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尸体横七竖八,排放凌乱。血干涸在高级地毯上,垢上了厚厚的一层血痂,显得整个地毯更加的令人毛骨悚然。
台上坐的的那个男人偏着脑袋,仿佛正在想事情。可他脖子上的血线和不在起伏的胸腔则告诉其他的人,这个人已经死了。
这里的人都死光了?斯克鲁能感觉到来自身体深处那个魔神的愤怒,他的愤怒通过暴击的行为表现了出来。
风卷残云过后,会客厅里更是一片狼藉。贝利亚尔出了门,用附了魔力的腿用力一踹这金碧辉煌的城主府。轰隆一声,城主府整个儿倒塌。
贝利亚尔离开,寻找新的猎物。
废墟之中有快石头动了动,一个毛绒绒的身体爬了出来,是贝拉。它伸长脖子嗅了嗅,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后迈着短腿跟了上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强悍的魔兽,却都下意识畏惧的绕过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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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斯克鲁被眼前不停死亡的人弄的麻木的时候,他手上的剑已经整体通红,就像是有血液在其中流动一样。
贝利亚尔突然停了下来,手中的剑哐当一声落地。他疼痛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邪恶的念头与善良的念头在他的意识里交织着,他仰头大叫。
而斯克鲁就是在这个时候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存在的,他试着动了动手,身体的控制力好像回来了。
而那个控制他的魔神在他的身体里缩成了一个光团,光团时而明时而暗,他对身体的控制力也随着明暗而改变着。
就在某一个瞬间,这种胶着的状态改变了,光团散发着白光,缓缓地从斯克鲁的身体里飘出来,融入了被他甩掉的剑里。
猩红的剑恢复了原来的蓝色,只剑上的宝石还闪着红光。
这把剑他不想要了,魔神谁想要谁要把!斯克鲁想。
但他被某种东西诱惑着去捡起那把剑,他用意志力顽强的抵抗着这巨大的诱惑,而幻觉却借种而至。
他感觉自己还活在父母死亡的那一夜,当父亲把吊坠给他时,这个吊坠自动变成了一把剑。
弗雷德温柔的笑着,对他说,“斯克鲁,拿着它和我们一起杀死这些魔兽吧!”
一旁的艾什莉眼角有泪水,也舍不得他离开,“斯克鲁,听妈妈的话好不好,不要离开我们。它可以帮助你。”
斯克鲁一方面告诉自己这是假的,不过是魔神的把戏而已,但另一方面,却渴望这是真的,他内心深处渴望的——和父母并肩作战。
犹豫不决之际,他伸出的指甲离剑只有一寸,宝石上的红光大盛,斯克鲁的手又伸出了一点,就将要握上去了。
“咕噜”斯克鲁看着脚边圆滚滚的贝尔,迅速的缩回了手剑上镶嵌的红宝石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变回了蓝色。
斯克鲁对贝尔的感官不太好,但在这时,他是真的感激这位冒出身来的魔兽。
在四周魔兽大肆虐杀之际,抱起了地上的魔兽,把它举过头顶。
“贝尔,谢谢你!”斯克鲁激动的叫着。
远处的山上,一位黑色军装的男人手里拿着长筒的镜子,“是他吗?”
“没错。”搭话的是一位白色军装男人,他像是黑色军装的下属。
“韦内瑞尔,一个人这么残忍,他一路上杀的人比魔兽杀的还多,我认为这种人不配进入我们柏诺尔城城池。”
“我赞同您城主,他的画像我已画好,以后就贴在城墙上,一旦发现,直接格杀。”
斯克鲁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柏诺尔城封杀了,此时的他还在想到底要不要把这把剑丢了,留在自己身边真的是太危险了。
但他又害怕被其他的人捡到,或者是被格剌西亚拉波斯得到,无论哪一种,都比留在自己身边的损失大。
最终,他还是捡起了这把让他无比嫌弃的剑。
在他捡起的那一瞬间,幻象又出现了,他下意识的直接扔掉。
哐当,剑身的贝利亚尔有些失望,他刚刚回复了自己意识,又因为得到了灵魂的能量恢复了一定的能力,想要与自己的召唤者沟通,结果却遭受了如此的待遇。
斯克鲁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他想到底用什么把这把剑包起来让它不要为非作歹。
贝利亚尔温柔的神情在自己杀人的时候就垮了下来,好脾气也难免暴躁起来,他不再等待自己的召唤者主动入幻境,直接把斯克鲁拉了进来。
斯克鲁眼前景色陡然一变,由虐杀场到达了野外。美丽的景色和在瑞格纬亚森林里的夜景有的一拼,但他无暇顾忌眼前的景色,因为有个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个男人是个美人,在斯克鲁见过的人里面,他是最好看的。不是男人中的帅,而是精致的美,他的面相微微带女气,但却不让人觉得阴柔,他的面部线条柔和,桃花眼点亮了整个面容,眼睛微张,轻轻看了他一眼。
斯克鲁很紧张,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魔神贝利亚尔。
“我是贝利亚尔,六十八魔神,我到底善不善良你自己有判断,我没有说的权利。不过你身为我的召唤者,我会尽全力保护的安危。”贝利亚尔神色淡淡,语气也不好。但斯克鲁叹气,自己至少是安全的了。
“但是如果想要恢复我的全部能力的话,你最好快点到六十八城。魔神们会渐渐苏醒,如果我不能恢复能力,”贝利亚尔冷淡的双眼凝视着他,“你,就是第一个死的人。”
话音一落,幻想散去,斯克鲁背上以前冰冷,是被吓出来的冷汗。
那把剑已经变回了吊坠,斯克鲁捡起它,再也不敢挂在脖子上了。在身上左掏右掏,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皮袋,把吊坠装了进去。
城内的魔兽们好像吃饱了,盘踞在了角落里,等待着这座城池真正的主人回来。
“咕噜”贝尔没有意识到在刚刚发生了什么,锲而不舍的叫着。斯克鲁感激它,用手抓住它的两个长耳朵,放在自己的肩头,借着城墙倒塌间架着的缝隙跑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