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会欺负新来的师弟吗？”萧辞剑微微一挑，马德全的剑势顿时微偏，所有的剑光全部泄向一旁，将地面轰出一个大坑。
“我这是在教导新来的师弟磨剑。”马德全心中暗惊，没想到自己的剑仍然比不过萧辞。
“我也好久没磨过剑了，要不我们俩来磨一磨？”
“算了，二师兄的剑，还是要等三师兄闭关出来才好磨。”马德全顿时有一些心悸，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
“八荒子闭关你都不知道老实一点？”萧辞叼着草根，说话也不太方便，草根一翘一翘的，说话也带着哼唧声，让人有些想笑。
但是马德全笑不出来，八荒子还在闭关，就算萧辞在红尘路折了修为，那也仍然是他的二师兄，没有他可以放肆的地方。
想到这马德全挤出来一个笑容:“那石师弟，我们今天就到这里，下次还想磨剑，尽管来找我”
石三生看着马德全挤出来的笑容竟觉得还有几分真诚，这是不知道挤多少回才能练出的笑容，想到这他不由得同情起马德全来，还点了点头表示回应，但明明才被羞辱的很惨。
马德全见到石三生点头，也是愣住了，见没有什么好处可捞，只能恨恨的离去。
“以后离马德全这个人远一点。”萧辞吐掉了嘴里的草根，向地上的石三生伸出了手。
“为什么？”石三生问。
“有的人生来如此。”萧辞回答道。
石三生问的不是为什么要离马德全远一点，而是为什么自己才到云山，马德全便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可能是刚才才这样，也可能从那条山路见到第一眼便是如此。
萧辞给出了答案，石三生想了一下觉得可能有一些理。
“走吧，跟我去一趟云殿。”萧辞继续说道。
“可是我不是应该在人殿磨剑？”石三生看着擂台周围的师兄和人殿说道。
“你被云殿看中了，可以直接进内殿，怎么不愿意？”萧辞的声调都提高了八分。
“什么，他刚来就可以进入内殿？”
“这不符合规矩吧！”
擂台周围的人很明显听到了萧辞的话，顿时骚动了起来，毕竟那么多人，想进内殿都没有办法。
“这是众殿主商量的结果，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去跟他们说。”萧辞强硬的回应道。
场间的声音顿时少了一些。
“好吧，我跟你走。”石三生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
云殿之内，石三生就一直那么站着，站了已经快要有一刻钟，没有说话。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云出山也没有说话。
石三生只能看到云出山的后背，因为云出山一直背对着他，透过半掩的木窗看向窗外刚消融不久的积雪，和埋于积雪之下的翠色。
半晌，云出山还是开口了:“你和他真的很像，他当年也是这样站在我的身后。”
云出山还是望着窗外，只留一个后背，所以石三生看不见他的表情，从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确实是因为你的眼睛看中你的，虽然这不符合规矩，但是我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云出山这句话终于带有了一丝感情，很明显的悲伤，因为那句时间不多了，可能就是真的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不多了，而不是什么别的意思。
“我希望你可以像他一样。”
云出山终于转过身来了，这样石三生就可以看到他的正脸，然后他看到了云出山脸上一道淡淡的皱纹。
像是云出山这个境界的人，剑灵护体，就算老了也不至于露出老态，所以这个皱纹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他的时间不多了。
“我终究还是我。”
其实石三生这时候应该顺着云出山的话说，但是他没有，他还是个执拗的人，当然也打心底厌恶成为一个替代品。
云出山有一些发愣，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的眼神收了回来，落在了石三生的身上，好好的打量了一番，让石三生有一些不自在。
“我的这个决定应该不会有错。”云出山自己说道。
“以后你的剑法我来教。”
“见过师傅。”石三生再执拗，这时候也该弯下腰去行一个礼。
云出山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但是你的境界太低了，你最起码要破入山梅境。”
石三生才入初镜，初镜下一个境界就是山梅，在体内用灵力结而成梅，灵力才会产生实质性变化，然后才能驾驭那些剑法。石三生也很清楚，但是毕竟他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你的剑招太生硬。”
“都是我自学的。”石三生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止水剑法，那毕竟是王大的剑法，没有止水剑，也没有人教，使出来难免有一些变形。
云出山有一些意外，“你没有学过剑决？”
“没有。”石三生老实回答道。其实，正常习剑之人，一般都是先修行剑决，然后在用剑决运转灵力进而用出剑招，可以事半功倍。
“你的剑太糙，反正你也是要去藏经阁的，你去寻一个适合你的剑决吧。”云出山继续说道，“然后去把那个山道再走一遍吧，不是用看的。”
石三生有一些发愣，那个山道必然指的是充满掌门剑意的入山第一试。自己取巧而过，云出山让他再走一遍，不能用看的，那么必然就是不能用眼睛，那未免太看得起石三生了。就好像一个不入流的厨师看着菜谱碰运气烧出了一道好菜，突然被人夺了菜谱，再勒令要烧出一个满汉全席。
“嗯。”最后石三生还是轻轻的应了下来，毕竟他还是执拗的。自己办不到这种事，直接说出口也是很难为情的。
“试一试。”云出山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强人所难，语气变了一些，意思是不一定非要走过去，试一试就可以。
“还有你的剑，虽然是好剑，但是你根本发挥不出来，先用这一把吧。”云出山手轻轻一挥。一把铁剑自远方而来，悬于石三生面前。
也是通黑的一把铁剑，就好像是磨剑时用的那一把一样。
“没错这就是云山弟子磨剑用的剑，也是你们没找到自己的佩剑用的剑。流光剑意太盛，你驾驭不了。”云出山读出了石三生眼里的意思，提前回答道。
石三生谢过之后，取下了那把铁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