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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神祭的预言

萧白衣骇然,看到白发人正把一颗“扑扑”跳动的心脏,往一个人头狼身鹰翅膀的怪物肚里缝合。那怪物大睁着幽怨的双眼,眼角挤出紫褐色的泪。如果不是先天能量在身,萧白衣会当场被吓到;董红光一阵恶心,还好早晨未进食,否则早像水枪一样的喷出去了。

娥娘示意二人不要出声,恭恭敬敬的站在白发人的身后,那样子就像犯错的奴婢领受主人的责罚,大气都不敢出。白发人好像感到了为难之处,无可奈何的摇头长叹,自语道:“这次还是不太理想,到何处能搞到一块灵性、能量超强的头骨给狼鹰鱼儿嫁接到脊骨处。”

听声音,绝对是一个绝色脱俗、高贵的少妇。

白发人缝合好了狼鹰鱼儿的胸口,用力一翻,这怪物背朝上的趴到石台上,才看清脊背上凸出一层手掌厚的物体。鱼鳍,鲨鱼鳍。这简直是难以想像的怪物,顽童的头部、豺狼的身躯、鹰的翅膀、鲨鱼的鳍。想必白衣人正创造一个能上天入水而又慈祥、凶狠的超级神兽,石台上鲜血仍在流淌,但白衣人没有意外的神色,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一切。

娥娘等了一会,才道:“小姐,我带了两个人来见你。"白发人也未回头,暴喝道:"你私自带人进洞,自断两臂,滚出去。”说着,一道无形气流发射,娥娘娇躯跌出去三丈远。

娥娘脸色一变,跪行到近前,嗫喏的道:“小姐的吩咐,柳儿不敢违逆。但白衣公子和红衣公子同时来春和院,都称要找小姐,并称呼出小姐的名字。”

白发人尖叫:“白、红。”一半狂喜一半激颤,接着霍然转身。

萧白衣和董红光差点把眼睛瞪出来,再也想不看这丑陋的脸。一张姜黄的脸上,象雕刻师实习的案板,满是三角、圆形的疤痕,尖下颌还有一颗大黑痣。但能看出来,的确是女人,但这样丑陋的女人不知道几N万年才能出这样一个。

奇怪的是,她得眼睛如明月,双手十指纤纤,染着红指甲。

“白、红、蓝、青。”从丑陋女人嘴里再次吐露这四字之时,萧白衣全身涌动一个难以说出的奇异变化,本身的能力无法聚集,神情飘渺,每寸肌肤都如虫子咬噬。董红光已汗水骤涌,脸庞红的如他身上的衣服,他已无法坚持,缓缓倒地,失去知觉。

丑陋女人一把抓住萧白衣的手腕,激动、震撼、战抖,那种奇异得心情暴露在行动上。“你,你……,你身上怎么会有麒麟玉兽的骨骼。”此时她的声音婉转动听,如丝丝玉帛之乐敲击。同时她的眼神如秋水,丝丝缕缕把时间里一切枯燥的尘埃溶解。

不容萧白衣多想,随着她流露的情感,诉说了一段隐秘,萧白衣去年一场大病,生命危在旦夕,是家人为挽救他的性命,在他的脊骨顶部嫁接了一块麒麟玉兽的头骨。

“玉兽在我的眼前死亡,但我始终找不到它的丝毫片缕的遗骸,已致思念成疾,落得了这般模样。”丑陋女人一直攥着萧白衣的手腕,萧白衣似乎感受到了她心情激动的程度。

丑陋女人双手环抱,一个极大亮极的肥皂式光球在她双目交接处生成,转瞬膨胀,充塞着整个空间,也不知丑陋女人使用的何种法术,萧白衣和董红光置身光球之中,光球的速度旋转的快速无比,萧白衣视线中只看到数不尽的白、红两道光霞,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风拂柳枝头,无限的春意溶解了大地。从草窝窝里折射无限的星光,遮住了尘埃,一丝一缕的渗入无声的空气,使人觉得天地之辽阔。

也不知多长时间,萧白衣从光球里挣脱出来,眼睛随着有刺痛感,入目的是蜡烛的光泽,与那两道白红光霞的刺激感不同。光球不见了,替代的是女人的香闺。琉璃盆的牡丹花摆放在八仙桌上,香气使萧白衣精神一震。

