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连朝瞬间惊喜,抱住猴子在自己怀里揉了揉,娇笑道,“铜钱,你肉长了不少!”
铜钱也不知是好话还是坏话,只顾着一个劲往连朝怀里钻,连朝被逗得吱吱笑,燕珩这时才转过身来。
许是被铜钱抢足了戏,燕珩看向铜钱的目光不太友善,甚至有些凌厉。
直到他清亮的眼睛看见一脸灿笑的连朝,两道长眉才慢慢舒展,那负在身后的手紧了紧,在与连朝视线对上的时候彻底紧握。
连朝笑意一僵,只觉看到燕珩的这一瞬好若星火燎原,心口涌出的激荡跟不要钱似的。
“还没有恭喜太子荣登大宝。”连朝故作镇定,抱着铜钱走近了,俏丽的容颜依旧浮着一层浅笑,“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连朝凑近了,不过离燕珩几公分距离,两个人温热的气息扑打在一起,对视的瞳孔作孽似的传递着不知名的情绪。
竟有好一会儿的沉默。
直到男人低笑了一声,抬手以指关节在连朝的脑门上敲了敲,哑声道:“还是这般不知规矩。”
他转了身,长睫敛去眼底翻涌的情意,优雅地在桌前坐下,又示意连朝坐。
“方才让御膳房送了些点心过来,过来尝尝味道如何。”
桌上摆得满满当当,连朝看了一眼,还不错,于是放了铜钱大大方方坐下。
“万岁爷真会磨人,我傍晚进城,到府吃饭,饱透了被淳于大哥带来的,现在如何吃得下?”
“那就慢慢吃,恭房就在附近,你有一晚上的时间。”燕珩语气轻轻。
这说的真令人喷饭。
连朝剜了他一眼,倒也没忘了正事,从衣袖里取了一沓纸扔在桌上揶揄道:“万岁爷要的药材,连朝不负重托,给您找齐全了。”
燕珩展开一瞧,上面工工整整地画着图,配着娟秀的文字介绍,一看就是用心了的。
“不过是个幌子,你认真做什么?”
“万一以后真用得上呢?”连朝笑起来,“我现在可也是识得三百种草药的人了。”
“你能耐。”燕珩有些好笑,却不再与她争辩,只问,“此行可有什么收获?”
连朝又从另一只袖笼里翻出几张纸,三分谄媚似的递上去:“都写在这儿了,万岁爷看看可还满意。”
连朝是在东宫长大的,她本身是相府长女,又被先帝和太子罩着,难免养成了骄纵的性子,燕珩有意让她出去吃吃苦头,历练历练,恰逢时局动荡,他担心东宫遭人算计,这才寻了个由头,一箭双雕让连朝出了帝都。
他给她交代的事情,其实是熟悉五国朝堂。
瞧着那纸上东一句西一句明显敷衍的记载,燕珩不由失笑,这小东西主次有点拎不清。
趁着燕珩检查功课的档口,连朝的眸光缓缓挪到点心上。
“帝都如何?”连朝有些嘴馋,嘴上说着饱透了,手已经慢慢伸了过去。
“总有几个不安分的。怎么,你这是关心朕还是有什么想法?”
“连朝是万岁爷的人,自然不敢有什么想法,当然是关心您,关心您。”
她分明是打哈哈,却不知一语出口,男人的长眉一挑,似是有几分当真。
“不错,你是朕的人。”
连朝被这话一呛,怎么一样的话,到这人说就有些变味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