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啊……”
颜十方默默抱住了自己。
答应你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有点瘆得慌……
当然他没有直接问出来,因为他现在的角色,是曾经海岛的主人,现在的普通人,既然这个人这时候这么问,那么两人必定认识。为了剧情合理的发展,还是不能做出出格的事情。
“答应我做我的辅臣,和我在海岛上共建一个理想王国。”
理想王国?什么样的理想王国?颜十方虽然有疑问,但脸色非常平静,因为不知道前因后果,所以只能模棱两可的胡诌:
“你的理想王国距离我们太远,对不起,我做不到。”
“四海的传说已经成为过去,你统治的那段时期早就化为了历史。你还在心存侥幸吗?”那人看着颜十方的眼神满是不甘和询问,“那些海盗早就在你失去心脏的那一刻失去了控制,他们臣服的只有力量和金钱,根本没有一丝的信任和荣誉。他们不会再帮助你向世人复仇,他们想要的不过是这座岛上我们看守的财富!答应我,和我共建王国,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王国!”
颜十方沉默着,好像在思考什么,最后才说了一句:“我做不到。”
那人满是期待的眼神突然暗了一下,无尽的遗憾好似在瞳孔里翻滚,这种悲伤让颜十方的目光有些刺痛,他默默移开了视线。
“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这么容易妥协的。好吧,宝藏的秘密我已经不再保守,贪婪和欲望会指引所有在海上纵横的船只前往这座圣基尔达岛,来争夺世上最富有的财富。
既然你偏执如此,那么在你死后,我会让四海之内所有的海盗为你陪葬。
我约里克,会就此建立一个,属于我的,亡灵的部落、天灾的乐园、自由的国度。
而到那时,你的心脏,会成为我登上王座的,第一个献祭之物,我会啃呲掉所有的血肉,既然生前我们没办法合作,那么死后,你将和我永生!”
约里克越说表情越不复冷峻平静,随着每一句的话落,他眼神里满溢出的疯狂更甚一筹。他的表情逐渐夸张,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这种姿态,让颜十方情不自禁想起现实里的一个电影人物——小丑。
他们身上的那种气质非常相似。
颜十方只能默默看着,在不了解剧情的前提下,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去做。不过本来还想再问些什么,没想到约里克说完后,整个身体逐渐透明,消失在地牢前面,仿佛从未出现过。
“果然是超凡的力量……”
颜十方叹了一口气,“这剧本世界,又会是一场凶险的未知之途呐。”
他右手握紧淬毒匕首,左手在指间翻转着拉刻西斯之币(伪),想到自己目前的武器只有这两个,心里就有点担忧。
脖子上挂着的“虚妄之眼”现在没有丝毫作用,能用的技能只有“你过来啊”,不过如果使用淬毒匕首的过程中运气好,触发称号属性“淡定的观察者”的话,好像应对危险,还有一拼之力。
“事情还没有朝着最坏的部分发展,最起码,不知道那家伙是故意还是忘了,为什么扔到地上的钥匙没有收回去?他是在故意让我逃走?”
颜十方看着地上约里克早先扔下的钥匙,心中非常疑惑。
看着扩张面积越来越大的月光,“既然已经确定月光很大概率会有危险,而拿钥匙开门后情况未知,那么,就选目前风险成本最低的一项吧。”
颜十方拿起地上的钥匙,打开了地牢的大门。
非常戒备小心的慢慢往前寻找出口,但整个地牢就像他家开的一样,走出的过程畅通无阻,连个看守的人都没看见,更别提会被发现。
“奇怪……不是说一小时后就会把我扔到海里喂鱼吗,现在谁来扔我?空气?”
颜十方毫不费力就走到了地牢大门。
大门甚至都没有被锁锁上,虚掩一条小缝,幽幽的月光从门缝里穿出来,铺在地上成为一条明亮的直线,上面荧光闪动,让人看见心生一种无端的意动。
他内心突然有种渴望,想直接走到月光下,沐浴在明亮里,就这样,一辈子,一动不动。
摇摇头甩掉不切实际的虚妄想法,理智值满状态此刻又发挥了作用,和从上一个剧本古堡第二层的经历极度相同,都是回复心智后感受到心悸。
“看来月光会是一个大麻烦。”
转头看向四周,寻找有没有可以遮挡月光的事物。发现右面墙壁上刚好挂着一件有兜帽的黑袍,非常肥大,装下两个颜十方都足够。
“披着这玩意像不像一个幽灵,如果能拿着之前那把看门人之刃就好了,多配,”颜十方穿好后,把自己包裹的严丝合缝,试探性的走到门缝月光下,发现通过黑袍的遮挡,并没有再发生变成骷髅的情况。
推开门,才知道这座地牢,竟然是建在一块足球场大小的山石之上,孤独的在大海上屹立着。
在山石的那一方,有另一座异常雄奇的岛屿,上面灯光零星,肯定有人生活。
而且,在望着那座岛的时候,颜十方的胸口出现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被遗忘在了那里。
是什么呢?
心脏吗?
在他还在思考的时候,周围突然响起一阵美妙的歌声,声音婉转悠扬,如天籁一般动听,让人隐隐有些迷醉。
此刻海洋也不复平静,拍打着浪花应和着。
颜十方的眸子出奇的冷冽,因为他从小就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越美丽的东西越致命,无论是人、物、或是歌声。
是谁在夜晚的月光下歌唱?
而且还是地牢的周围。
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险?
这个疑问仅仅在颜十方的脑海存在一秒,眼前出现的场景就让他瞳孔一缩,身体里抑制不住的冲动想赶紧回去,回到那座森严的地牢,回到那个坚硬的牢房。
因为他看到的,恐怕是这二十多年来,最为诡异战栗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