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怎么了?”
文皓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进入了系统的影像之中。
不过这次,好像跟前几次的旁观者不同,因为文皓身上的穿着已经不是现代的衣服,而是古代的粗布麻衣,褐色的短衣服上还有好几个拳头般大小的破洞。至于身上的衣服,乃至于手机,已经不知道被系统给安排到什么地方去了。
“怎么穿成这样了?难不成这次我要客串演出了?”
文皓自我调侃道,便就着这身破衣服走在路上,至于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个次元世界里的,系统不说,文皓也不敢问呐。
反正没有目标,就在这里随意走走呗!
不大一会儿,文皓就走到了一片田野里,此刻烈日当头,田地里有个老妪正在劳作,在看到文皓后,老妪便粗着嗓子,朝着文皓大声叫到:“文皓,你怎么还不过来?地里这么多活,你都打算交给我一个人干吗?”
“她是谁?”
文皓嘀咕道,然后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下了地。
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反正是古代,虽然这里目前出现在文皓眼中的东西都很原始,但跟现代社会有一点相同的是:气温太高!踩在被阳光炙烤得滚热的地里,地标的热量透过草鞋直穿到文皓的涌泉穴上,刺激得如同在脚心的地方有个燃烧着的打火机似的。
作为一出生就在城里过着小康生活的文皓,何尝在下过地?
所以当那个不知名的老妪将一柄农具毫不留情地递给文皓的时候,文皓愣是杵在这里,将这新奇的玩意儿当成文物似的看了半天,最后都不知道这是干嘛用的。
当然,如果这东西放到现在的社会,的确算得上是一件文物。
见文皓无动于衷,老妪便又怒气地吼道:“你在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这片儿的草给锄干净了!”
“怎么锄啊?”文皓弱弱地问了句。
也因为这句话,这本就心情不好的老妪心里的怒气值便又增加了一层:“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地在家里闲着,让你考功名也不去考,一辈子守着家里的这片地,还不会耕种,将来你能成为什么?
你现在除了天天知道在家里闲着,你还知道点儿啥?你咋冲这啥了?这日子招不开你啊?
你那脑瓜子就是为了闲着而长的,天天撒丫子,不知道干点儿正事。
再瞅瞅你这样子,跟个猪似的,咋啦,天天就知道吃跟睡啊,这年头猪再不济,也还能卖钱,吃肉,可你呢?
我跟你说,你就跟你那个死爹是一样一样儿的,你说恨不恨人吧!
…¥……&*…
……*¥%&
这都是命,我就活该伺候你们爷俩,俩白眼儿狼!不够跟你上火的。”
就冲这人对自己的态度,对自己的抱怨,对自己能够这么多话,文皓算是看出来了,敢情这眼前的女人就是自己的老妈,而且还是东北那旮沓的。
“得了,这下可有自己受的了!”
文皓念叨着,但不得已还是生疏地用这所谓的锄头开始干农活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色暗下,话唠母亲叹了口气,语气温柔了下来:“回家吃饭吧!”
文皓喘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兴奋。
对于任何人而言,当接手一件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情的时候,往往都很兴奋,所以农活虽然类,但文皓却觉得很有成就感。
可是再回头看看自己的成就,这么长时间下来,用现代数学的占比来形容一下,自己耕的地面积占总面积的百分之…
文皓好像找不出能够大约形容的数字,不是估算不出来,而是自己所做的干本不值一提,转而用文学上所说的九牛一毛来形容,好像都有些多了。
“你才干了这么点儿…”
母亲大人锄完了最后的地,转过身来看文皓的成果,刚刚还和颜悦色的脸瞬间笼罩上了一层阴霾,骤黑的程度就好像是直接在她脸上泼了一大缸墨水似的,惊悚吓人。
果不其然,母亲大人的话唠模式再次开启:“……(此处省略三千字)……”
在回家的路上,这老妪的话依然不间断,痛骂抱怨,毫无重复,文皓听得都替她感觉到痛快,这是什么神仙力量让她对自己有这般不满的情绪?
不对,这好像是系统的问题,这些画面是系统做出来的。
难道这些不满,是系统的意思,借着老妪的身份痛骂出来?
文皓越想越不对劲。
一直好奇古人的饭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对于晚饭,文皓更加期待了。
直到老妪将今晚的饭逐个儿地端到饭桌上。
萝卜皮,青菜叶,都是清炒的,里面不沾一丁儿油水儿,就好像是拿热水煮了一下,然后在上面洒了点盐巴,另外缺口的大碗里,对着两坨黑乎乎还带着锅巴的米饭,一看就没有什么胃口。
可惜这就是文皓日日思、夜夜念的古代人吃的饭。
“就吃这个啊?”
文皓不满地将筷子一甩。
老妪的怒火再次升了上来,将手中的碗同样往桌子上一甩,冲着文皓吼道:“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想吃啥?龙肝凤胆吗?…(此处省略6000字)…你这辈子不考取功名,这辈子就吃这样的饭!”
对于功名利禄,哪怕是到了现在的这个社会,依然是人们追求的目标,只是这个目标却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方向。
安逸的生活?诱人的家财?高人的地位?
所以更多人最终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定下来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以至于在奋斗的路上迷失了方向。
有时候文皓也觉得古代人倒是干脆的很,参加科考,考取功名,单纯一个目标,局限于选择上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当然,以现在社会自由的理论和数不尽的机遇来说,古代科考的局限同样有负面的地方,所以向往的生活真正是什么样子的,还是因人而异。
文皓啃食着这味同嚼蜡、毫不下饭的晚餐,再看看自己身上这破旧不堪的粗布麻衫,的确有种不甘于过着这样生活的壮志,哪怕现在的这个生活是系统故意安排的。
但是作为一个男人,生活困窘成这样,自己还被母亲嫌弃成这样,若是不拿出一点真本事的话,还真的要被这个社会给看扁了。
情绪到了的文皓,一巴掌直接拍在桌面上,跟着站了起来,张开口准备将心里刚刚立下的誓言说出。
殊不知这个时候,耳畔传来一声“咔嚓”的声音,眼前的这张木桌,便在文皓的眼中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