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的心又软了几分,温顺地靠在战王怀里,用略带低哑的声音小声问道:“王爷,你无召擅自回京,不怕皇上治你的罪吗?”
慕容照经过刚才的试探,发现小未婚妻对自己没那么反感,便得寸进尺想要去吻她的唇。不料乐云却身子一矮,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了。战王不由暗暗忏悔,怪自己太心急了吓着人家姑娘了。
乐云快步走到床边,将壁橱上一个锦盒打开了。
锦盒里的夜明珠立刻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她眼睛一瞥,看到铜镜里的自己脸飞红霞,眼神清亮,竟是一副少女怀春的娇羞模样。她连忙垂下眼帘,不敢看自己的这副样子。
真是奇了怪了,经过前世的那场浩劫,她明明应该心如止水才对,怎么如今倒轻易地动了情?想来一定是自己寂寞太久了,才会被美色所迷惑吧?
肯定是这样!毕竟自己的心理年龄说不定早就过百了,可不就是寂寞太久了?她这样安慰自己。
战王看着她那张绝美的脸蛋上既娇羞又懊恼的表情,不由心神激荡。他虽然没有前世的记忆,但他知道她就是欧阳云清重生的,对她的感觉自然与上次不同。
他将她的小手捉住,柔声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本王很是担心。”
乐云比战王矮半个头,她抬眼看了看他,垂下头问道:“在屋里呆着嫌闷,出去逛了逛,你会怪我不安于室吗?”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未婚妻,大晚上的喜欢在外面跑,担心他接受不了。
战王淡淡一笑:“傻瓜,只恨本王不在京城,不能亲自陪着你逛!”
乐云怔怔地看着他的笑脸,他长得剑眉星目,英气十足,当他深情看你的时候,叫人忍不住会脸红。
乐云想起前世上官奕的好,一时有些出神。
她这呆呆发楞的表情,看在战王眼里就是呆萌呆萌的。
他不由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如果世人知道他们崇拜的紫云仙子这样傻傻的,不知道会不会失望呢?我的仙子?”
乐云又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紫云仙子?”
战王帮作沉思状:“猜的。本来还只是猜想,可今晚来你的闺房不见人影,还险些被你的暗卫打。你那个暗卫功夫不错,居然跟本王过了十几招,要不是本王自报家门,只怕她还要跟本王拼个你死我活呢!”
“啊?”原来云妩已经跟他照过面了?还只跟他过了十几招?不知道自己能跟他过几招?
战王看了看她的脸色,接着说道:“要不是不过这样一来,本王就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想。毕竟这城中新冒出来的闺秀还真少,什么十大家族,想来也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吧?让我猜猜看——你这房间内定是有秘道吧?不知道这个秘道会通往哪里呢?会不会是紫云居?”
本以为捂得很好的马甲就这样被无情地扒下来了,乐云感到老脸一红,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这个云妩,早知道战王来了她就应该想方设法给自己送信,她居然就躲在暗处看热闹!
她正在暗自腹诽着,不料却被战王一把捉住了下巴,逼她跟他对视。
他说道:“听着,本王不管你是不是什么仙子,只知道你是本王的未婚妻。但你一定要牢记——在外面要记得保护好自身的安全!”
这一瞬间,乐云的颜控又犯了,他认真的样子真的好帅,怎么办?
这样想着,她不由头脑一热,竟然一把抱住了战王的腰。战王见自己的示爱得到了回应,自然是喜出望外,也紧紧地拥住她。两人久久都没有说话,只是享受着这静谧时刻的温馨。
这一刻,乐云恢复记忆以来那颗彷徨、迷茫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她突然想起了在现代时听到的一则佛教故事。
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到那一天的时候,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
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
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
再路过一人,过去,挖个坑,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僧人解释道,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他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
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丈夫
……
或许她这一世该报答的人,就是眼前之人吧?
这时,战王像是想到了什么,探手入怀里掏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给她看。
她定睛一看,发现盒子里居然躺着一枚弯月形的小玉坠,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怪不得自那一回他和恒儿走后,她就找不到这枚玉坠了,原来是被他顺手牵羊了。
两人坐到床边,仔细打量着这枚不起眼的玉坠,战王再次将她拥入怀中:“云儿,辛苦你了,这一回,我绝不会放手了。”
乐云心中一窒:“你都知道了?”原来他不止知道了她就是紫云仙子,还知道了她就是欧阳云清,怪不得他会在及笄礼上给她撑足面子。那是不是说,他爱的还是欧阳云清,对自己好也是因为她?
想到这里,乐云莫名感到心里有一些堵,自己吃自己的醋,也是没谁了。
战王:“嗯,本来还不确定,是恒儿无意间告诉我的。”
恒儿!
乐云恢复记忆以后一直想回避的话题,为什么恒儿会是她和慕容晨的孩子?苏七前世背叛了她,为什么这一世她还会和他结为夫妻?甚至生下孩子?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战王感到到了她情绪的变化,吻了吻她的唇,道:“之前的事不是你的错,更不是恒儿的错,你不要这样为难自己,我心疼。”
我心疼……
这句话比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都要好听,乐云突然感到眼睛有些酸涩,竟然忘记追究自己被偷香了。
她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冲他绽出了一个微笑:“累了吗?要一要在此歇息一会儿?”
战王一楞,他回头看了看她那铺着淡粉色锦被的紫檀木床。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他想的那样吗?
要知道他一路狂奔,累坏了数匹良驹,一路上根本没有好好合过眼,早就疲累不堪了。
如今听到心仪之人邀他休息,叫他怎能不激动?
不过,就在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就听到乐云补充道:“就在软塌上靠一会吧。”她看了看他那略带青色的眼窝,知道他定然是累极了。闻着他身上的胰子香味,想是来见她之前一定还好好地沐浴了一番,她就勉为其难地让他在自己的香闺中歇息片刻吧!
战王又将目光挪到了软塌上,发现软塌上铺着厚垫子,靠着大迎枕,便也没有推辞。他说道:“你先歇下吧,本王就在这里靠一会,明日一早便出发回边关了。”
乐云闻言也不矫情,她也有些累了。因为战王在一边,她有些不好意思,连外裳都没脱就钻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