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三乾看着秋水忽然变得一脸真诚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惊讶。而秋水那极尽恭敬的样子还真是让他忘了秋水之于他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不好!”龙天义听着秋水的话,大呼不妙,事态不对了。龙三乾要是应和了秋水,那就完了。他回想自己小时候和别人对骂,不管快赢了还是要输了,总会问候别人的老母。不仅恶心人,更是让自己心情舒爽。他虽然猜不到秋水要干嘛,但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嗯...啊.....啊...对!”龙三乾支吾着说着,他急于为自己开脱,却不仔细想想秋水的真正意图。
“这就对嘛,这么恶臭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给我秋月姐的,那不可能!”秋水笑着说道:“倒是我看到那些黑乎乎的恶心东西却总是觉得熟悉,好像似曾相识一般!到底是哪里呢?”
围观之人不说话,他们都静等着秋水开口,有些机灵的人已经明白秋水下面的话不仅要让大家发笑更是要让龙三乾的面子给丢个精光。
“我刚刚总算想起来了,那不就是龙三乾的母亲嘛,像不像,那一脸的黑麻子。可不就是她嘛!”秋水说着更是笑出了声来。
龙三乾似乎已经到了怒火的零界点,身上的灵气翻滚,他看着秋水的眼睛更是带着无法形容的杀意,那是唯有先杀之而后快。
“哈哈哈!”
“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龙夫人!”
围观之人的大笑不仅用厉刀划开了龙三乾内心的尊严也是让他彻底丧失了理智!龙三乾的脸色已是酱紫色。母亲在她脑海里不断的浮现,他恨自己丑陋的母亲,更恨那个倒插门的父亲。而现在无数人都在嘲笑着自己,而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张秋水!
龙三乾再也憋不住了,手握拳朝着秋水面门轰去!张秋月反应不及,拳风已先她而去,要轰击到秋水脸上。
秋水心中冷笑,他就在等这一拳。这一拳出手就证实了龙三乾心中有鬼,更是让秋水得以实施接下来的计划。
秋水毫不慌张,耳边是张秋月着急喊出的小心。张秋月也是身形闪动,手中攻势朝着龙三乾轰去。她试图让龙三乾忌惮于自己的攻击而不全力出手,来为秋水争取机会。但她没料到的是龙三乾已经失去理智,他的目标就是秋水,把秋水杀死就是他的目标!他的机会就这一次,这次失手,张秋月是绝无可能让他出第二招的。龙三乾狠狠的挨了张秋月的这一下,灵气更是有些失控在五脏六腑之中疯狂的乱窜,他忍着腹中的绞痛,更是含泪把口中已到喉头的淤血给生生的咽了回去。那股血腥臭味可能龙三乾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秋水不闪不躲,直面龙三乾狞笑的神色,和呼啸而来的拳风。
“死吧,秋水!”龙三乾心中愤恨似乎一扫而空,这一拳必定可以直接要了秋水的命,他扛着张秋月的攻势,就是为了把聚集他全副精神和力量的一拳轰在秋水脸上,哪怕不能杀死他,这张俊秀的脸也要报废!
