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在杏花村搜寻四日,一无所获,终于在第五日清晨撤离村子,往距离五十里外的邻村而去。
颜淡悬着的心落地,回了趟山洞,然而洞里仅剩下一床薄被,崔嵬已经不知去向。
还能跑,说明没死。
跑了就跑了吧,倒也省去不少麻烦事,颜淡如此想着,很快便将崔嵬的事情抛之脑后,跟往常般,该做什么做什么。
生活重新归于平静,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八月中旬,颜淡终于攒够了三百两银子,将白花花的银子在钱柜里兑换了银票,仔细揣在怀中,领着萧沾挨个儿去看铺子。
在闹市区转了一圈儿下来,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位置好的,一年光租金就要二百多两,还得装修请人,根本不够。
租金便宜的,位置又过于狭窄,施展不开。
中介的老先生最后道:“姑娘,还有一处铺子,就怕你不愿意去。”
老先生说的与迎春楼仅一巷之隔的一处门面房,房间挺宽畅,分上下两层,有个挺大的后院,楼上还有层阁楼,可供人居住,也可堆放货物,外面看着很新,据说是去年新建不久的辅子,因为临着青楼,鱼龙混杂,夜间吵闹,又是个容易滋生事端的地方,所以一直没有租出去。
颜淡前前后后转了两圈,倒甚为满意,她做的烧烤什么的,也划在夜宵里头,管隔壁吵不吵,而且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最容易探听消息,有利于目标任务开展。
“老先生,这铺子租金多少?”
老先生见她愿意租,诧异片刻后道:“一年一百五十两纹银。”
倒在接受范围内,颜淡是个爽快人,当下拍板,交付完定金,签署了租房合同。
老先生作为中介,相当的称职,顺带替她找来了装修工人,都是靠谱的老工人,颜淡说好自己的要求,便领着萧沾回了杏花村。
远远地,却见院门口有个年轻女子在来回晃悠,是二伯家的女儿颜翠。
颜淡跟她接触不多,只听人说颜翠在二伯家不受朱氏待见,是个受气包,性格较为内向,是二伯先前去世的老婆所生,朱氏是她的继母。
见到颜淡,她先是僵硬了一下,随后期期艾艾喊道:“四妹。”
颜淡略微颔首,冷淡客套,“二姐。”
她拿出钥匙开门,没再搭理颜翠。
颜翠在后头鼓足勇气,“四妹,我听村子里的人说,你近来在县里做生意,我……你看能不能雇我打个下手?”
颜淡回头,疑惑不已,“二姐要来替我打下手,不怕传出去丢人现眼吗?”
照他二伯家里人的性格,怎么肯让女儿出去抛头露面。
颜翠低垂下头,隔了一会儿,眼里突然滚下两行热泪来,“四妹,求求你了,我娘说要将我嫁给邻村的王麻子,王麻子是个烂赌鬼,但我爹娘贪图人家十两银子的彩礼,便要将我推进火坑里,我不肯,我娘说不嫁也行,只要在半年内找十两银子给她,我哪里来的十两银子,只好来求四妹了。”
倒是个可怜的女人,十两银子便能买一个女子的终生幸福。
颜淡虽说看大伯二伯家不顺眼,但对于这个没有编排过她不是的颜翠,倒没有那么多恶感。
酒楼开张,正好也需要雇人。
“二伯二伯母肯让你跟着我?我可不想惹麻烦,别到时候他们不依,跑我家里来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