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瑾暮却是轻笑了笑,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想要下来却被他紧紧的圈在怀中。
纪瑾暮放弃挣扎,手抵在他的肩上,抬起白净无暇的脸蛋,“唐少,这可不一定。”
浅色的唇畔勾起无声的笑,纪瑾暮眉眼温静,不顾男人瞬间沉下来的脸色,从容的道,“没准明天就不是你了呢?”
轻轻淡淡的嗓音里,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唐辞珏闻言眉宇微动,脸上的情绪却不变,只是眼底滑过极浅的狠厉。
他贴着她的耳骨,嗓音低而哑,一字一顿的开口,“暮暮,你可以试试。”
漆黑的瞳孔里冷意深深。
纪瑾暮唇畔的笑意更深,眼神明澈干净,“你突然这么生气干嘛,我不过就随口说说。”
“抱我进去。”
他既然不肯放她下去,那就只能辛苦他一下了。
唐辞珏眉眼低敛着情绪,看了她好一会儿。
才伸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发梢,低应了一声,“好。”
进到画室时,男人仍是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
只是唐辞珏在看到地板上散落的几张图稿时,停下了脚步。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差不多半个多月的心血,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撕掉了?”
纪瑾暮回的很快,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像是理所当然,“之前的我不满意撕掉重新设计,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有几秒的静谧。
“是吗?”唐辞珏低头盯着她白皙的脸蛋,不放过她眼底的任何一丝情绪,嗓音漠然的反问道。
他不介意她不愿意告诉他实话。
或许换个人来问,答案就不一样了。
楼下。
吴姨看着唐辞珏径直的抱着纪瑾暮下来时,脸色有着明显的诧异。
却不敢多看,快步迎了过去,“先生,晚饭还有一会儿。”
自从纪瑾暮来到帝澜居之后,三餐的时间基本上是按着她的时间来的。
而她晚上,一贯回来的晚。
甚至有时候唐辞珏为了等她,把自己手中的工作一挪再挪。
其实有时候纪瑾暮回来时已经用过了晚餐,而唐辞珏见状,也不会再用了。
吴姨看在眼底,只是人微言轻,也不能多说些什么,坏了规矩。
唐辞珏把怀中的纪瑾暮放在沙发上,半蹲下身体,微仰着头看向神情淡然的她,“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做。”
纪瑾暮眸底的情绪很淡,精致的眉眼敛去了所有的光华。
一双干净泛起微微波澜的眸子,有些沉默的看着他。
安静了几秒。
唐辞珏平静的面容不变,嗓音低了许多,从容的道,“行,我知道了。”
随即站起身来。
反正他会做的,都是她喜欢的。
唐辞珏转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一道清冷而又微微轻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鱼吧。”纪瑾暮看着突然转过身来,面色微顿而又瞬间舒展的男人,有几分恍惚的喃喃低语,“上次的清蒸鱼就很不错呢。”
“好。”舒润的嗓音落下的单字明显温和了几分。
……
男人转身离开后。
纪瑾暮身体蓦然放松,整个人陷入柔软的沙发里。
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来异常刺眼,纪瑾暮抬手遮了遮。
男人在阳台上低沉着嗓音说过的话,再一次重复的在耳边响起。
安静了一会儿。
纪瑾暮淡淡一笑,喃喃自语,“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