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看到楼下刚从出租车里出来的姜一清。
姜一清抬头看了眼手表,已经快22点了。
姜一清突然想起,那天易言没告诉她包厢号,而且她现在手机也没电了!
姜一清突然有些绝望,因为那天约好的时间的九点半,而她已经迟到半小时了。
但愿这时候有个她认识的人出现。
“姜一清!”纪然从楼上跑下来,从远处便开始呼喊姜一清的名字。
姜一清惊悚的回头:不会吧?
真的是纪然!
纪然浑身都是汗,因为他怕姜一清乱跑,到时候又找不到她,所以他就放弃了门口全是人的电梯,直接从14楼飞奔下来。
纪然穿了一件白衬衣,汗水从里面渗透出来,在22点的夜景下,少年的喘息声都是诱人的有声相片。
姜一清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毕竟是美色啊。
“你,也去参加易七月的生日会了吗?”姜一清不敢直视纪然此刻的“性感”。
“生日会?”纪然愣了一下,易言好像没对他说过生日会的事,“你来就是因为这个?”
姜一清看纪然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嗯。”姜一清点头。
纪然听到后,眼眸开始暗淡。
“可能在某个包厢里吧,我不知道。”纪然的语气里不知不觉就就多了几分不耐烦。
姜一清察觉出纪然的心情明显不好,于是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就想溜之大吉。
纪然看见姜一清这副像小猫一般乖巧的模样,又忍不住想笑。
可他的面部表情却更加冰冷了。
姜一清回头看见纪然的脸色越来越沉,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
“我为什么不能进电梯啊!”姜一清在电梯门口和工作人员吵起来了。
这个服务员就是上次她来华盛酒店参加纪然庆祝会,然后引他们进电梯的那个。
可那个时候她明明就可以坐电梯!
“我都说了,我真的是来这里吃饭的,只是我没问他们包厢号!我总不能是小偷吧!我可是妙龄少女好不好!这位阿姨?”姜一清的暴脾气有点上头了。
“你这小姑娘?我26岁,怎么就阿姨了?”工作人员也有点怒了,“这么跟你说吧,只有酒店的vip和有名集团的重要人员才能坐电梯,你哪位啊?”
“什么?那我上次为什么能坐电梯?”
“上次?噢噢噢,上次你是和集团太子一起来的,当然可以坐。”
“集团太子?有名集团太子?可上次电梯里就我和纪然,纪然!?”姜一清几乎是惊叫。
纪然是有名集团太子?
“怎么了,叫我?”
纪然的声音在姜一清耳后惊魂响起。
“纪少爷。”刚才还有些嚣张的工作人员立马就卑躬屈膝了。
姜一清无语了,什么?少爷?所以这位纪然少爷竟然有一个巨富无比的集团要继承,还有一个酒店的,佣人?
也有可能是几百个酒店。
她这辈子别人连个“请”字都没对她说过。
原来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
“纪少爷,请。”工作人员谄媚的说出了那个“请”。
姜一清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纪然上了电梯,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她是绝望的。
于是在最后关头,她挤出了一个白眼送给了纪然。
切,有钱了不起啊!再了不起也没老娘的白眼了不起,白到让你怀疑人生!
突然,刚才合上的电梯门又打开了。
“让她进来。”在电梯的纪然依旧没有表情,
“我们一起的。”
······
电梯里,姜一清和纪然的气氛,蜜汁尴尬。
和上次一样,姜一清短发的两边,遮住了她想侧目看纪然表情的那一点点空地。
好吧,可能这家伙也没什么表情。
“姜一清。”纪然率先开口。
姜一清转头看他。
“我不想去包厢,里面都是些无聊的大人比拼烟酒,”纪然说这话的时候,像极了一个诉说委屈的小媳妇。
姜一清突然有种想伸手摸摸他头的冲动,但她控制住了。
“你要陪我去天台上花园看夜景吗?”纪然的眼睛里好像充满了期待。
要?强迫她?
姜一清犹豫了一会,和易言他们说好的聚会,她这都迟到好久了,总不能放人家鸽子。
可是,就纪然这个活脱脱一个委屈小孩的样子,这让平时硬核的姜一清有些心软了。
要知道她以前只在商品折扣出血甩卖的时候心软。
易言还是纪然?暖男还是冷男?
