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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本座同阿木的往事

临近树爷爷住所之时,就见一身着青衣的清俊男子负手立于树下,我远远唤了一声,树爷爷闻声,转身看来:“墨书。”

我笑嘻嘻小跑行至,树爷爷于我而言,便似挚亲长辈,虽时时有些严厉,到底真惹了事,撒撒娇,树爷爷便只会无奈一叹,想着法子将事摆平。

此间,树爷爷看一眼我头顶上滚滚雷云,蹙了眉头惊愕道:“”

不愧是资历深的老辈,一眼就瞧出来了。

我笑说:“树爷爷不用担忧,这天劫一来,倒说明我当真修为圆满,我要是升了仙,就能像某些升了仙的妖一般,照拂一下咱们无名山了不是?届时也没哪个没眼色的小妖敢欺负咱们山头上没灵识的崽子了。”

树爷爷道:“墨书,天雷之劫没有那么简单,百年之间修为圆满的妖并非没有,但却不是全都能平安过得九十九道天雷的。”

可这雷劫来都来了,我也赶不走啊。

再者初衷本就修成仙,怎么能临了打退堂鼓呢。

遂出言宽慰:“我晓得,一定会当心的。”

未免真出什么意外,遂续道:“树爷爷,你要帮忙照看一下阿木啊,他还在修行,若是我没能扛过,你想个方法将阿木唤醒,让他不急修炼。”

阿木不在乎仙不仙的,若我真有个万一,他留在下界当个自在的妖也挺好。

见树爷爷面上愁云惨淡,笑一笑道:“哪有那么多万一呢不是,树爷爷放心,等我成了仙再回来无名山上。”没事同阿木一道周游三界,逍遥又快活。

树爷爷却说:“墨书,成仙并非你想的那般自在,仙界规矩繁多,你若想随时回来无名山,没那么容易。”

听得本座心中咯噔一下。

“不能吧……我看那些仙挺自在呀?”先前三天两头的找茬,没有树爷爷说得那般严重呀。

再说……树爷爷不是仙,又怎么知道天界规矩多,怕不是有人唬他的。

白曦也说了,成仙成神之时,我也可以长长见识,若不自由,又怎么增长见识。

最最要紧的是,我还想同阿木一直在一起啊,就像当初在凡界听闻那句话一般,一生一世一双人,多好。

若不能……心中忐忑不安,就怕树爷爷所言是真,那即便升了仙,真将颊边蛇鳞掩去了,我又给谁看。

只是想蛇鳞褪去便不丑了,同阿木行在一道也没谁说三道四罢了。只是如此。

本座……本座忽然不想成仙了,本座不想赌这话是真是假。

但天上雷云滚滚,闷声阵阵,且一声胜过一声,是随时便要落下之势,连想去找正闭关之中的阿木说一些心中的话都来不及,树爷爷担忧愈发明显,而小山猫则是一脸莫名,教闷雷声惊得快炸了毛,仰着头扯扯本座衣袖,道:“大王,快下雨了,我们走吧?”

来不及,只能低了身揉揉小山猫脑袋,将一脸茫然的,丢下一句:“若是成仙,本座一定会回来。”

