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还不知道阿成和姐姐发达了!”天雪喝了一口水,“他们大二的时候回去过,和家人里闹翻了,后来一直没联系。阿成说,他给哥哥开车时,有一次遇到他爸爸和他弟弟。没几天,他舅舅打电话来,说他爸爸问起他,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在开车,月薪两千,后来就再也没听到他家的消息了。”
“这也太……”宛情简直不知道说什么,问,“他和舅舅家有联系?”
“嗯。外公在他们大一的时候过世了,之前外公对他们好,舅妈有闲话,外公去世后,舅妈反而看他们顺眼了,所以逢年过节还会去看望。姐姐和阿成说,找个时间把我和方大哥带回去,哈哈哈哈……当时方大哥的脸都黑了,说‘孩子都三个了,你终于想起带我见家长了’……”
“回去了孙家就会知道吧?”
“放心!我和阿成已经想好对策了,阿成说,孙家到时候想来捞好处,他就意思意思给点,毕竟是亲爹,没法不管嘛。如果贪得无厌,他就说我太凶,什么都管着的,毕竟在千金小姐身边讨生活不容易!姐姐那边不用担心,姐姐的脾气,惹急了可能打人。”
宛情说:“可你们好歹是名人,传出去不太好吧?万一他们家拿这点威胁你们怎么办?”
“呀~”天雪惊叫一声,“我居然没考虑到这点,看样子还要想想,反正不能让他们欺负了阿成!”
宛情黑线:“你还真护食。”
“那当然!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的三餐怎么办?”
“……”
“对了!”天雪突然不满地瞪着他,“我的阿成这么苦、这么上进,一边读书一边挣钱,结果哥哥居然欺负他,让他研究生都没完!”
“你哥欺负他,你瞪我干嘛?”
天雪鼓着双腮,委屈地说:“因为我不敢瞪我哥。”
“……”原来嫂子还有功能。
宛情思索片刻,突然说:“天雪,我觉得,我们可能误会你哥了。”
“我知道你爱他,不用帮他开脱了!如果他不是我哥,哼哼……”天雪将抱枕使劲扭了几圈,如果是脖子,肯定已经断了。
宛情柔声分析:“我们仔细想想,阿成要自己赚生活费和学费,读完一个大学就差不多了吧?他比我们大那么多,早那么多年毕业,作为大学生,找工作应该很吃香吧?而且那时候自己创业也比现在容易啊!继续读研,对于没有经济基础的他来说不是太那啥了吗?除非他的目标是当大学老师!”
天雪一愣,放下抱枕:“你说得也有道理……可是他当时都读了,可能是成绩好保研什么的,继续半工半读,说不定能读完啊!”
“唔,说的也是。”宛情摸着下巴,“不然我找你哥问问吧。”
“我也找阿成问问!”
会不会很遗憾啊?”
阿成说:“没什么好遗憾的。学历再高,也要看个人。”
天雪心想,他难道是怕自己责怪哥哥?就恨恨地道:“都怪我哥!姐姐不跟他是对的,他干嘛怪你呀?”
阿成愣了一下:“这和你哥哥没关系。”
“不是他害你没读完的吗?”
阿成叹气:“那是我自己不读的。”
“为什么?”
“没钱。”阿成很干脆地说,“研究生是保送的,我算了一下。如果读下去,要继续打工挣学费,零工也不是那么好打的,还很累。而三年后就多了一张文凭,到时候还是一穷二白。如果去工作,就算从基层干起,三年后也该有所升迁了……”
“那哥哥他……”
阿成迟疑了片刻说:“他就是不让我找到好工作而已。”不过见识到穆天阳的气魄,他觉得给他开车也应该有所收获,所以接受起来也不是很难。而且穆天阳铁了心跟他过不去,他也无可奈何啊!再说了,是他姐姐干出的事……
当初孙志敏和方驰可以说是被穆天阳捉奸在床,就算穆天阳忽视女朋友做错了,但女朋友不先跟他分手就和他好朋友搞到一起,也错了!
“你以前怎么没说?”天雪郁闷了,“害我还怪我哥。”
“你又没问我。”阿成觉得有点无辜。
天雪一想也对,也很无辜:“我怕伤你自尊啊!都怪哥哥!太过分了,怎么能那样对你呢?差点毁了你的前程!”
阿成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如果他不那么做,你可能还遇不到我呢,你该感谢他才对!”
“谁要感谢他?!”
“那你是……不乐意遇到我……”
“才没有呢!”天雪急忙说,赖在他怀里,柔柔地问,“那你恨不恨他?”
“为什么要恨他?把他最爱的妹妹拐到手了,也算是报仇了。”
“唔……你做得对!要对我一辈子好哦~”
“嗯。”
这边两个人腻歪了,那边宛情在问天阳,也得知真相了,问:“你怎么不早说呢?”
穆天阳摊手:“反正是对他下黑手了,怎么黑的还重要吗?”
宛情噎了一下,扑过去将他按到床上:“当然重要!我们都以为你”
“我干的坏事那么多,不差这一件事!”
宛情娇嗔着打他:“你就是个坏人!”
“男不坏,女不爱。”
“……其实我喜欢好人来着。”
穆天阳立即翻身,一脸诚恳地看着她:“我其实是好人来着!”
宛情瞪了他片刻,抬头在他脸上咬了一下,他马上咬回去,两个人激情起来。
翌日,宛情在学校上课,接到天雪的电话。天雪急吼吼地问:“你几点下课?”
“已经下课了,现在在图书馆。”
“那我来找你!”
宛情以为她是为了昨天的事而来,心想她不是来问穆天阳怎么说的吧?那如果和阿成说的不一样,要怎么办啊?看阿成的样子,应该不会瞎说,穆天阳也应该不会对她撒谎,不用担心!
宛情飞快地借了两本书,往校外跑,半路打电话问天雪:“东门?”
“嗯。”
走到东门,宛情等了几分钟,见人没来,干脆站在卖煮玉米的大叔旁边看书。一会儿后,一道人影从眼前飘过。她鼻子一动,头却没动,因为一直有人来来往往,以为只是路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