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影帝?”时愿开口轻声提醒似乎在走神的男人。
昏黄的路灯影影绰绰落在两人身上,陆城遥指尖的烟安静燃烧,烟气升腾盘旋。
“我看你一个人回家,女孩子大晚上难免不安全。”陆城遥解释。
时愿愕然,不忘道了声“谢”,似乎纠结了好半晌,才开口问道:“陆影帝,我们以前,认识吗?”
今晚陆城遥主动为她解围时她就已经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陆城遥在娱乐圈内风评很好,温润如玉,但绝对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陆城遥莞尔,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你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
时愿抿唇微笑,没去深究男人这句话的真假。
男人掐灭燃了一半的烟,和时愿道别后,沿来时的路原路返回,昏黄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时愿站在刚才所站的位置,望着男人离去的身影,思索了半晌才转身走进小区。
姜亿去旅行不在家,家里就只有时愿一个人。以前也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时愿倒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
姜亿走之前特意帮时愿把冰箱塞满,她知道时愿这个人一旦忙起来,基本上都是难以兼顾自己身体的。
冰箱被塞得满满的,都是时愿平日里的爱好,唯独一盘黄澄澄的芒果格外显眼。
芒果是几天前时愿去超市的时候买的,但事实上她对芒果过敏,姜亿也并不喜欢芒果。但这似乎成了时愿的一种习惯,像是曾经练就了千百遍,早已熟悉,身体总会下意识的去践行。
时愿端起盘子里有些蔫了的芒果,一股脑倒进了垃圾桶中,转身走出厨房。
时愿简单洗漱后很早就休息了。
她向来少梦,今晚却难得的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三年前的她,初识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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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愿初见晏深,是三年前的秋末。
她大病初愈,出院之际,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常常出现在时渊口中的男人。
秋末冬初的画南,天光变得短暂,凉意袭来,医院楼下的火红的枫树都纷纷脱离树枝,飘向大地。
时渊大病初愈得以出院,对于时家来说是件再好不过的喜事,毕竟没有哪个父母忍心自己的儿女遭受病痛的折磨。
十一月的画南,暖意已经全部褪去了。时母担心时愿着凉,不顾时愿的反对执意将她裹成了个球。
时渊没有和时父时母一起来医院,而是比他们晚了好一会儿。
时渊自小就长了一副好模样,时愿住院三个多月,时渊来医院的次数很多,他也早已这一片区的小护士熟透了。
“时先生你来了啊。”
时愿坐在沙发上,正对门口,病房外小护士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时愿的耳朵里,时愿循声望去,看见的却不是时渊那张熟悉的脸。
而是一张陌生的,却又俊美更甚时渊的脸。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衬得那张本就有些过分白皙的脸,愈加苍白,可尽管这样仍然没有影响他的颜值半分。反而,有一种阴柔之美。
那是时愿初见时的晏深。
他着黑色大衣,怀里是一大束满天星,他的声音是说不出的好听,对着她温柔的笑,轻声对她说:“时愿你好,我是晏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