无名山中有树爷爷,有小山猫小兔妖一切亲近我的小妖,还有阿木,隔几座山头有静水湖,与静水湖相隔不远的,那是本座在此世间的头一个好友。本座舍不下。

疾行至一处开阔地带,身后是小山猫似有所感一般急哭了的声音,一声声喊着大王。

本座又不是去赴死,抗雷劫而已,怎么哭成这样。

幽幽叹一声,抛开心头不安和某一些杂念,画了道护阵,为防万一再下一道,而后一撩衣摆,盘腿坐下,尽可能吸纳天地间灵力,补足方才落下护阵所损失的灵力。

依白曦所言,灵山尚还得留着些,等着这护罩撑不住雷劫破碎之时,便只能是本座硬接,毕竟这天雷直直锁定了我,躲也躲不开。

云层中第一道天雷落下,声势浩大。

我心头尤念着方才树爷爷想的话,不能静心,连带着方才的法阵都有些松动迹象,直觉不妙。

为求心境安稳,想想无名山,想想白曦,再想想阿木,脑中是阿木极是好看的面容。

闭关两百年,不过是须臾弹指罢了,与阿木的相处时日不长,也不算太短,够我这时常不大好似的脑子回忆点点滴滴,牢牢记下。

我还记得阿木方在洞府外铸了灶台之时的景象,记得他第一次采了新鲜的灵果灵植,挽了袖口清洗得很是认真,微风将额边发丝吹拂至他眼前,他却没顺一顺,尤自认真清洗,一叶叶的,洗得很是干净。

我原是想帮忙的,阿木执意不肯,说这般活计,他来就好,也免得湿了手。

我只道凡人是男耕女织,这些活,其实该我来才是,阿木却不以为然,道是我既是他娘子,平素的活计他能做也便做了,他并无不愿,我又何必计较这些。

本座拗不过他,便蹲身在一旁,一手撑着脑袋看他,他那碎发遮了眼,想来不好受,手又正湿着,不好将头发顺一顺,便伸了手去,将那捋柔顺发丝顺至他耳后,阿木便红了耳尖。

但那日的风时不时的吹,随着他的动作,那缕头发变时不时的想往阿木眼前跑,我也便就时不时将那发丝顺一顺,几次下来,连脸颊都红了。

那是阿木头一次在本座面前红了耳尖脸颊。

当真有趣,本座未想到男子也能这般羞涩,像个小姑娘似的。

虽说阿木他生得极是好看吧,但怎么瞧也都瞧不出来姑娘的感觉来。

本座是条蛇,生来本就畏火惧烫,便是修成了个妖,这天生带的毛病也改不了。

见阿木清洗好菜,便拾了枯枝干叶,甚是熟门熟路的折了枯枝干叶塞进灶中,又拿出了两快白色的石头。

心知他要生火,实在诧异又好奇,还有些不大愿靠近,只记得我以前是远远的瞧见了旁的妖生火做食,并不仔细,且有火嘛,便没敢靠近,但有阿木在,便忍不住往他那里凑凑,看他分明是笨手笨脚头一次做,却是异常镇定,像是早这般做过许多回了似的神情,如今想来,应是在那会生火的妖君处看了许多回,心中想了许多回,方才是那般神情。

阿木总是细致贴心的。

本座也不愿再闲着,直想帮帮忙,那时心中想着,不就是火嘛,本座好歹是有百多年修为的蛇妖,小小火苗还能伤了我不成?遂鼓足勇气,往灶台前去,学着阿木挽了袖口。

奈何阿木尤是不愿,说什么都不肯,只让我离那灶台远一些,免得一会儿生出的火将我灼伤了,我也便只能往后退了两步,乖乖隔了两步远安静看着他。

但阿木生火实在是手生,将火石打了又打,方才生出点火星来,阿木应是头一次生火的吧,见了火星分明一僵,那火星溅落在干枯叶上瞬间生出火来,一些火星又溅落在他衣裳上,迅速燃起烧了个洞,委实将本座吓了一跳。

当时本座疏忽,阿木可是木灵,木灵远比我这蛇妖惧火才是,却是忘了,只是看得心头跳跳,将阿木放在木盆中用来熬汤的水照着着火之处一泼,又拉着人冲回洞府中,翻了药膏来涂在他腿上被火灼伤之处,末了又翻出衣裳交给他换。

转而就见阿木有些狼狈的面庞上满是笑意,尤其是那双生得好看的墨色眼眸,似春水般柔柔温温,开口道:“娘子,我无事。”话音同样温雅。

然哪里是无事?

