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瑾暮还未完全清醒,朦朦胧胧中有着一丝倦意。
也没怎么注意他后面说的那句话。
只是见以往性情凉薄的男人,此刻,周身气息如雾般矜贵典雅。
甚是少见。
一想到昨天他为她受伤的事,纪瑾暮清醒了几分。
整个温淡得几乎没有弧度的小脸,溢着的神情微微一正。
算算时间。
应该算是从一个多月前到现在,这还是纪瑾暮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着唐辞珏。
收起眸中的漫不经心,就连眼尾处都隐着几分认真。
纪瑾暮直直的注视着唐辞珏的眼睛,瞳孔深处都映着几分他的影子。
纪瑾暮字字走心,没有以往的慵懒之意,郑重的对着唐辞珏开口道:“对不......”
......起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原本半靠在床头的唐辞珏眸色渐深,枉顾腹部被包扎得十分严谨的伤口,身体微向前倾了几分。
伸手就把纪瑾暮拉到了怀里,单手环住她的肩头,整个动作快又轻,显得有几分小心翼翼。
精致到恰如其分的下颌靠在了她的纤细的脖颈处,整个轮廓分明而立体,亦愈发的寒凉。
唐辞珏低沉沙哑的声在背后响起,温热的气息洒在纪瑾暮白皙的皮肤上,掀起一丝丝颤意。
“暮暮,不要说对不起。”
在我这里,一切你想做的,不论缘由,你都有随心所欲的资格。
在我的世界,你就是我存在的理由。
所以,能做的,不能做的,只要是你任何想要的,你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去做。
赢,我俯首称臣。
输,我拱手奉上。
可惜。
浮世万千,沧暮朝至。
于你,我无出路。
纪瑾暮有一瞬间的愣住。
唐辞珏的语气太过的低沉,表面如此,却又给了纪瑾暮一种错觉,另有深意。
氤氤氲氲之中,覆了一层虚无缥缈的薄意,微不可察。
没经大脑的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唐辞珏,我们之前见过吗?”
可纪瑾暮问完之后,又马上否定了。
不可能!
如若她见过唐辞珏,一定会或多或少的有一定的印象。
唐辞珏的那张脸,有足够高的辨识度。
一眼,便能过目不忘。
忽然又想起他腹部的伤口,纪瑾暮又惊惊慌慌的推开他。
掀起被子一看,大片的血色已经浸湿了绷带,还隐隐有向外蔓延的趋势。
“唐辞珏,你干什么啊?”纪瑾暮满脸肃然的吼了他一句,“你不知道你现在是伤患吗?”
说完摁了摁床头的呼叫铃声。
又急急忙忙开门出去,叫在外面等了一晚上的容与他们几人。
精致的小脸尽是慌张,眉梢间都带了几分急迫。
唐辞珏想要拉住她的手掌,就这样顿在原处。
这样的伤,对他来说,比起之前受过的,不值一提。
可唐辞珏不想告诉纪瑾暮。
这还是第一次,她因为他,而紧张。
纪瑾暮一系列慌慌张张的动作,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在她问出那句话之后,唐辞珏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霍洲、容与心底惦记着唐辞珏的伤势,一晚上没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