此时的董红光已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娥娘静立床前,泪水决堤,胸前衣衫都已湿透。一位美妇人,云发如墨,整齐的垂到雕花枕头上。妇人的高贵、脱俗、美丽,萧白衣已无法形容。

“萧公子。"娥娘唤道:"这是小姐留给你的《驱兽术》,她说是你身上的麒麟玉兽的头骨让她恢复了记忆和往日的容颜,她感谢你,就以这本奇书回报了。”

萧白衣一怔,指指床上的美妇人,道:“她就是麒麟女的真身?”

娥娘点头,随即跪倒,哀怨的道:“谢谢萧公子助小姐完成了创造超级神兽狼鹰鱼儿的夙愿,她截割了你身上三分之一的麒麟玉兽的头骨,才使神兽趋于完美无缺,只是萧公子先天神力减弱了三分之一,以后在天上人间行动还是小心一些的好,避免无辜的受伤。”

“夙愿。"萧白衣吃惊的道:"麒麟女已经……”

“是的,小姐已含笑仙游,明日我即把她带到小石岗掩埋。"娥娘一边被萧白衣搀起,一边接着道:"孔老歪、小姐和我同是大亚国子民,为了寻找鄂尔岚帝遗留在民间的小皇子,才苟延残喘到今天。时逢今日小皇子的后人携带孔老歪的遗物来春和院,我才得以把秘密全盘拖出。”

萧白衣道:“这些我早已料到,大亚国被耶律国德光穆才所灭,大好河山被蛮夷侵略,民怨沸腾,所有的大亚国子民都在暗中策划起义,以求夺回大亚国江山。”

“当年皇甫遇将军与耶律国、玛拉国大军战于漳水,其英勇骁悍使两大帝国闻而生畏,但国内一些软弱无能者,主张向耶律国求和,致使士兵士气低下,大亚国走向了灭亡。那场大战后,皇甫遇、慕容彦超、杜知敏和安审琦四位将军的魂魄遁入耶律国内,把数千斤仙家超能量的炸药埋在了耶律国皇脉之下,准备引燃,却被耶律国修真骑士团发现,可怜慕容彦超、杜知敏和安审琦三位将军神魂俱灭,连投胎得机会都没有了。而皇甫遇将军的魂魄逃回大亚国,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孔老歪和小姐,并言明白、红、蓝、青四个特征的人合在一起修炼成四神祭,才能入耶律国找皇脉,引爆炸弹。”

萧白衣望望自己衣服,他万没无料到自己竟是四神祭中的一位。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穿的不是什么自然布匹的衣服,而是能量幻化于外表的遮盖品,能抵御瘴气、无形毒气等。

《天藉》记载,四神祭威力天下无匹,由四个异性兄弟组成。

萧白衣点头,奇怪的望望董红光,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不爱说话。这是个性还是无能,这样的人即使再夺回大亚国江山,还不知道变成啥鸟样世道呢。

声声低吼破空传来,撕裂了黑夜的无奈。声音离的很近,像在耳边,萧白衣、董红光和娥娘不约而同的出屋。残星下,两团匹练光芒狂舞。萧杀之气摧裂了树木和牡丹花枝飞扬,空中一片混浊,连空气都是糊焦的味道。

但萧白衣看得出是一个蓝披风的黑脸小子和金甲麒麟正在大战。黑脸小子别看瘦小的如刚出生的猴子,但背着一个比他还要大的蓝布包裹。蓝芒闪烁,犹如海水狂波肆舞。

那麒麟正是萧白衣一进春和院在虚幻中看到的那只黏着白、红、蓝、青色柳叶片的神物。

黑脸小子一滑动手指,就出现了层层白色的气雾,就如满天的霜雪编制的锦带,毫不留情的从上直下向金甲麒麟罩下来。嘴里也不甘示弱,大大咧咧的骂着。

萧白衣爽朗的笑道:“兄弟,住手,我在这。"蓝衣黑小子神勇,又拍出两道白光,把金麒麟迫退,旋转如风,顶着刺眼的星芒飘落到萧白衣身旁。"哼,大哥跑的太快了,说在唯我独醉酒家等我,却跑来春和院泡姑娘,叫我找了一天一夜了,……”蓝衣小子嘴上毫不留情,还想再数落几句,却被萧白衣摆手制止。

