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时，程芙看到了景忱凌晨四点多给她发的微信。
她抱着肯定没好事的心态打开看。
王八蛋：德国。下周六回来。
看来是上飞机前发的消息。
程芙纳闷，景忱昨天晚上为什么一句都没提。仔细想想，大概是因为自己昨天后来没搭理他，再仔细想想，这个人！就一定要女孩子主动说话吗？果然是钢铁直男！
花芙苪：其实不用麻烦景总告诉我您的行程的！
林熙八点多的时候风风火火的出现在程芙家门口：“小芙姐？你吃早饭了吗？”
刚刚起床洗漱完的程芙摇头。
林熙忙举起手中的纸袋冲她挥挥，程芙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味。
“好香！”
林熙笑着把纸袋里的生煎豆奶摆到桌上。
“城东那家网红生煎店买的哦！小芙姐快吃吧！”
程芙坐下，“谢谢你！你也吃呀！”
林熙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来的路上已经干掉一份了！”
程芙笑起来，“没事，一起吃吧，我吃不完的。”
林熙跟着坐下。
“你今天怎么突然给我买早饭？排队要起很早吧？”
林熙突然变得支支吾吾，“就....买了呀....不早不早的！”
程芙没在意，笑眯眯地说：“还是要谢谢你！”
林熙悄悄摸出手机。和文淇的聊天界面上。
淇水汤汤：景总说明天早上记得去城东的生煎记给程小姐买早餐。
熙熙不嘻嘻：收到！
淇水汤汤：别告诉程小姐是景总嘱咐的。
熙熙不嘻嘻：收到！
熙熙不嘻嘻：报告！小芙姐很开心！说了很多次谢谢！
林熙放回手机，“小芙姐，今天依然还是要拍摄哦。”
程芙点点头，嘴塞得鼓鼓的。
“对了，今天摄影棚里徐莎老师会来。”
“莎莎姐？”程芙咽下嘴里的食物，喝了口豆奶。“是有什么事吗？”
林熙托着下巴，“倒也没什么大事吧，拜托小芙姐，经纪人当然要跟着艺人呀！”
“前几天是因为徐莎老师在做交接工作，今天开始她就要正式接管程芙小盆友啦！”
程芙眨巴几下眼睛，“会不会很凶呀？电视剧里的经纪人都特别凶。”
林熙白眼，“可是您有景总呀！景总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啊！”
“而且听说徐莎老师是很温柔的！”
程芙嘘口气，“那就好...”
“你知道景忱去德国干嘛嘛？”程芙咬着吸管问林熙。
林熙瞪大眼睛：“您连您的男朋友要去德国干嘛都不知道？？”
程芙意识到不对，想起了自己现在的人设：“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就想知道你们知不知道。”
“这样显得我很特别我会比较享受。”
林熙狠狠地咬了口生煎，“小芙姐！你们俩每天在热搜上撒狗粮还不够吗！”
程芙笑笑，低头喝豆奶。眼底黯然。
我也不知道啊...又有什么特别的呢？
程芙到摄影棚时，徐莎已经在休息室等她了。
她推门时徐莎刚好把门打开。
“莎莎姐！”程芙笑的乖巧，放开推着门的手。
“程小姐。”徐莎把门拉开，退后几步让程芙进来。
“麻烦您跑一趟了。叫我小芙就可以！”
“景总将您交给我，我自然是要好好照料你的。”徐莎看着乖巧的程芙，哪像那些稍微有点名气就趾高气扬摆架子的女星，怪不得景总欢喜。
“谢谢您！”程芙眉眼弯弯。
“今天我给你带了几个广告邀约来，你挑几个拍吧。”
程芙结果徐莎递过来的几个文件夹。
一个是国产的一个化妆品牌，平常的风格就比较国风。程芙记得连口红的色号都是很诗意的名字。
另一个是某品牌的香水。跟景氏合作出了国风系列香水，希望程芙能代言。
其他几个比起来就略显逊色。程芙将两个挑出来的广告递给徐莎，“这两个好像挺好。”
徐莎微微一笑，“我给你挑的也是这两个，怕你不喜欢，就让你自己挑挑看。”
程芙摇头，“喜欢的。”
徐莎想起了什么，“喔，还有，你看看这个剧本。”
“半笺娇...”程芙轻轻读着剧名。
徐莎点点头，“<半笺娇>将由陈波导演指导，是古装轻喜剧。我看了看，女二这个角色挺讨喜，作为你踏足演艺圈的处女作在适合不过。”
“你是表演系毕业的，基本功一定没问题，过几天我安排你去试镜，不出意外应该是囊中之物了。”
程芙点点头，“好的。我回去好好看看剧本准备一下！”
“还有，景总说你的那位朋友...明天记得让她来景娱报到噢，我好尽快带她练手。”
程芙给迟意打了电话，迟意真是直接递了辞呈，开始做明天到景娱的准备。
简直可以说兴奋到了全世界的最高点。
而一天工作结束的程芙一回家连灯都没开，就累瘫在了沙发上。
手机进了消息。
王八蛋：怕你准备给我做饭的食材，浪费不好。
程芙翻了个白眼，打字。
花芙苪：景总您下飞机啦？
王八蛋：嗯。
花芙苪：那周六回来的晚上我给您做接风宴哦！
王八蛋：具体接机时间我到时候告诉你。
程芙就差没把手机丢出去。
还想让她接机？？
王八蛋发起视频聊天。
程芙一下子跳起来。
花芙苪拒绝了聊天请求。
几秒后，王八蛋发起语音聊天。
咚，语音接通。
“程芙？”
程芙没吭声。
“剧本还喜欢吗？”对面一声轻笑，程芙有点头皮发麻。
“喜欢。”程芙不冷不淡的回答。
“陈导演很喜欢汉服。”
“哦。”程芙应道。
“所以我想他应该也会挺喜欢你的。”
“受宠若惊。”
一阵寂静。
景忱出声，“你不问我来德国做什么？”
程芙：“这不是我该管的。我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你是在怪我没告诉你。”
景忱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声音像电流，传进程芙耳朵里，一阵发麻。
“您多想了。”
“可我是想听你问我。”景忱轻声说。
程芙手一软，手机差点又要掉。
她挂掉了电话。
程芙不知道景忱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也许有时候他都分不清程芙和陈觅清吧。可是陈觅清就是陈觅清，程芙还是程芙。
他弄不明白。她却总会要求自己清醒。
毕竟程芙永远不会成为陈觅清，也不会拥有那些让景忱每每回忆起来就笑的温柔的记忆。
她把自己陷在沙发里，手机屏幕逐渐暗淡，独留一室黑暗。
景忱盯着黑掉的手机屏看了好一会儿。
眼眸里情感讳莫如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