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振奋了下展开那张纸,这种纸的质地她很熟悉,是一种已经失传了制作方法的羊皮纸,用羊皮经过千锤百炼才能做出,却在保留上边字迹非常好,从书的颜色来分辨这本书已经有些年头,里边的这个羊皮纸上记载的东西更是很久之前的东西。
往下看沈芜菁就发现了个不小的秘密,看完羊皮纸上书写的内容后,她的嘴角冷冷勾起:“沈长德你自以为将此物隐藏在这里就能掩盖你当你犯下的罪行。”
原身那可怜的母亲十多年前死于一场重病,从生下她之后身体就一直不怎么好,常年缠绵病榻也没有办法承担起一个家的职责,后来在沈芜菁稍微懂事些后最终还是没能熬过恶疾就那样死去,之后沈长德另外娶了现在的夫人冯湘玉一直到现在。
羊皮纸上书写的字迹娟秀整洁,跟曾经的沈芜菁字迹非常相似,她的那位母亲活着的时候也是出生名门,自小虽然身体不好却硬撑着让女儿学会一个淑女应该会的一切,并且还亲自教导人认字学知识,以至于沈芜菁的字迹跟母亲不受控制的有些相似。
纸上写的内容相当简单,也是写给这儿可怜的女儿,希望女儿不要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怨恨她的父亲,因为他们的家族没有办法让彼此的感情维系下去,悲剧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她的死亡不过是让一切悲剧结束的根源,对此那个女人没有任何后悔。
沈芜菁边将所有东西收好边将那张羊皮信纸塞进袖子里,表情复杂无法形容,半天才道:“真是个愚蠢的的女人,自以为这样的结局就能够让你所爱的人能够幸福,这一切不过都是你在自欺欺人。”
沈芜菁曾经的那位母亲的死亡跟沈长德有着偌大的关系,也可以说从当初怀孕开始就不希望那个女人能够生下他们之间的骨肉,可惜女人拼死生下了沈芜菁身体却因为蛊毒的侵袭无法再跟正常人一样享受天伦之乐,依靠着汤药勉强维持到孩子稍微大些,最终她还是放弃性命选择结束一切。
对于其他事情沈芜菁并不关心,在寻找军牌的时候意外知道了这个事情她也不打算就这样善罢甘休,被夺走的一切也让人人一点点偿还回来,从现在开始就是你沈长德开始赎罪的时候。
回到竹林小筑的时候青衣正依靠着池边的假山小憩,那样子似乎随时都能因为身体不受控制而掉进池塘里,好在池塘不是很深,就算人真掉进去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可是人刚朝前走了一步叮铃铃不知从哪来的铃铛声就响了起来,原本打瞌睡的青衣也一下子清醒过来,瞪大眼睛朝这边看来,那模样似乎是有什么不速之客来这里,等看清楚人之后眼睛里的警惕顿时消散,身体也随之放松,道:“小姐您回来了。”
沈芜菁却差异的看着门上挂着的几个铃铛不知该如何表达,似乎自己临走的时候门口还没有这些东西,莫非是自己不再的那一会儿这丫头折腾的?
