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自然是逃不出去的。
他给燕璘修的墓地,怎么能那么不安全呢?
于是冠玉冷眼看了会儿,看得燕珂心里发毛,脚步都乱了好几次,他急得满头汗,却愣是找不到出口,可如果硬拼,他又铁定逃不了一死的命运。
难道,他今日真要命丧于此了吗?——的确。
四处奔跑的燕珂渐渐地觉得视线有些模糊,明明应该是天色渐亮的过程,目之所及却越来越暗,他摇了摇头,想清醒一些,脚步却倏地一停,整个人完全僵住。
他缓缓低下头,看见蓬勃的草地上突然又长出更加蓬勃的草,那些草疯狂地生长,像蛇信像麻绳,从各处往他的方向伸来。
好像被命运扼住了喉咙,那种窒息感,一瞬间是那么明显。
他在完全失明之前,看见自己的腿脚被那些草捆住,同时传出剧烈的疼痛。
像是被狗撕咬,一瞬间浑身抽搐。
冠玉的手抚上燕璘的碑,视线已经收回:“小九,他真蠢,他以为他值得我亲自动手。”
“小九,你还记得这草吗?是我们去大楚时发现的,你我当时深受其害,现在我用它来保护你,也用它来惩罚燕家的人。”
“小九……会觉得我残忍吗?”
可他生来,便只会残忍,他无欲无情,又怎知慈悲何物。
后来他有喜有悲,变得温暖和深情,又是被谁逼得更为嗜血。
这尘世,从未善待过他。
这草是大楚抵御外敌的一大利器,当然,冠玉求,楚帝肯定给。
这草在古籍上查不到,楚人都说这是食人草,在被冒犯的时候,会主动发起攻击。
是什么攻击呢?我们来看燕珂,此时的他已经完全被食人草困住,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燕珂在挣扎,可这食人草如人皮一般,怎么挥都挥不掉,它们进入燕珂的鼻子、耳朵、嘴巴,它们牢牢困住燕珂的肢体,就算是有幸被燕珂撕扯开或者用内力破开,还会有绵延无尽的食人草再卷过来。
这种死法一点也不干脆,而且给燕珂带来了很大的折磨,因为接下来,食人草会生出小齿,割开燕珂的皮肤,将一个高大的男子,变成一地腐肉。
燕璘喜欢看戏,这出戏会很精彩,冠玉可以陪着他看到天亮。
现在说说消失了好几章的连朝。
哎呀!咱连朝可厉害了,人家可是去办了件大事儿。
自打她在满州人面前立了誓,又连打了几场,加上昨晚面对燕珂及大象的时候,表现出的那等敏捷的反应和矫健的身手,神奇的一幕便发生了。
所以说为什么燕珩早上睁眼没看见连朝呢?
连朝出去收小弟了。
还是江大海过来同她说,一大堆满州汉子在门外喊着,说愿赌服输,输给这个智勇双全也有些野蛮气的女子,不亏!
连朝压根没听见“野蛮气”三个字,愿赌服输?那好啊!爽快地将燕珩扔下了,大步前进,喜滋滋地安排接见。
汉子们说:也不用一个一个比了,我们都认可你的能力,你想怎么着,说吧。
连朝道:那你们每个人在我面前露两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