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所有人都离开昀王府,谢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抬脚走进内殿。
恭敬对床上正在给肩膀上药的女人道:“母妃,凤清九已经被押走了。”
床上的女人,正是萧芸!
萧芸揉了揉还有些痛的肩膀,问:“她没有反抗?”
谢傅嘲笑道:“母妃,您太高看她了!不过是个草包,儿臣一说这事,她马上吓得哆嗦!”
萧芸也跟着笑了下,“总之不可掉以轻心——这件事做好了,那位子,离你不远了。也不枉本宫狠心刺自己这刀。”
谢傅面上顿喜,“儿臣明白母妃的良苦用心!”
“对了,凤虞呢?”
谢傅:“虞儿她……她不知怎的掉进水了,溺了好几口,现在还没醒过来。”
萧芸眼中闪过不耐烦,“她怎么这么多事!”
谢傅不敢与她争论,只低头沉默听着。
萧芸看着乖巧的儿子,心情平息了些,对他挥挥手,“罢了,本宫也乏了,你先下去罢……待凤虞醒了,你带她来见我。”
“是,请母妃好好休息。儿臣告退。”谢傅弯着腰退出去了。
一出了萧芸视线,谢傅立马快步向偏殿走去,刚好撞见出来的大夫。
大夫:“昀王殿下。”
谢傅免了他的礼,着急问:“虞儿怎么样了?”
大夫:“禀殿下,凤二小姐只是在水里溺久了,再加上可能是不小心撞在石头上了,额头上有一处淤青。凤二小姐本就体弱,现在还没醒。”
闻言,谢傅马上皱眉,眉间满是心疼,“……这要多久才能好?”
大夫:“情况好的话,凤二小姐三日便可清醒。情况若不好,可能要十日左右。”
谢傅揉了揉眉心,让大夫退下了。
他掀开帘子,缓声走入偏殿,把所有侍候的婢女都赶了出去。
坐在床旁边,谢傅拉着凤虞有些冰凉的手,喃喃:“你放心,待我坐上那位子……就算是我母妃,也不敢伤害你……到那时,我们什么都不用避讳了……”
“……”
“阿嚏——!”
大理寺的牢房实在太冷,哪怕没有风,都让人冷得发抖。再加上凤清九没换衣服,现在还是湿哒哒贴在身上,难受得紧。
凤清九抱着双臂搓了搓,尝试和守在外面的狱卒讲道理。
“狱卒伯伯,能不能给我件衣服啊?”
狱卒充耳不闻。
凤清九懒洋洋道:“狱卒伯伯,你看,我这要是生病了,我们凤府就会把我接出去看病养病。”
“这样的话,大理寺就不能按时审我。”
“他若不按时审我,昀王就会怪罪下来。”
“昀王怪罪下来便也罢了,若是皇上不高兴了,就会给大理寺下面子。”
“大理寺被下面子了,心情郁结,一个不高兴,又会来处置你们。”
“你看,就一件衣服的事,就决定了你们所有狱卒的命!”
“多事不如少事——狱卒伯伯,你给我件衣服,就是救了包括你在内的所有兄弟的命啊!他们都会感谢你的!狱卒伯伯,你说是吧?”
狱卒嘴角狂抽:“……”
凤清九眉一挑,觉得有戏,“狱卒伯伯,行行好吧,这牢内实在太冷了,我真的要生……病……”
剩下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凤清九眼睁睁看着,先前还一脸不爽的狱卒,直挺挺倒了下去。
凤清九盯了地上的狱卒一会儿,才抬头,向静静站在面前的来人眨了眨眼。
“潇小侯爷,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