青衣注意到人在观察挂在门框上很容易被忽略的铃铛,脸腾一下子红了,吱呜道:“小姐我是看这里没有护卫实在是不安全,就在您出去的时候准备了几个铃铛挂在门口,这要是有谁来奴婢也能清楚的知道有谁来。”
她没说话表情有些微妙,也不知道该给人一个赞还是什么,憋了半天终于开口,道:“铃铛不要选在如此显眼的地方,你可以考虑下挂在不起眼却能发现人的地方。”
原本是想跟人说没必要遮阳,毕竟偌大国公府李安全还是没有问题,何必还要在这里浪费如此精力做这种事情,可是到嘴边的话却是变成了给人提醒最好不要在太显眼地方准备这些东西。
青衣一听小姐没有谴责自己这种行为反而还给自己提醒如何改进,心里别提有多开心,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那样灿烂,根本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开心。
人站起来随时准备要实践调整这种状态,行动能力远远胜过了自己脑袋的想法。
“小姐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人来找你,不过就是有只眼熟的鸽子在那个窗栏上怎么赶都不离开,小姐要是不忙的话倒是可以过去看看那只鸽子。”
府里来了一位贵客,谁也想不到的贵客,偏在沈长德外出进宫时来,弄的冯湘玉兢兢战战接待贵客,生怕有一丝怠慢,就连这说话也都是斟酌再三,连吩咐下人小心伺候贵客,别有冲撞之处。
实则还有个人在后院心情忐忑无法平静,一身曳地桃红色长裙将人衬托的宛若华贵绽放的牡丹,耀眼夺目,长发用发簪仔细装点了,小巧的脸庞配上绝美的五官,怎么看都是个绝美的人儿,琉璃色的瞳子里噙着盈盈水意,频频朝被用木制镂空落地屏风缝隙里朝外张望,瞧见那边坐着的人时,脸颊上悄然染上了两抹绯红,羞赧的低下了头。
距离上次见到龙晓是数个月前的一次巧合见到,当时她已经对这位优秀的皇子殿下倾心,再也无法将目光从人身上转移开,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契机能够再次相逢,如今机会再来沈眉佳精心打扮了自己想冲上去跟人来一次别开生面的见面方式。
龙晓心不在焉的坐在大厅里,对于主座上说话的冯湘玉并未投去太多注意力,之所以来完全因为某人传信,说有重要信息需要与他共同商讨,所以皇子殿下挑了个老狐狸不在的时候专程上门为弄清楚人到底因为什么事。
人心里也很是不安,频频朝着女儿在的那边看去,意思隐藏在后边的女儿不要在不好意思,抓紧时间来跟龙晓见个面,不然失去了机会多么麻烦。
“皇子殿下,又见面了。”熟稔的声音从另一侧响了起来。
几乎瞬间冯湘玉眉头皱起几乎可以夹死蚊子,抬头看去的眼睛里写满诧异,估计她根本想不到个最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这里,看人的模样也跟龙晓关系比较亲昵,不然不会用如此口吻说话。
放下茶杯龙啸脸上的笑容自然展开了,翩翩公子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多靠近些,可惜这样的模样并不能给沈芜菁带来多大吸引人,人自从出现后表情未曾有过任何改变,淡淡的跟人开口,很平淡的看着来人,反倒让龙晓忽然间对自己有些挫败,难不成所有魅力到沈芜菁这里都变得无效。
看都不看脸色变化的冯湘玉,沈芜菁从袖子里摸出一枚东西,抛给了龙晓,物件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龙晓轻巧将东西接住拿在手里看了看,眼睛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异样,当即起身,温柔的笑着。
“很抱歉沈夫人没办法在跟您聊了,还有事请多担待!”
说罢转过了身,不再去看脸色彻底难看下来的冯湘玉,跟着沈芜菁离开了主厅。
一路上二人就默默走着也没有语言的交流,沈芜菁假意咳嗽几声,看眼旁侧正慢慢向后移动的花园,道:“殿下可知我在沈长德的书房里找到了什么?”
“什么?”后方的龙晓注视前面的背影,不知为何今天的这个身影总给人中孤单萧瑟的感觉。
“很可惜,并不是你期望中的军牌,而是跟我息息相关的一件事。”沈芜菁耸耸肩,尽管让语气在外人听来很正常,唯独她心里明白至少在短时间内她没有办法跨过那道坎,尤其是在真相暴露在眼前后,这种痛苦还需要些时间去慢慢调整才能度过。
“我们之间约定的事情并不需太着急,我这边也临时有变动没办法冒然行动,你在寻找的时候千万要小心自身,不要被老狐狸知道,若是被知晓,恐你没有办法能继续安然待在这里。”龙晓说出心中最大的担忧,就怕沈芜菁因为寻找军牌的时候暴露行踪,到时安插在国公府里的其他棋子必定会被人一一拔除。
一阵沉默,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留下沉寂的脚步声,却让他们更加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力。
沈芜菁调整了心情正打算跟人说什么,军牌她势在必得,这既然是约定,同样也是不想要让身上背负起其他的东西,既然答应过人,又有什么需要去花费时间,反正一系列的麻烦自然有这位盟友暗中帮自己给解决掉,也不需要有什么太多顾忌。
“别说话!”
龙晓很低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
人不会冒然说出这句话,要不是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要不就是什么风吹草动引起人的警惕,沈芜菁也不敢放松伸长耳朵,让自己呼吸放慢,尽量利用停止呼吸的间隙去寻找人的呼吸,这是她能够分辨周围有没有其他人的办法。
僵持了好一会儿,后边的龙晓放松了观察,露出个很有深意的笑容,轻声说道:“不用紧张,就是一只躲藏在花园里的猫咪,我们不需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