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可怕的一幕,凤翔的匕首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这绝对是恶魔化变异者的特征。
记得老爹金逸辰曾经教导过她,要对付恶魔化变异者,只有两个方法,要么将之完全烧掉,要么用银器刺进他们的心脏,只有这两种方法才能将之完全杀死。
恶魔化变异者的产生,据说是由于南极冰川融化后,被称为“该隐病毒”的一种上古病毒复苏,在核辐射的照射下,发生了变异,形成了一种新型病毒——恶魔病毒。
恶魔病毒不断侵蚀正常机体,掠夺养分,快速复制,最后控制整个人体。
用银器刺入恶魔变异者的心脏后,银离子通过血液快速输送至全身,与恶魔病毒的DNA结合,置换碱基对中相邻氮之间的氢键,导致病毒DNA变性,抑制其复制再生能力,使机体失活。
老爹的教导犹在耳边,可是凤翔却拿眼前的恶魔化变异者毫无办法。
“怪物!怎么办?又没有银器,根本杀不死。”她喃喃着,不住后退。
“带脚布,我的公主殿下,让本王来好好宠爱你吧。你的腿真修长呀,还有你的小蛮腰……只是看着,我都要燃烧了。”长乐王睁着公交痴汉般的冒火双眸,慢慢向凤翔逼近。
“Run !”女仆抱住了长乐王的腿。
“Thank you !”凤翔默念一声,转身就跑。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一道泪水从她脸上划过。
“你跑不掉的!”长乐王咆哮着,快速追赶过来。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了,既然艺术品已经完全成型,他也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放肆一回了。
果然有技术宅男的经历是多么的重要,反正他有原型。
…………
“糟了,怎么逃到这里来了。”凤翔望着前方一扇华丽的木门,心里一阵忐忑。
如果她没记错,那里就是长乐王的卧室,再往前跑不远,就没路了。但现在跑回去,恐怕是自投罗网。
“这次死定了,干脆一头撞死好了,省得受辱。”凤翔边跑边想。
“Hey ! Stop!”经过卧室门前时,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双乌黑的手伸了出来,一把拉住凤翔。
原来是另外一个黑人女仆。
“Don't worry.My name is Ann,Susan wants to help you,so do I.”她解释道。
“Stay here !”女仆把她拉进房间,“I'll take him away from here , then you leave . OK?”
不待凤翔回答,她轻轻关上门,一边敲打着墙壁一边往死胡同跑去。
“谢谢,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帮助我?你们会没命的……”凤翔喃喃着,泪水再次湿润了眼眶。这种恩情,她真是无以回报。
追赶的脚步声从门外过去,可是凤翔却忘了逃跑。只因她看到了那个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哥特少女,拄着一把太刀,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正看着自己。唯一的不同之处,她头上没有水晶发卡。
凤翔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具蜡像。再看看旁边,还有两具蜡像,一具是个双马尾少女,身穿一套学院风的衣服,手里抱着一本书,一脸清纯羞涩模样;另一具则令凤翔愤怒了,那明明还是个幼女,却穿着一件比基尼,与她明眸皓齿,满脸天真的外貌形成了鲜明对比。
门外不远处的惨叫声让凤翔回过神来。她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竟然没有窗户,也许是为了保护蜡像不被太阳晒化才会如此。不过这对于凤翔来说,却是一个不幸的现实,她再一次无路可逃了。
得找地方躲起来!
四面墙上张贴着各种风格的动漫少女精美壁纸。一张电脑工作台和一台三维打印机并排放在房间一角。最醒目的是屋内一张大床,都是按之前两具蜡像仿制的,衣着暴露。
床边一个垃圾桶里,极其可怖地露出一个硅胶头颅,梳着双马尾的发型,脸上的笑容显得极其诡异,它的手脚和身躯早已被人扯断,从一旁的横躺的塑料袋中滚出,散落地上。
房间外面的脚步声渐渐清晰。然而凤翔并没能找到合适的藏身之处。她忽然灵机一动,来到自己的蜡像前,从它手里取下太刀,刷刷几刀,将它大卸八块,然后快速将它的头部塞进塑料袋,手和脚则放进工作台的抽屉里,剩下的几截躯干,一股脑扔进了三维打印机的机身内。
收拾妥当,她迅速回到先前摆放蜡像之处,将头上的发卡取下收好,手拄太刀,面带微笑,如塑像般静立不动。
恰在这时,门开了,带着龙纹面具的长乐王走了进来。
长乐王走进房间,目光急切地在房中巡视一圈。
恶魔化变异,导致他的荷尔蒙分泌异常。
他渴望找到那个美丽的少女。
可是他失望了,房间里除了蜡像和硅胶娃娃,似乎再没有什么人形物体了。
而凤翔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完全没有发现。
说是灯下黑也行,说是惯性思维也没错。
他的视线在房间里逡巡,从蜡像身上飘过两三次,没作丝毫停顿,丝毫没有察觉眼前的蜡像已经被真人调包了。
不过,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一个事实,再怎么不堪的人,也会有一两项拿得出手的本领。造物主确实公平,田里的稻子和稗子都能享受阳光和雨露,世上的好人和坏人也都各具天赋。
长乐王虽然为人不堪,但这身艺术细胞却不是盖的,要是如今还有艺术品市场的话,他定能凭这手绝活混得很好。不得不夸奖,他做的蜡像,的确是惟妙惟肖,表情神态动作拿捏得恰到好处,如果把真人和蜡像放在一处,外人单凭一双肉眼是绝对无法区分开来的。而即使作为蜡像的创作者,如果不经仔细观察,连他自己也难以辨认。
他急急躁躁地四下寻找。荷尔蒙让他变成了一头发情的野兽,龙纹面具下露出的嘴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衣服上也东一块西一块,尽是血斑。这样看来,那个叫安的女仆也已经遭他毒手了。
凤翔的心底涌起一丝悲伤,她急忙控制住情绪,强忍住想要涌出眼眶的泪水。她是一个感性思维多于理性思维的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敢爱敢恨,感情敏感而丰富,虽然早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果,可还是忍不住要对那两位好心人的不幸遭遇感到悲伤,况且人家还是为了救自己才遭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