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八妹此话一出,众人下巴都惊掉了,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冰雪聪明,楚楚可怜的英子竟然如此虐待自己的孩子呢?
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英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即便如此英子也没有认为自己有错,反而与亲戚朋友,左邻右舍争论起来,“我这是棍棒教育,为了她好,我们谁不是在棍棒底下长大的?”
不知道是谁将雪梅晕倒的事情抖了出来,“我多少次看到雪梅晕倒在地里,你从旁边过,跟没有看见似的。”
“山上那么多活,家里还有个小的,都怪雪花老是哭,哭,哭,哭得我心烦,哪里还想得起来。再说了,雪梅那个身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活几天算几天,这么多年不也没事。我没管她,她也回来了啊!”
陈林林气不打一处来,“你大人干了活坐在池塘边摆龙门阵,娃娃干了活就要回来煮饭。”
英子面红耳赤,愈来愈理直气壮,“我生她就是为了孝敬我的,她不煮饭你来煮?”
听到这里小马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巴掌就给英子呼过去了。
“你不满意我们家,我让你走了,你为什么又回来,这么虐待我女儿?”
小马脾气一向很好,极少发脾气,几个兄弟赶紧拉住小马,“孔夫子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莫要跟她争。”
英子一手捂脸,一手指着小马,“好~呀……你敢打我。”
英子冲向正在啃鸡腿的雪梅,一把拉开,鸡腿掉落在地上,反手就想给雪梅一巴掌,却被一个男人截住了。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要教训英子的陈三舅,“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大人吵架跟娃儿有啥关系?”
陈林林趁机抱走雪梅。陈八妹,安小妹都围了过来。
“雪梅怎么了?”陈八妹担忧地说。
陈林林仔细查看,发现雪梅目光呆滞,四肢无力,像个活死人。陈林林一下哭了起来,“我的孙子呀,魂儿都被她妈给吓没了……呜呜……我可怜的孙子呀~”
陈大舅忙说:“傻女子,赶紧喊雪梅的名字,唤她的魂儿回来呀。”
“雪梅呀,快回来呀啊!”“雪梅,快回来!”陈林林,陈八妹,安小妹,安五妹以及其他妇女都在呼唤雪梅。
陈林林越哭越伤心,泪水都打湿了雪梅的衣襟。
而英子呢,昂首挺胸,没有一点儿愧疚,面对众人的质问,她是这样说的:“要不是她我也不会留在这里,我们几娘母在屋头,吃都吃不饱饭,半年来开一会荤,马哥倒好,每个月都给他妈打生活费,根本不管我们几娘母的死活,我能怎么办?你们说,我能怎么办?”说着说着,英子又发现,原来,自己暴打孩子是小马的错。
“要是他每个月给我们打生活费,我有吃有喝,养得起走两个娃儿,我还逼着她们干活吗?我还会动不动打人吗?我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吗?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打在她身痛在我心!”
贫穷扛下了所有罪恶!
雪梅也终于恢复了意识,陈林林抱着雪梅喜极而泣,雪花也跟着笑了。
雪梅第一句话就是:奶奶,我的鸡腿呢?
众人听了无比心疼。
小马自觉愧疚无比,在众人面前签下了保证书,第一保证每个月给英子打钱,第二保证送雪梅读书。
英子也当着众人的面保证不再打雪梅了。
第二天,太阳仍旧从东方徐徐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