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方恪已有了三分酒意,只见他提起长衫一角,扎在腰间,摆了个架势,似要演示武功一般,咳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们的师父年轻时纵横长江南北,在武林中的万儿可是响当当的,我且说三件事,第一件,二十多年前,在河南洛阳一处小松林中,你师父与丐帮副帮主戴炳天比拼掌力,那戴炳天当时也不过三十多岁,降龙十八掌的功夫却已学会了十二掌,号称‘补天手’,江湖中已有不少好汉折在他手里。你们师父呢,一手纯阳功也是略有小成,年纪虽比那戴炳天大着几岁,只不过你们师父少有在江湖走动,所以名气反而稍逊于戴炳天。”风平忍不住插口道:“方爷爷,师父当时为什么要跟丐帮交手呢?”未等方恪说话,金木已经回答道:“那时候我还在终南山全真教学道,丐帮在洛阳打伤了我们两个门人。我受掌门之托,只身前去与他们理论,在小松林与丐帮招相。那戴炳天倒也直爽,说是两边弟子言语不和,斗了起来,丐帮并没有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双方各凭本事,却也没有乱了武林规矩。他这番话把打斗说得堂堂正正,我倒也不便反驳。只是我见到那两个门人一个断了手臂,一个断了小腿,照他丐帮的话,岂不是说我全真教技不如人,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去,遂提出跟丐帮比武。”
方恪接着说道:“丐帮容帮主当时不在洛阳,自然是副帮主戴炳天同你们师父下场比武,戴炳天当时问道:‘不知阁下是要比刀剑还是比拳脚?’你们师父说道:‘悉听尊便。’戴炳天听后一声大笑,说道:‘全真教门下弟子众多,在江湖中也算是一大教,我观阁下仪表不凡,想是教中有身份的人,刀剑无眼,伤了两位后辈子弟已是可惜,如若把阁下也伤了,于全真教的名声可就不大好,既是如此,我们就比比掌法吧,你我各出三掌,三掌定胜负,也好让大伙瞧瞧全真教的功夫是不是浪得虚名。’那戴炳天赖以成名的功夫便是降龙十八掌,这时提出比拼掌力,想来是对其手掌上的功力十分自信,不仅自信,只怕还有点自负。你们师父把袍袖一拂,说道:‘请!’接着双手平平推出,纯阳掌使上了五层力道,戴炳天使了一招‘潜龙勿用’,也是五层力道,双方各退了一步,这一掌打成了平手。接着第二掌双方各用了七成力道,你们师父退了一步,戴炳天退了两步,这中间虽只一步之差,却显然是戴炳天输了。那戴炳天又惊又怒,一声大喝:‘亢龙有悔。’使上了十层力道,你们师父双腿微曲,沉肩拔背,掌上也使上了十层力道,二人四掌相对,只见地上落叶纷纷飘起,周围树枝不断摇晃,其余众人怕被掌风震到,早已避在数米之外。待得尘埃落定,众人看去,只见你们师父仍旧站在原地,一步未退,戴炳天却连续退了五六步,撞到身后一株松树树干,这才站定,这一掌很明显又是你们师父赢了。戴炳天圆睁双眼,似乎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丐帮众弟子立马上前扶住,戴炳天说道:‘敢问阁下如何称呼,日后定当登门拜访。’言下之意竟是输的不大服气,日后还要上终南山找回场子。你们师父说道:‘我叫金木,全真教昆阳真人座下弟子。’戴炳天一声冷哼,拱了拱手,带着众丐悻悻离去,你们师父也带着门人回终南山。未过几日,全真教金木掌挫丐帮‘补天手’戴炳天的消息便在江湖传得纷纷扬扬,你们师父的名声也是大噪一时。”说完又倒了一碗酒,一口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