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个人喜欢,受伤的几率就会小一些,但是,我存在的价值是否也减淡了一些呢。
无把你送到这里来,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啊。
月白度过了人生最混乱的一天,他的所有规则似乎全部被打破了,为乱风清洗伤口,替他涂抹伤药,甚至是给他洗澡,换衣服,放在平时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事。
他可是五皇子啊,居然干丫鬟的活。
被人知道有洁癖的他,给别人洗澡……妈呀……月白脸白的发绿。不过随即又变红,自己给乱风洗澡……
汗……纯洁的月白陷入让人面红耳赤的回忆中……
圆圆的明月升起,草丛中窸窸窣窣的虫鸣,为静谧的夜渲染出迷人的情调。
月白尴尬的站在床前,乱风一点都没有醒来的意思,而自己只有一张床,难道要睡到地上不成。
皱着眉头,看看冰冷的地板,感觉似乎有无数虫蚁在乱爬,身上不禁打了个冷颤。果然还是接受不了睡在地上。
彻夜未眠,月白就斜倚在木椅上,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为什么觉得我自己好可怜……”月白苦笑着给乱风掖了掖棉被。
大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乱风小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眉头微微蹙起。心里一动,竟然不由自主的对着乱风熟睡的表情看痴了,难得这么近距离可以看到他的脸。
清秀如画的眉,白玉般略带苍白的脸,纤长湿润的睫毛微颤,似是陷入了什么不好的梦境,樱唇紧闭,几缕墨发散乱的洒在枕边,眼前的人美丽如同虚幻的梦境。让人不忍碰触。
这才是真正的乱风?月白喃喃自语,记忆中他永远是花花的小脸,从来没洗过的样子。没想到他却是这样出尘漂亮的少年,突然感到一点小小的开心,还好没让别人看见。
这个样子,真想把他藏起来,只自己一个人看。
“银……”睡梦中,乱风突然轻声呓语,眉头又紧了三分。“别走……”
“什么?”月白疑惑的凑过去。
“银……”又是一声,这分明是一个人的名字。
银是谁?不记得宫中有这样名字的人啊,为何会从乱风的口中吐出,而且叫的这么亲密,月白不自觉地有些小小的不爽。
床边的银,却是随着乱风的呼喊,心中一阵一阵的喜悦,酸涩,感动。原本黯淡下去的紫色瞳仁像被点亮的灯火,华美异常。
他在呼唤自己。他需要自己。
“乱风,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哪也不会去……”丝丝银发在耳边月光般飘动,银温柔用指尖描绘乱风脸颊的轮廓。“你听得到我的声音么……”
“银……”乱风的声音终于渐渐消失,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微笑在嘴角绽放开来。
噩梦似乎变成了美梦呢……
三天后
乱风缓缓睁开眼睛,一缕刺眼的光线毫无遮拦的射过来。
“好亮!”乱风忙拿手遮住眼睛。然后又突然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醒了?不要乱动,伤口会裂开的。”月白端着药站在旁边,淡淡的声音里却有一丝欢喜。
“咦?月白哥哥!”乱风一声惊叫,自己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印象里应该是和三个长老打架才对。
“对了!银呢?”乱风急切的左右顾盼。他隐隐约约记得梦中,银似乎在与自己道别,自己好难过好难过,哭着求他不要走,可是身体却一点都动不了。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揪心的疼痛。
“这里呢”好听而熟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银依旧是和每天一样,弯着眉眼,站在床边优雅美丽的微笑,全身散发着高贵傲然的气息,但现在里面似乎又多了种别样的温柔。
“银是谁啊?”月白很是好奇的问,这个问题已经整整憋在心里三天了。
“银啊。是很重要的人。”乱风狡黠的一笑,心里踏实下来,眼睛却是盈盈的对银暗送秋波。
“……”银脸一红,怎么回事,为啥觉得乱风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不会是脑袋也受伤了吧。
他哪里想到,经过生死一战,乱风明白了身边某人的可贵,决定要发起攻势了!
哼哼,就算恢复不了女儿身,也没关系,大不了把你掰弯了,乱风笑的很邪恶很邪恶……
很重要的人?月白挑挑眉,他还能有什么很重要的人?不过为啥乱风的表情变得这么阴险呢……
“快些吃药吧,一会儿就凉了。”月白将药碗放到床边。
乱风看着药碗皱了皱眉头,貌似很难吃。他虽然爱开药,不代表爱喝药,小嘴一扁,“我都好了,不用喝了。”
“这怎么行,必须喝!”月白的语气不容辩解。
乱风可怜的看了看自己包扎的跟个粽子似的小胳膊,示意自己没办法端碗。
月白的脸又黑了几分,自己都干了几天丫鬟的活了,晚上也不能睡觉,看看眼睛上的黑眼圈,这张白皙俊美的小脸都快毁容了。
都醒了还要人喂。太可恨了,心里嘟囔着,但还是乖乖拿起勺子,一点点送到乱风口里。
嘻嘻,乱风得意的边笑边吃,小鼻子要翘到天上去了。看看咱现在的待遇,问天下谁人能及。
“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你究竟招惹上了什么人?”月白皱着眉头问道。
“……”乱风沉默了一下,要不要告诉他呢,多一个人知道,自己就多一分危险,但月白哥哥不是坏人,否则也不会这样救自己。
咬咬牙,乱风决定据实相告。
“花隐坊,月白哥哥知道吗?”
“什么!花隐坊!”月白一惊,险些把勺子掉在地上。“我道你肯定是招惹了什么厉害人物,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可怕的花隐坊……”
“恩?花隐坊这么可怕吗?”乱风看着月白苍白的脸,疑惑的问道。
“……”月白微微点了点头。“我只知道,花隐坊是个庞大的杀手组织,凡是他们接手的任务,不管是身份多么高贵,只要出的起钱,从来没有失过手。但是,这个组织的行踪很是诡秘,没有人知道它真正的指使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