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这戏楼竟然改了样子。”
那少年身后站着的,此时正说着话的,赫然是叶凉夜!
他前面一身清冷,面容寡淡的少年,恰是燕璘。
“怎么,你惊奇,还是遗憾?”
他眼底寒霜骤然流散,开口说话的时候,已经是一副轻松的模样。
“仅是感慨。此地对于叶凉夜来说是个伤心地,不管它变成什么样子,也改变不了如此事实。”
燕璘微顿,然后侧过身子,看向叶凉夜。
“是,确是事实。”他的声音有些飘渺,连带着目光也变得悠远。
叶凉夜觉得,主子今天不对劲。
更确切地来讲,从他们出发来到庆安城,燕璘都不对劲。
举个例子,燕璘平素也喜欢穿白衣,仙气飘飘的多美啊,不过那时或多或少会带些暗纹和花色,像束发带玉簪子类的,也会挑不同颜色的,衬着人亮堂些,啊不,精神些。
可是在避暑行宫,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燕璘却换了一身纯白纯白的长袍,没有玉冠没有长簪,竟戴了根纯白纯白的发带。
加上他皮肤也白,所以叶凉夜觉得这身打扮的燕璘,活像白无常。
当然,那也会是最俊美的白无常。
“主子还好吗?”叶凉夜有些担心。
“我没事。”燕璘转回身,脸上又是一片肃色,“你在这里看着他们,我另有他事去别的地方一趟,如果他们离开,你便去客栈等我,万事小心。”
叶凉夜连连答应,也没有多问,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燕璘已经消失不见。
白槐戏楼的北面,有一间紧闭的屋子,燕璘推门进去,熟悉地穿过屋内暗道,竟走到一处水草丰茂的开阔之地。
有几棵显眼的红豆杉打圈林立,围着的,是一座碑。
燕璘缓慢近前,黑白分明的双眼竟已是一片猩红。
草长高了,遮住了碑角,却隐隐约约看见立碑人的位置,刻着千饶·冠玉四字。
“冠玉为何要修一座戏楼啊?”连朝反应过来后,扯了扯燕珩的袖子,俨然特别奇怪。
冠玉名声太响,就算不是主动去了解,她也是知道的,这人来无影去无踪,无欲无求,性格古怪,从没见他有什么嗜好,也没见他与何人交好,怎么会弄个这样的戏台呢?
杜冕挪着小碎步走到这二人后面,紧张兮兮地问道:“这冠玉,该不会是想要大燕的皇位吧?”
语毕,他略带同情地看了一眼燕珩,又拍了拍燕珩的肩膀,低声宽慰道:“乐观点,打不过的话,咱就让给他。”
燕珩鄙夷地拍掉自己肩膀上的蹄子,冷冷回道:“回去就给你剁了炖了。”
这年头,居然一个两个的都来怀疑他的实力!简直放肆!
“是的,炖了吃了!你太不会说话,我们家万岁爷怎么可能打不过他。”这下换连朝不乐意了,在她眼里,燕珩已经是顶顶厉害的人物,谁也比不过。
燕珩不算是天赋极高的人,但绝对属于后天死努力的人,死努力到完全可以跟冠玉轰轰烈烈打一场。
谈不上稳赢,但是不死绝对绰绰有余==
燕珩感动得稀里哗啦,“媳妇儿”不仅帮他说话了!还说他是她家的!啊!幸福如同洪水一般,来得那般突然!又带感!
“那不知当家的可知道,冠玉公子为何要在此地修一座戏楼?”他们这边斗嘴的时候,燕珂却一直揪着这话题没松口,倒是惹得白老二深深地看了他许久。
“我不知道,这位公子想知道,自己去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