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王殿下到——!”
闻言,刚才一直狠狠低头咬唇的凤虞骤地抬头,面上满是惊喜,眼睛瞥到蹙眉的凤清九,状似无意惊道。
“傅哥哥怎的会来?我昨日不是已经与萧妃娘娘说好成亲的时间了吗?”
邹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边挂上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想是昀王殿下有其它事找你。”
凤虞忸怩娇笑两声。
见谢傅走进来,凤清九移开放在凤虞身上的讽刺眼神,淡淡站起来对谢傅微微福身,“昀王殿下。”
谢傅对凤清九点点头,笑看着脸色微红的凤虞。
凤虞被他看得羞涩低下头,声音如蚊蝇,“傅哥哥……”
凤清九坐下来,冷眼看着对面谢傅和凤虞眉来眼去,不耐烦地屈指敲了下桌子。
“敢问昀王殿下来鄙府有何事?”
谢傅坐在凤虞旁边,笑着回答:“我来给虞儿送聘礼。”
闻言,凤虞睁大眼,面上有掩不住的惊喜,有意无意瞥了凤清九一眼,马上搂上谢傅的胳膊,“傅哥哥对虞儿最好了!”
坐在旁边的邹蓉也是一脸笑容,捂着嘴咳了一声,状若严肃,“虞儿这是说母亲对你不好了?”
凤虞笑得愈发娇俏,“女儿才不是这个意思呢!”
谢傅对邹蓉点点头,“岳母对虞儿自是极好的,小婿所做不过是岳母所做的九牛一毛。”
邹蓉被他这声岳母叫得心花怒放,面上不显露半分,半开玩笑道,“敢问昀王殿下打算送何等聘礼呢?礼若是轻了,我可不肯轻易把虞儿交给你。”
谢傅颔首,拍了拍手,两名小厮就端着两箱精致的紫檀木盒走了进来。
谢傅站起身,亲自伸手打开先后两个盒子。
凤虞和邹蓉眼睛亮了亮。
那两个盒子里——竟装着满满的珠宝!
凤虞激动站起身,走到谢傅身边,指着那两盒珠宝,面上带着羞怯和纠结,“傅哥哥……会不会太贵重了?”
谢傅最爱她这娇羞模样,示意小厮将东西送去凤虞院中,旁若无人搂着凤虞轻声安抚道:“是虞儿值得。”
凤虞又红着脸低下头。
凤清九在一旁冷冷看着这一幕,心里冷笑连连。
她上辈子嫁给谢傅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大气的聘礼!
当时萧芸说昀王府囊中羞涩,不便准备聘礼,等她嫁过去后一定会补偿。她便真的信了这话,一直等着这项仪式,期期盼望着自己与谢傅的成亲能补完整。
谁知一直等到死,她也没能等到这所谓的聘礼!
凤清九自是注意到凤虞没停过的挑衅和若有若无的嘲讽,若是在刚重生时,她还会感到不甘心和愤怒。
可不知为何,她如今除了对凤虞几人的嫌恶和对上辈子自己如此愚蠢的自嘲,却是再无其它情绪。
凤清九很快释然。
有爱才会又恨。
刚重生时,她对谢傅的复杂感情终究没有全部消散,所以在第一次面对他时才会恶言相向。
可她现在是对谢傅彻底没了心思,只把他当一个陌生人,自是不会对他再有过激的反应。
凤清九悄然瞟了闲适坐在一边的潇谨,暗自蹙眉。
她终究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能感觉到潇谨对自己是不一样的存在。
她完全可以说,自己能那么快完全忽略对谢傅长达几年的感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潇谨。
就感觉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即使她自己再不愿意承认,心里也不可否认地剧烈跳了跳。
就是在曾经的谢傅面前,也从未有过的感情。
可她又很确定,这并不是纯粹的心动,更像是一种掺和了各种复杂情绪的心悸。
凤清九还在盯着茶杯出神,潇谨若有所感地转过头,突地想到什么,勾起唇凑过去,在凤清九耳边喃了一句。
“阿九,为夫的聘礼已经送到你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