拳风肆虐,已经无限的贴近秋水的脸庞。时间在这一刻似乎被定格,秋水似乎可以看见每个人都表情,张秋月脸上的担忧和自责宛若悲伤的小小点缀,映衬着她柔美的脸庞。而龙三乾一如既往表露着他的狂傲和对秋水的愤恨,他的眼神更是带着戮杀的欣喜和血液的欢愉,宛如击杀秋水是他极为享受的一种乐趣。而旁观之人的万象百态不能尽数,有的人只是麻木地看着热闹,固北城边陲小城,许久没发生过这么有意思的事了,这给那些过惯了枯燥生活的人们一颗石子,为他们荡开了那沉寂多年的死水。而有些人更是对龙三乾表露着鄙夷和不屑,但要他们出手相助,不过是空话,他们不可能因为一个废物而去和龙大少作对,最多也就是口头指责一下罢了。而还有些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张秋月,原本雪山一样的美人今天一下子表现了那么多的表情,这让他们痴迷,原来仙女也是如此有着凡间喜怒,有着动人的表情。而他们更是融化在了秋水那动人的表情之中的痴汉。秋水叹息更是朝着远处望去,那些大人们不亏是几经社会的磨砺,虽然心中情绪千变,但是表情上却是没有一丝半点的显露,只能眼神中窥探一点他们的内心想法。龙天义那个老贼当然是希望龙三乾可以直接将秋水斩杀,以维护他们龙家的脸面。而龙天义的那些舔狗们大多神情浑浊,面无表情,对于秋水这个小废物是一点都提不起兴趣。而唯二位替秋水担忧的就只有张九渊和楚雄安两人了,他们脸上紧张的表情和欲欲跃试的神情似乎希望自己可以代替秋水去抗住这一拳。秋水有些哑然,旋即又笑了出来,张秋水还真是好命,虽然没有父母陪伴的童年很孤单,但是有这么些关怀他的人也是足矣了。
张秋水的眼角也有些湿润,自从神魂凝聚,有了灵识后,他对周围人的表情动作捕捉的也是更为细致,他也是察觉到了张九渊和楚雄安对他的关心。似乎这样看来,他也不是一个孤孤单单的小孩。
张秋水长叹口气,随后轻笑一声,八卦步游走,他瞬间躲开了这一拳。拳劲顺着他的衣角堪堪擦过,秋水手中补天气凝聚轻轻点在龙三乾的脖子上,他的动作很快,更是用后背作掩体遮蔽着远处那些人的视线,龙三乾全身的灵气都在紧绷,补天气很顺利就流入了龙三乾的脖子那处穴位。一击得手,秋水飞快的跑到一脸怒意的张秋月身后。龙三乾心中暗叹这次机会怎么就没了,他是怎么躲过去的,怎么一下子人就没了?刚刚脖子那里碰触的感觉又是什么情况?张秋水不是个废物吗,怎么可能躲得过这一拳?无数的疑问瞬间将他包裹,他的心中彻底凌乱了,到底怎么回事,就好像一夜之间,他所熟识的固北城消失了,眼前的固北不再是那个他可以为所欲为,呼风唤雨是固北城了。所有人都敢违背他,就连那个李家天字第一号的废物都可以骑在他头上拉屎。他再也忍受不了了,浑身的灵气都在肆意的燃烧着他的愤怒,而腹中的内伤早已被他的意识所忽略,他要做的就是杀戮破坏,把眼前的一切都破坏殆尽!
“龙三乾!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我之前一直没有说话,你当真以为这事我不知道嘛?”张秋月浑身的灵气都在外放着寒气,她距离突破真的就只差一丝丝的距离了。
“你前些时日送的那些养颜丹悉数都在这里,你倒是给我个说法,这些年你一直都在骚扰我,我没有和你计较,但是着三盒养颜丹是真的让我恶心。这次我借秋水弟给你提个醒,告诉你以后莫要纠缠我,还有再不要送这些不干不净的污浊之物去李府。不然就不是今天的口头警告了!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人!”张秋月的寒冷气势一瞬间就让她重新变成了那个生人莫近的高冷御姐,一席话更是透露着无尽的寒意,闻者莫不胆颤,宛如坠入九天冰窟。
“秋月姐干的漂亮!”秋水不合事宜的贴近秋月耳朵说了一句,丝丝的暖流让秋月耳朵发痒更是牵动着秋月凡心荡漾。她轻笑一声,以示回应。
这场景在龙三乾看来,无疑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眼睛涨红了血丝,粗鲁的喘息声,死揪着头发的双手,无一不在透露着龙三乾已经变得癫狂起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都是假的,假的!!!”龙三乾嘴角开始朝外流着涎水,双眼更是没有神色。一幅失去理智的疯子模样,让所有人都为之胆寒。
“哈哈,吓不到我的,你们都是假的,吓不到我!我要把你们都给杀了!!!”龙三乾癫狂之下,全身的血管都在充血,灵气更是猛涨起来。张秋月恢复了她冷酷的神情,手中淡蓝色的灵气凝聚,丝丝骇人寒意让围观者都为之一颤。
龙三乾朝着秋月奔袭而来,拳头之上红色的灵气不断释放着热量。他像是没有思考的野兽直直冲向秋月,带着火焰包裹着的拳头也是毫不留情。
秋月摇着头,这样的龙三乾对于她根本就没有威胁,她本就比龙三乾高了一个小境界,而现在龙三乾早已失去理智,行为举止都有些笨拙。
秋月脚步轻点,迅速闪到一边,龙三乾的拳头打了个空,又是迅速转向,又是一拳轰出。秋月不再躲避,手中灵气凝聚,化云绵掌缓缓推,一圈圈的波纹荡开,而灵气也一层一层也累积的越来越多。掌拳相撞,化云绵掌的层层波荡带着一层高似一层的灵气冲荡着龙三乾挥舞而来的拳头。周围之人已经看呆了,秋月的一层层的淡蓝色灵气顶着龙三乾的拳头,隔着好几寸,龙三乾就已经无法寸进半步。周围之人都是看呆了,张秋月展现力量似乎已经将龙三乾完全碾压了!