娥娘仰天长叹,喃喃自语道:“天意,天意,一日之间,白、红、蓝齐聚春和院,天佑大亚国。”

萧白衣介绍,蓝衣小子叫王蓝丘,是他结识才半月的兄弟。董红光和王蓝丘一见如故,握手示意。娥娘看在眼里,心中喜悦,招手,金麒麟化做一道祥光匍匐到她的膝下,就如跪乳的羊羔一样温顺,与适才和王蓝丘大战时的凶狂,截然相反。

娥娘从金麒麟背上揭下白、红、蓝三色柳叶,分别交到萧白衣、董红光和王蓝丘手中。柳叶入手,一道冰凉的气流融入皮肤,柳叶瞬间不见,而三人的手腕处出现了三个颜色各异的豆粒大的小疙瘩。

“功夫不负有心人,你们的确是我们要找的人,否则会被麒麟'忧神千年钉'刺入心脉而全身痉挛了!"娥娘接着问道:"你们谁的年龄大些?”

排排年龄,萧白衣二十岁,董红光一十九,王蓝丘一十八。在娥娘的主持下,三人结拜成异姓兄弟。娥娘领着三人祭拜了大亚国皇室的先祖和麒麟女的遗体,唤过萧白衣,把青色柳叶递交他手中,道:“你暂时保管青色血种,待遇到青色特征的人,你们同为四神祭的先行者,再转交给他吧。”

刚说完,萧白衣须发皆扬,身上泛滥潮水般的波纹,一个巨大的光圈里,游弋着青色的小鱼。吐出亮泡泡,萧白衣的白衣逐渐变暗,接着转为了青色。霞光万道,冉冉上升,拖起他的身躯旋转十六圈。

风声萧瑟,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萧白衣的左手腕突出一粒青色灿烂的小疙瘩。

娥娘大惊,一阵狂风陡起,她黑发披散于肩头,额头皱纹瞬间堆叠,不见了绝世艳容,成了鹤发鸡皮的老太太,神情也变得痴呆。“我们呕心沥血,保存四神祭的金麒麟血种,已致我和小姐终身未嫁,苍天呀,你公平么?为何要给我们这样的结果?”

绝望语音低沉、落寞,有接近死亡的味道。娥娘转身,很快抱出麒麟女的尸体,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外走。

董红光已经被感动的泪水满面,凄厉的叫道:“娥娘,你不要离开我们。”

“这是命运,小皇子,你要保重,万事随缘吧。”哀愁的语音消失在空间里,很快传来轰隆隆巨响。萧白衣一攥董红光和王蓝丘手腕化成三道祥光飞入天际,背后的春和院房屋倒塌,弥漫烟尘,瞬息那片空间再无一物。

王蓝丘怔了一会儿,道:“大哥,二哥,这事好复杂,搅的脑袋都疼,你们说怎么办。”

萧白衣拍了拍董红光的肩头,轻声道:“二弟,这的确是命运。你肩头的责任要比我们艰巨的多,但不要气馁,有我和三弟支持你,即使愿望得不到偿报,我们也是好兄弟。”

董红光点点头,用力握住萧白衣和王蓝丘的手。萧白衣看看天色,说明了自己下一步要到干越山的意向。王蓝丘嘻嘻笑道:“人多了热闹,喝起酒来也有意思,老人们都说,打架三兄弟嘛,二哥一起去吧。”

董红光想想,道:“我想先去拜祭爷爷的皇陵,然后修炼麒麟女那本《炼金术》的神功,待功成后,再去和大哥、三弟汇合,你们看如何?”

萧白衣道:“好,我们先去喝酒,一醉方休。”

王蓝丘提提背后的大包裹,吐吐舌头,象个顽皮的孩子,说:“还是大哥爽快,走,老地方唯我独醉喝上三百坛,让丹城狗屁修真者瞧瞧咱们兄弟的豪气。”

萧白衣和董红光对视一眼,笑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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