“可是我还是要去易言给七月的生日会。”姜一清低头,不敢直视纪然的眼睛。
纪然的脸色很黑。
“不过,就十分钟!”姜一清抬头,直视纪然。
纪然看着姜一清,浅浅的笑了。
······
“哇靠!这天台花园,太有钱了!”姜一清刚上天台,就被茂密,且美的不可方物的花园给震惊了。
纪然看到姜一清这副又蹦又跳的样子,都不忍心告诉她,华盛酒店其实是他爸耗资最少的酒店。
“我收回刚才的十分钟,二十分钟!”姜一清没心没肺的冲着纪然笑。
纪然低头,嘴角的弧度再次失控。
“想喝什么?”纪然拉着姜一清走到一片被梧桐树包围的亭子里,里面有精致的桌椅,自助咖啡机和甜品,旁边还有热腾腾的意面和披萨。
还有繁茂的,树叶的味道。
“我收回刚才的二十分钟,我要一直一直一直待在这里。”姜一清再次惊叫。
管他的什么期末考!管他的什么狗屁高中!这个什么花园,简直就是天堂!
夜里的知了也在甜蜜的叫。
“快过来。”纪然轻声呼唤姜一清。
姜一清一蹦一跳的跑到纪然旁边,纪然递给她一杯热可可。
“我想喝冰可乐!”姜一清嘟嘴。
纪然弹了一下姜一清的脑门:“大冬天的,女孩子喝什么冰的。”
就是这么一弹,两人刚才还十分和谐的气氛,瞬间再次,蜜汁尴尬。
“天上的那是什么?”姜一清发现22点十一分的静谧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道的光束。
“是流星。”纪然说。
姜一清想起好像是有关于那个什么流星的新闻,是今天吗?
纪然突然鼓起勇气,对姜一清说:
“今天其实,是我生日”
姜一清愣了一下:“你怎么不早说!”姜一清看了一下表,“你的生日就剩一个小时49分钟了!”
纪然笑了一时,可能是今天他最重要的一个小时49分钟。
“快!许愿!趁流星还没结束!”姜一清指着此刻壮观而宏伟的流星群雨。
纪然愣在原地,许愿?从他五岁之后,他就没许过愿了。
“现在也没有蛋糕,你就对着流星吹一口气,然后马上双手合十,许愿!”姜一清说完,给纪然示范了一个吹气和许愿的动作。
纪然相信姜一清,点点头。
他看着这些即将转瞬即逝的流星,仿佛它们就是蛋糕上,迷人的蜡烛,然后轻轻朝它们吹了一口气。
纪然马上双手合十,慢慢闭上眼睛:
他想要姜一清好好的,永远快乐无忧愁。
当然,他没有说出来,许愿嘛。
“你许了什么愿?”姜一清看纪然睁开眼睛,便问他。
纪然看着姜一清,又一次不能自己的笑了。
“我刚才在想,流星和我的生日蜡烛一样,都是转瞬即逝,没有以后。”
和他的所有的生日一样,转瞬即逝,没有以后。
“所有的瞬间都是转瞬即逝,所以我们才有拥有可以保存美好记忆的大脑啊!”姜一清也看着纪然。
姜一清看纪然又一副心事重重,掩埋自己的样子。
姜一清走进纪然,用自己的小手按住纪然的头:
“快看这些流星!它们还没走!我们不能放弃任何美丽的瞬间!”
姜一清的165在纪然的190面前,无比弱小。
纪然的头被姜一清按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比现在更近的时候了。
除了运动会的公主抱。
姜一清的手酸了,想换个位置。
等等,她的腰,是碰到什么了吗?怎么感觉有一块东西,硬硬的?还硌得慌?
姜一清又抬头看纪然,脸好像已经憋成了猪肝红。
纪然头还被姜一清按着,他其实很想告诉姜一清,她碰到他的直系兄弟了!
两人尴尬地迅速弹开。
纪然镇静下来,在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只口红。
“给,给你。”纪然把口红递给姜一清,他的脸还是很红,
姜一清低着头接过口红,没直视纪然。
“上次商城里,我弄坏了你的口红,这个还你。”纪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