易冒充不来的,而且谢公子性子足花样广,路上有他伴随增添了不少乐趣。雨墨儿,无论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冥冥之中你二人既然相遇了,你何不尝试重新与他接触一下。”

林雨墨半天没有反应,莫娘无奈笑问:“丫头,有没有在听?”

彼时源源不断的疲倦似潮水一般席卷她的全身,意识在沼泽里深深沦陷,林雨墨再支撑不下去,懒声应道:“莫娘,我困了。”

一把清清容容的嗓音略带娇气,唯让莫娘心头酥软成一团,含笑把那双柔若无骨的玉手放回衾中,抚上她的额道:“好,困了就睡吧,莫娘不打扰你了。”

……

“三百一十五,三百一十六,三百一十七,三百……”

云山相连,彩霞悠悠,疾奔的马车仿若一只甲虫在苍茫天地间缓缓挪动,官道细长而蜿蜒,亦如不起眼的丝线一样遥遥牵扯远方,不知通往何处。

林雨墨的状态越发萎靡,话少人懒,不愿动弹,整日缩在车里睡得昏天暗地,除却早晚两刻用膳的空档能听人闲聊几句,其余时间很少保持清醒。莫娘看在眼里难免心急,这丫头打小体弱,如今重伤一场去掉半条性命,非但得不到像样的治疗,还跟着颠簸十几日,照这情形下去不知何时才能养好身子。

但忧虑归忧虑,莫娘始终不曾在林雨墨面前泄露半点情绪,只暗暗企盼尽早逃离这个鬼地方,寻一处医馆为她好好诊治疗养。硕歆自晌午伊始便同一堆棋子较上了劲,百无聊赖地拨弄来拨弄去:“又是三百六十一个,我都数了七遍了,什么时候才能下车出去玩儿。”

她蔫蔫叹一口气,低头看向林雨墨:“谢鸢哥哥,你说小姐的气色已经渐渐好了,怎么越来越肯睡,精神连前几日都比不上。”

隔着一张四方的梨木矮案,谢鸢掀眸随眼一看:“她许是累了吧。”

极为平静的语气,辨不出什么深意来,硕歆自然明白问也白问,见他时刻不忘盯着手里的书卷,又托腮问道:“谢鸢哥哥,你这么喜欢读书吗?自打认识你以来,你好像每天都离不开这些书。”

“有吗?”谢鸢轻笑反问。

“当然有了。”硕歆还以肯定的颜色,掰起手指如数家珍:“你在车上看,在车下看,烧饭的时候看,下棋的时候也看,只要闲下来就抱着你的书,跟个宝贝一样。”

她较劲的样子十足孩子气,谢鸢温颜莞尔:“打发时间而已,不然学你似的翻来覆去数落一堆棋子,岂不更无趣。”

“好像也对。”硕歆敲着棋子,转念嘟囔道:“搞不懂小姐是怎么想的,当初一声不吭把我丢在山里就走了,到头来却落到这步田地。她就算跟着那两个老头也挺好的,有一个虽然凶了些,至少不会让她给人欺负,我和莫娘更不会平白受这份罪。”

“唔……”谢鸢明眸攒水,淡声笑道:“后悔了吗?”

硕歆想了想,摇头笑逐颜开:“其实也还好了,我抱怨抱怨而已,小姐无论做什么都有她的道理,再说这一路上能遇见你,也不算太吃亏。”

她毫不掩饰地诉说女孩家心底最简单真实的情愫,甜声软语且明目张胆,一双慧眸中亦沁透出清亮动人的光泽。

谢鸢淡看女孩明眸皓齿的笑容,一时竟有些出神。可以想见,与世隔绝的塞外荒山里,两个幼弱的孤女是如何相守相依度过最艰苦的岁月,以致形成了血水交融般割舍不断的情感。古墓由来便是罪恶与血腥的代名词,前朝遗墓,虿毒横行,普天之下闻名而色变,搁在世人眼里犹如一条填满鲜血白骨的地狱冥河,每逢赤华月圆之夜,成群的恶鬼爬出坟墓,捡食方圆几百里内的人……

传言多有虚妄,古墓几何谢鸢自是有数,至少在那种地方,能养护出硕歆这般纯洁无垢的人来,绝非寻常心力可为。他落目香榻上安颜沉睡的少女,你是不是一早就料到了今日的局面,所以才留下一双无忧无虑的眼睛代你观看这个世界……

车驾徐徐停在道路中央,莫娘在外道:“前方峡谷,雾重云深,不是个好去处。”

谢鸢撩开帘子,但见数里外矗立一座大山,山高千仞,峰顶插云,中间一道巨斧劈就般的天险峡谷,两坡重峦叠嶂,林海昭彰,伏在满天红彤彤的云霞里,显得无比恢宏壮阔,让人生出一览此峰、千丘渺小的意境。他步下车撵,四处望了一眼:“官道没有岔口,前进的路只此一条,唯有入谷方可,夫人有疑问?”

