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贪不义之财的嗜好，刚没收过来的POSS机和银行卡姑且是上交给张媛晴了，不过出了那么高的价格，估计里面也没有多少，毕竟像紫霄那么果断的人也没几个吧，不会真有那种笨蛋吧。
“好多熊先生啊。”
不知是何时驯服的，不下十只狗熊竟分布在动物园的多处地方，而且围观的游客很多，上午的阳光还没开始覆盖天零市，这里就已经是热闹的氛围了。
“初次见面，我叫任天倩。”
“我叫李宵紫，哥哥是我的唯一，我是哥哥掌中的萌妹妹，除此之外，我还是哥哥已经过门的老婆哟，而且我们还经常睡在一起……”
我已经开始用手拽她脸上的肉了。如此一来，在任天倩颇带嫌弃的眼神下，这两人就这么算认识了，鉴于现在人多偏嘈杂，一行人也不便再多交谈，只是先行进入到野生动物区。
和被驯服的狗熊不同，这里的狮子大家族还是有些兽性的，虽然也只有一点了，隔着玻璃，它们向张羽瑶卖萌似地招招手，逢人便是招手，偶尔累了，就懈怠地给客人一个慵懒的眼神。
终于轮到我了，我满怀希望地透过厚玻璃将视线递过去，但那几头狮子却突然不对劲了，它们颤栗着绷起极厚的毛，瞳孔放大到了极限，蹦跳了几下后，就快速缩回了自己的房间。几乎在十秒内，刚才还在积极工作的狮子们全部回了老巢。
有些失落。
“李千擎你眼神太凶恶啦，竟然这么看可爱的狮子们，你太过分了!”
任天倩合理地用大嗓门来批评我，应声后，我更失落了，低着头不再说话。
“噗嘿嘿……哈哈……”
从未见过我如此神情的张羽瑶没忍住笑了出声，而躲在我身后的紫霄可不太高兴，因为生气而颤抖着的身体，改掉方才的嬉笑，阴沉着脸色，死死盯住任天倩。
“不准这么说哥哥……快给他道歉!”
看来关系进展刚有起色的两人便立刻裂开，张羽瑶也立马止住了笑。
“好啦好啦，没事的，任同学只是跟我开玩笑的。”
其实我在她表情变化的那一刻就马上做出了阻止，哪怕晚一点，任天倩刚刚就有可能立刻被掐死。
“哥哥的眼神才不会凶恶，他是为了保护我才那样的。”被我挡在身后，紫霄的眼神还是不太友好，大声地辩护着我。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瞪大着一双随时会怒气喷发的眼睛，紫霄的神情扭曲得可怕。
确实，我和紫霄经历过的本就不可能是任天倩这种从小毫无忧虑长大的小姑娘能体会到的，即便是窥视过我梦境的张羽瑶，她见识到的也不过冰山一角。
“你说过头了，紫霄。”
在我之前观看狮子的客人们大都失去了新鲜感，转到其他地方，但少有的几人还是被这场闹剧吸引到了目光，只好带着紫霄转移。
来到专门用来休息的小隔间，我开始对她说教，
“我的任何事解决起来很简单，你不必做替我辩护这种小事，而且那家伙也没恶意。”
“可是，哥哥——”
说话间张羽瑶和任天倩已经跟了进来，其中张羽瑶是苦着脸低头走到我跟前的。
“李……对不起!我又开始得意忘形了。”
嗯……其实我并没有打算再怪罪张羽瑶什么，可能是我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氛围，所以对她的小任性都会习惯性地包容吧。
至于任天倩，什么都不知道，却也因为这点从而惹得紫霄的厌恶。
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三人之后也是离开了，毕竟紫霄的情绪不大稳定，继续让她在这也没有好处，而我也不能和张羽瑶继续在这度过二人世界。
“呀，今天没怎么玩呢。”
“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不准打架。”
回到张羽瑶家里，两女开始盯着电视，我借由有事离开，无法一起陪同观看，紫霄还想跟着，被我立刻说了回去。
“cool，好兄弟，李老头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我数了下，从昨天到现在，扇了不下五十巴掌，只要见面就打，现在还让她跪着呢。”
“需要我回去吗。”
“kukuku，你要是消气了，可以回来看一眼，毕竟还只是个小孩子。”
从来都没有生气，不过也懒得反驳了，直接就出发吧。
往返的路线已经定好，之前的我也是这么走的。
天零市的北侧最边缘有个大型的下水道，这里已经成了路，常驻“官方”的成员们默认的通道，即使我现在迎面撞见其他同行也不足为奇。