秋月一点点的往前发力,龙三乾拳头之中的灵气已经如强弓之末,再无余劲。只在张秋月绝对的力量面前化作虚无。秋月并未收力,庞大的化云绵掌不留余力所有的力量都轰在在了龙三乾的胸口。龙三乾被这庞大的力量轰飞出去,口中更是直接喷出了鲜血,先前的内伤和这次的轰击造成的双重打击让龙三乾一下子被痛苦的折磨所覆盖。痛苦让人清醒,可龙三乾似乎还没有清醒,这次的挫折让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原本以为自己是固北城除了那个小天才外是最强的了,没有想到又是冒出来一个张秋月无情的以绝对力量将他击败。
龙三乾不甘心,更是不愿意相信这一现实。他哀嚎一声,挣扎地站了起来,内脏的绞痛让他流下冷汗,周围的人也是小声议论,还有不少让人劝着龙三乾放弃。龙三乾不愿,强行催动着浑身的灵气,灵气通过内脏流经丹田,这本是极为舒适的过程,而现在的龙三乾只能感受到五脏六腑在不断的通过痛苦向他传递着内脏所受的伤和身体的超负荷。
龙三乾大吼一声,原本痛苦不堪的他不知为何又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朝着张秋月冲去。张秋月眼睛眯着,倒不是她无情,只是这龙三乾实在让她提不起兴趣,更是看不惯他平时的纨绔作风。手中淡蓝色的灵气轰出,直接将龙三乾前冲的身体给轰飞了出去。
龙天义再也忍不了了,他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儿子。如今看着这个小儿子被打成这样,他的心也是一直提着不敢放下。他忌惮自己的面子,更是担心一旁的张九渊会阻拦与他。但现在他再也忍不了了。大吼一声,直接纵身飞了出去,他也顾不得以大欺小,浑身的灵气流动,灵气化拳朝着张秋月和张秋水轰过去。这龙天义小心眼之人,哪怕对于后辈之人居然也是全力出手,天武境的灵气已是可以完全化形,更是带着武决和功法之力。这几道红色的拳影更是带着无限的杀意,张秋月万万不可能挡下来。
“卑鄙!”楚雄安大吼一声,更是直接跳了出去,他的速度更是比龙天义的拳头快上了好几分。
“不好!”秋水看着已经被吓呆的秋月姐,脚下八卦盘转动,已然贴近秋月身旁,他反手抱住秋月,秋月重心不稳,安全感迫使着她挥舞着双臂,她一只手搭在了秋水的肩上,看着秋水如此靠近的脸,她的脸也是在这一瞬绯红了起来。秋水抱着秋月轻盈的身体,感受着秋月柔软的身体和秋月身上不断散发的幽香。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秋水真切感受到了古人之救美的充实感受。身后红色的灵气拳影已不断靠近,秋水背对着不断靠近的危险,看着秋月的美丽脸庞似乎一切都不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