莫娘瞧着远方凝声道:“林深藏猛虫,山高卧逆匪,此一方地形博大凶险,非个吉利之处,怕会有拦山截道的马匪。”

谢鸢道:“在下来时曾路过这地方,访及临近的乡野得知此谷名为栈阳道,前后长十里,高达百丈,其内多葛藤棘石,难以行走,着实不是个好去处。”

莫娘问:“公子来过此处,可曾遇过强匪?”

谢鸢于是笑:“说出来恐夫人笑话,这山里确有一伙匪徒,当初在下听人劝导,怕给他们劫财害命,只从山脚远远绕过,是以未曾相遇。”

“可否听闻有多少人马,手段怎样?”

“据说二百余众,皆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恶之徒。”

莫娘遂苦恼起来:“趋利避害,人之常情,公子文弱之躯不与强匪相论本无可厚非,我担心的是小姐伤势未愈,近日只好了两三层,动起手来恐护她不周。”

谢鸢见过她独斗猛虎时的勇武,接话道:“夫人言之有理,人可徒步绕行,车驾却不能越林,是否入谷全凭夫人做主,在下无异议。”

他言下之意即点明愿一同涉险,生死与共,莫娘稍稍展颜:“那好,我先问一下小姐的意思。”

硕歆一早溜进草野里玩耍,车内只有林雨墨独自休息,莫娘揽起她娇柔的身子唤了两声,林雨墨茫然睁开眼睛:“莫娘。”

莫娘道:“丫头,要进谷了,路上会颠得很厉害,先不睡了好吗?”

林雨墨脑中尽是空白,软绵绵倚靠许久才低声应下,莫娘于是扶她坐好,殷切叮嘱几句,叫来车外二人继续赶路。

……

行进峡谷,光线沉暗下来,两侧山崖高耸陡峻,崖壁嵌满了犬牙般峥嵘错落的大石,沿道粗藤盘绕,松柏垂斜,不时有老猿摇枝攀跃,成群的黑鸦掠翅惊起,啼唳声诡异幽森,和着一道道回音撞进耳中,直令人草木皆兵。

马蹄笃笃踩着乱石,在深邃的峡谷里四处传响,硕歆挑帘张望,讶然自语道:“好陡峭的悬崖,又是阴风又是乌鸦的,比漆华山还吓人。”

摇摇晃晃赶了两刻钟,谷口的天光越来越亮,莫娘正要放松警惕,突然听闻上方炸起一道尖锐急促的哨响声——那是强匪惯用的传讯手法,尖哨一起,四面八方皆跟响应,好似初夏的蝉鸣般络绎不绝。

莫娘心口突兀一跳,来不及多想,情急之下死死勒住马缰,骏马扬蹄长嘶险险停下。随后山体剧烈摇动起来,崖顶无数块大石裹挟飞尘藤叶滚下,犹如蔽空的密雨轰隆隆落在前方,看得人心惊肉跳,几欲两眼昏厥。若非反应急智,此刻连人带车已给砸成了肉泥,莫娘满心后怕,便在这档口,崖壁两面各抛出二、三十根粗长的藤条,一帮口衔大刀的强人陆续跳了下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一伙强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约莫半百人众,俱生的彪悍粗犷模样。当头一个脸侧挂有长疤,手攥一口大刀,桀声笑道:“乾坤朝暮有逢时,水阔云深到我家。云深百尺摘一片,水阔千重饮一瓢。夫人,打哪里来,往哪里去,可懂大爷们的规矩?”

他说着道上的黑话,硕歆坐在厢内听得分明,此前她还在私下打鼓,真见了贼人倒静下心来,挽起雨墨的胳膊低笑道:“小姐你听,这年头连响马也文绉绉的。云深百尺摘一片,水阔千重饮一瓢,我们手里有这么多银子,随便磕下一角给他岂不完了。”

莫娘忍下怒火,拱手和气地道:“不瞒各位爷,老妇人途经宝地,早早备好了礼数,一千两银票不成敬意,但请海涵笑纳。”

匪头接过银票抖擞开来:“难得遇上个懂事儿的,倒免得溅大爷我一身血,车里坐的什么人?”