踏在没有被臭水淹没的小道上，我缓缓走着，算是享受片刻的宁静。现在紫霄在张羽瑶那里，两边都不用担心，只是之后她两人的关系得想法子搞好。
不过我突然想到了……她们不会已经打起来了吧。
果然快去快回是必然的么。
我开始加速，像是空间穿梭一般地跳跃着，一瞬间的功夫就到了下水道的尽头。
终于到一个极其恶心的地方，城市中所有下水道的终点，十几条不同方向，多个通道，近百条巨型管道的污水全部汇聚在这里，集中到一个区域后朝下方淌进去，不夸张的说，这里是全市流水量最大的地方。
头顶将近十米就是地面了，上面是一座大型的自然森林，不远处有个隐藏的出口，那出口设在极其隐秘的地带，并由“官方”的李老头亲自设置的结界，有能力的人可以自由出入，就算真的被普通市民可以踩在上面了，既不会掉下去也察觉不到异样。
墙壁上摆着铁质竖梯，有铁链，有钢绳，出入的方式有很多，我则是直接纵身一跃，控制稳了身体，巧妙地落在地面上。
……
落了个大眼瞪小眼的地步。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人坐在我降落地点的正前方，我一下子就认出来是赵子零，一方面是因为她额前的发卡太好认，另一方面则是她身上纯净的气息，纵使她现在浑身是泥尘，脸上也沾染了不少黑泥，还有嘴角沾染着的红褐色的血。
我朝她移动了一步，她紧张的眼神便立刻更甚，手中的一个不可描述的东西被她藏在身后。
她会在这里是我没想到的，毕竟前些时候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几百里外的山村里，且不说她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地步，这个位置可是所有天零市人不会来的地方。
“……”
她的衣服没遮到的地方，我见到她的喉咙动了动，虽然这会已经没有在瞪着我，但对我的警惕性可没有丝毫的减少。
“你……是来落井下石的吗。”
没有仇视，在她眼中已经看不出有任何情绪，低敛着眼色，声音也已经没有任何的生机了，那是经历过绝望才能展现出来的模样。
“想要斩草除根是吗，亏你能找到这里呢。”
沙哑着声音，她开始把藏起来的半个蝙蝠尸体拿到了正面，不顾颜面，对着上面开始撕咬起来，随着她下了口，脸颊也溅了更多恶心的血，片刻，她再次开了口。
“抱歉，除了着蚯蚓一般肮脏的身体和有无都无所谓的贞洁，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我不是来杀你的，不如说我甚至不知道你会在这里出现。”
我还想做其他反驳的来着，不过似乎都无所谓了，她没有再抬起过头，好大会儿没有回应我，只是吃着那只可怜的蝙蝠。
“吃这个可是会生病的。”
这里是少有的没被开荒过的野生森林，任何生物都有带着剧毒的可能性。
我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继续观察着这一位昔日的大小姐，或许是因为我的原因，她无家可归，但终究不至于沦落至此。
“为什么不去当乞丐呢，似乎比这样要过得好哦。”
“如果是顺便侮辱我的话，请随意。”
吃完了整只蝙蝠，赵子零抹了抹脸，随后往身后一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的犹豫，只是……
我将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这恐怕是她身上为数不多的干净布料了，被我控制住也没有任何惊讶，只是她颤抖厉害的整个身躯说明了一切。
停止了控制，赵子零没有也没有再继续做混账事，突然，她将脸别向后面，然后整个人趴在地上，大口呕吐了起来。
我从随身带着的手提包里拿出备用的整整一塑料袋馒头和一瓶水。
等她把吃下的东西都吐完了，才把水递过去，对方抬头看了我一眼，极为惊讶的神情终于对我展现出来。稍微犹豫了下，她开始结果去，漱口，紧接着就是大口饮用。
“做个饱死鬼吧，吃完这顿赶紧滚去上路，愚蠢的家伙。”
丢下那包馒头，我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这片区域的丛林中。
就算是没有利用价值人，也还是让她干净的离开这个世界吧。
行程内有耽搁很久，我移动得迅捷，跨过几个城市往大本营的方向赶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