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干了瓶中剩余的酒后,小卡还不依不饶,这时候小刀发话了:“小卡,差不多得了,他们可是各干了这么大一瓶酒,拿出了充分的诚意。”
小卡说:“他们当众暗算我,让我在手下面前丢脸,这笔仇又岂是两瓶酒能消除的。”
“那你想怎么弄?”小刀问道。
“除非,除非他们当着众人的面,让我连杀三次,以泄心头之恨!”小卡恶狠狠地说。
“扯淡!”小刀怒道,“我说过他们是我的朋友,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朋友的?”
见小卡沉默不语,小刀说:“当年我救你的时候,你说过会帮我做一件事,好吧,今天我就让你兑现承诺。我让你做的事就是以后再也不找他们俩的麻烦。如果你做不到,我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小卡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小卡盯着小刀看了许久,站起身来说:“你放心,我小卡一言九鼎!好,我今日就答应你,只要他们以后不再惹我,之前的事我不再追究。不过刀哥,帮你做这件事后,咱们就两清了,我小卡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小卡起身就走,小刀也没有挽留。我举起一杯酒敬小刀:“小刀会长,真是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没有的事!”小刀说得很轻松,但我看出他面色有几分凝重。
胖子却是一脸轻松,他举杯频饮,不多时就醉得趴在桌上睡着了。我再次向小刀表达了谢意,然后架着胖子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遇到太子丹带着毛腿和荆轲过来。太子丹笑眯眯的,荆轲和毛腿脸上却有几分不乐意。
晚上,胖子鼾声如雷,而且时不时变换节奏,搞得我实在是睡不着。无赖之下,只好一个人出了客栈,到比奇城中走走。
夜凉如水,天上没有半点星光,城中星星点点的灯火昏昏沉沉的,就如同我此刻瞌睡的双眼。
走着走着我就想起了老婆儿子,想起老婆平日的唠叨,想起儿子平时的调皮和吵闹,这些令我心烦的东西此刻却令我甚是想念。他们此刻在干什么呢?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正在熟睡吧。
走着走着我竟然来到了城墙脚下,我四处望了望,准备索性来个城墙夜游。
站在城墙上,可以看到万籁俱寂、漆黑一片的城外和灯火点点的城中,恍若两个世界。
刚走出不久,远远的见一人坐在城墙边,正望着远处发呆。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定睛一看,居然是小蓝!她没发现我,此刻她正拖着腮帮子,眺望远方。
“咳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吸引了她的注意,“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没想到小蓝姑娘你也……”
小蓝冲我莞尔一笑,那笑容像一支丘比特之箭,一下子就击穿了我的心灵防线。
我走过去,挨着她坐下,小蓝往边上挪了挪,我又凑了过去,她鄙夷地瞥了我一眼却也无可奈何。
“如此良辰美景,咱俩又是郎才女貌,何必浪费这一刻值千金的春宵呢?小蓝姑娘,随我一起去芙蓉帐暖度春宵吧。”我伸手就去抓她的手,小蓝一巴掌扇在我手背上,疼得我“嗖”的一下收回了手。
“老烈,别闹!不如咱们安安静静地说会话吧。”小蓝说。
“好啊,不知小蓝姑娘是想谈谈人生呢还是想谈谈爱情?”我嬉皮笑脸地说。
过了半晌,小蓝才接话,她轻声说:“老烈,说说你吧,工作、家庭,说什么都行。”
“小蓝姑娘听禀了。”我模仿了一句戏曲的唱腔,“小生今年二十八,家住河边桃花下;侍奉双亲勤劳作,至今未有谈婚嫁。”
小蓝噗嗤笑了一声说:“没正行的,好好说话!”
我笑道:“我老烈这辈子风风火火,经历丰富,起码得好几本书才能写得下,这一时半会的,你让我从何说起啊?”
小蓝想了想说:“说说你妻子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妻子……”小蓝的一句话就勾起了我无限的回忆。
我记得那时候我刚刚毕业回来工作,有一次我表哥出差了,他儿子在学校犯了错误,学校通知了让家长必须过去。正好那时候我表嫂回娘家了,让我舅舅舅妈过去他们什么都说不清楚。于是在表哥的再三恳求下,我答应他替他去学校走一趟。
去之前我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一会不管班主任多么凶,说话多么难听,我都客客气气的,全部应承下来。
到了办公室之后,我大吃一惊,因为我原本以为表侄的班主任是个鼻梁上架着老花镜的老学究,不想竟是个清清爽爽的年轻美女。
她也吃了一惊,估计是不敢相信学生的家长这么年轻吧。
我尽挑好听的话说,哄得她咯咯直笑,到后来竟把表侄晾在了一旁,完全忘了谈他的事。
这一次会面她给我留下了极好的印象: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而且长得眉清目秀,身材也不错,是我的菜。
没过几天,我就以家访的名义邀请她到表哥家做客,吃饭间我向她坦白,说上一次是冒充我表哥去的。为了表达歉意,晚上我请她去看电影。
在我猛烈的追求攻势下,不到一个月,她就缴械投降了。半年之后,我们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结婚之后我才知道女人有多么能伪装,她之前温文尔雅的淑女形象完全都是装的!她是一个心直口快的女人,而且还是个急性子,我都差点想退货了。
不过很快我发现,急脾气有急脾气的好处,我又重新爱上了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我讲这些的时候,小蓝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的扭头冲我微微一笑。我笑着说:“好了,我已经和盘托出了,现在轮到你了吧?”
小蓝面有难色,似乎不愿开口。我开导她说:“心事说出来才能如释重负,再说咱们都在游戏中,怕什么呢?”
小蓝想了想,过了好半天才开口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就是你们嘴里常说的小三。”
“毕业旅行的时候我认识了他,他是一家公司的老总,成熟稳重、幽默风趣,除了年纪偏大外,他身上几乎有所有好男人的优点,比我们学校那些奶油小生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小蓝说这些的时候,眼中闪着迷离的光彩。
“他说参加旅行团没意思,约我一起自驾游,我答应了他。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里,我们朝夕相处,很快就走到了一起。分别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已有家室,让我忘了他。他给了我一笔钱,我没要,我喜欢的是他那个人,又不是他的钱。”小蓝说。
“很快,我们都发现根本忘不了彼此,在他老婆的眼皮底下,我们开始频频幽会。他给我买了一栋房子,那房子成了我们的爱巢。在那里我们度过了无数美妙的午后,但他却从未在里面过夜。那些独守空房的夜晚,成了我们之间这段感情唯一的美中不足。”
“很快,他似乎厌倦了我,来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几个月才来一回。我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他也是从来都不接、不回。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爱得如此下贱和卑微,但我仍然不甘心就这样结束。终于,在一个下雨的午后,他来和我道别,他说他要移民海外了,叫我忘了他。我扑到他怀中又哭又闹,可一切都于事无补,他还是走了,连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