响马劫财取之尽锱铢,他得了银票不肯松口原在意料之内,莫娘紧了紧手里的马鞭:“不过是两个未更事的孩子,没什么可看的。”

“哦?是吗?”他狐疑要去挑开帷幔,莫娘抓其手腕道:“尊下说了只取财物,莫非不守信用?”

那人见她胆敢阻拦,立时翻转脸色,不耐烦地推搡一把:“滚开!别在老子面前碍手碍脚!”

莫娘趔趄几步,周围的马匪“唰唰”拔出刀来,乱哄哄一片嬉闹声中,她忍气没有擅动,匪头已打起车帘,看尽了车内的情形。

一个年轻书生,两个花容月貌的女孩子。

书生着一身清闲长衫,很是能沉住气,到此刻仍握着一卷书在看,他俊逸的侧容冷冷静静,儒雅中隐然流露出雍容与贵气,让人摸不透深浅。两个少女更是世上罕见之绝色,白衣的香雪清冷,仿佛端庄典雅的牡丹,绿裙的俏丽乖张,形同争鲜斗艳的芍药,甚至还眨巴着眼睛朝他调皮地笑了笑。

匪头感觉自己撞了大运,这等气质绝伦的人物,瞎子也能看出来历不凡,他心猿意马,奸笑着便抓向林雨墨。莫娘冷脸正要发作,下一瞬鲜血毫无预兆地飚射,四根指头从厢内飞出,然后匪头给人狠狠踹了下去。

一个俏面寒霜的女孩手提宝剑挺出身形:“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便敢冒犯我家小姐!”

匪头捧着断掌满地哀嚎打滚,莫娘见硕歆动手,当下不再怠慢,长鞭卷起他的脖子朝后甩去,顿时砸翻一众强人。谷内沸腾起来,数十人喊打喊杀,场面激荡不休,乱成了一锅粥,莫娘鞭舞龙蛇四下捶打,硕歆则仗剑护持车撵,不住迎来送往。

马匪们武艺稀松,但个个孔武凶悍,仰仗人多拼命围杀过来。莫娘长鞭所向谁也近身不得,但硕歆身娇力薄,逐渐招架不住,锋利的刀锋铲过咽喉,她仰面躲过,冷不防肩臂被划破,疼得秀眉拧成一团,恍神之际,背后两柄尖刀偷袭而来,莫娘魂飞胆丧,骇然叫道:“丫头小心——”

素帘摇摆,天风骤起,一道皎如月、洁如雪的影子掠出,宛若九天仙女散花,又似云霄昆仑玉碎,飞翾之际缥缈无形,瞬逝无踪,徒留满空中旖旎虚幻的光影。人群悉数愣住,只觉眼前飘过一片片清花落雪,紧接着兵刃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风卷残云,轻浅无声,短短一眨眼功夫,所余三十几名恶匪无一幸免,俱被割断了右腕半寸处的筋脉,这便是人间极致的天一无相神功。

车内,谢鸳静看少女脱力地倚缩在角落里,云发青丝悄然滑下香肩。车外,众多匪徒连对方的模样都未看清便被废去一只手,腕上的伤口细若流丝,许久方挤出一滴血来,他们却疼得呼天喊地,这些人占山为王行凶多年,又何曾见过此等仙鬼难测的手段?他们尽皆惊悚地后退,眼里写满恐惧与彷徨,无不指着马车呢喃:“鬼……是鬼……”

硕歆捂着肩膀遥望一群仓惶奔逃的人影,快意中不免觉得可惜:“小姐太过心善了,那一剑只是划伤他们,若刺在脖子上,管教这伙贼人片甲不留。”

莫娘收起马鞭走近,闻言笑道:“好歹毒的丫头,动辄就要取人性命。”

硕歆哼道:“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是,你说的都对。”莫娘上前为她查看创口,见伤得不深,只破了稍许皮肉,恶趣心理使然遂轻轻按了一下,硕歆呲牙咧嘴:“莫娘,你做什么!”

莫娘撕下一绺衣布为她简单包扎,责怪道:“现在晓得疼了,刚才那股小老虎的劲头哪里去了?死丫头莽莽撞撞的,我给你吓得魂都丢了。”

硕歆满不在乎:“我才不怕呢,我知道有小姐在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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