我虽将火浇熄了,但那火星直烧了衣裳,将他大腿那里都灼伤了一块,虽说是一小块,但那也是伤啊,想想那鸟人纵火烧了本座洞府连带着将本座尾巴也烧了,直觉浑身都疼。

阿木笑得温温,傻里傻气的,仍是道无事,而后便换起衣裳。

实在是……傻得教妖脸红心跳。

阿木换衣倒不好眼巴巴看着,流氓似的,便先一步出来,就见那火将锅烧得通红,像是要炸了似的,好不吓人,本座看得僵僵立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刻阿木换好衣裳行出,见状忙将我带离,又忙慌慌拿了盆去打了水来,将水倒进了锅中,一股浓烟立时升起,伴着哧的一声很是刺耳。

我原也说过升火实在危险,生食也没什么不好,阿木却只道熟悉之后便可,我莫离得太近,当心伤到。

也确实如此,阿木一遍遍试下,便真就熟练了,再没第一次那般慌乱,弄得脸颊都染了灰,向来柔顺的墨色发丝还因此有些炸毛。

本座还很懒,一直很懒,时常躲懒不修炼,化了蛇身挂在树叉上,迎着树叶间洒落的星星点点的光,打瞌睡。

那是在阿木刚来不久,本座尤还对他不甚在意之时,更是如此。

阿木初时见了本座原身,有些怔怔,想来是没见过我这般黑不溜秋还甚大的蛇吧,一时吓着了,愣愣的,半天没个反应,本座也没管他,懒懒的甩甩尾巴,依旧挂在树杈上打着瞌睡。

等到下午时分,星星点点的阳光变得有些烫,将叶子都晒得蔫蔫,本座睡得迷迷糊糊的挪挪身子,未挪动分毫,困意正浓,也就作罢,不多时陷入沉睡,只等着实在太烫醒了再挪,却是一觉睡到日将落时,睡梦中依稀有微风吹拂,绵绵不休。

醒后睁眼一看,就见阿木拿着芭蕉叶将阳光挡住,另一只手拿着把描竹折扇正缓缓的扇着,微风是梦中的微风。

本座诧异,心中有什么化开一般,对待他时的心境就生了点变化,再抬眼,对上那双温润的眼眸,里头那温温暖意直要蛊惑人深陷,只怕是溺毙也甘愿,本座甚是慌乱的将的目光抽离,变回人型未有注意,险些栽倒,教阿木眼疾手快扔了手中物什,拦腰抱住,方免了堂堂无名山头山大王的本座面朝下砸的窘境。

阿木担忧:“娘子可有伤到?”

娘子这一称呼,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能胡乱喊,小山猫只是胡乱说的,莫要听信,他非是不听,本座实在懒得再说,左右一个称呼而已,我也不会少块肉,便随他去了。

本座抬眼看他,适才注意到他颊上将要滚落的汗珠,也才注意起,他衣袖有些湿润。

那时本座异常震惊,只说了一句话:“你……你不会是就这样为本座挡了阳光,站了一天吧?”

夏日里午时之后,太阳正毒,正正挡着烈日,也不怕晒得晕死过去。

他点点头,笑得温温润润,里头透着股子傻气。

一息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将本座放下,一躬身,是方从树爷爷那处学的礼数,倒做得有板有眼的,只道:“失礼了。”便朝着林间温泉水行去。

实在是有趣。

这雷劫来得突然,他又在闭关,不能打扰,我也不好顶着雷劫跑去找他,只怕殃及,便是如此,连话也未来得及说上一句。

当下已然落下十数道雷,确实一道强过一道,第一道法罩已在雷劫之下有破碎迹象。

雷劫之下,天地灵气与我有所阻隔,若要安然抗下九十九道天雷,却是有些难的。

但不可放弃,便就只为了同阿木一道白首不离的约定,我也要抗下雷劫,不止如此,阿木若是升仙劫至,亦要为他挡一挡,只防万一。

是以,本座必要成仙。

之后的事之后再做打算,如今多想也是无用,反而扰乱心境,于渡劫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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