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跃神情立即一顿,强行收回嘴角的弧度,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才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暮暮,你最近是不是在找盛泽?”
驰跃的话让纪瑾暮心中一凛,轻声回道,“嗯,他不见了。”
“有人说在南里街看到过他,我让纪褚去调查了。”
说起正事的驰跃语气较之之前更为严肃,“暮暮,不用找了。”
“嗯?”纪瑾暮诧异。
“他在我这里。”
纪瑾暮心中一震,手中的绘图笔掉落在地。
不等她问为什么,驰跃的解释就顺着下一句话传了过来,“他在南里街和人聚众打架,有路人报了案,他被一起送到了局里。”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纪瑾暮有些急促的追问道。
“他被…我保释出来了,”驰跃顶着某一道不容忽视的眼神,语气平静的安抚道,“你别太担心。”
“他现在怎么样了?”不等驰跃回答,她又问道,“我想看看他。”
“暮暮,”驰跃低沉的语气透着淡淡的劝慰,“他没事,受了一点伤。”
“但是不伤及筋骨。”
“而且,”驰跃语气放缓,“现在比较晚了,明天我让他给你视频。”
纪瑾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时间。
将近十点了……
“那好吧。”清浅的嗓音里难免有些失落。
不过纪瑾暮很快的调整回来,轻柔的说道,“那就麻烦驰跃哥了。”
“呵,”驰跃在那边低笑一声,嗓音温沉,“小丫头还跟我客气。”
纪瑾暮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辩驳道,“……我也没说错。”
“行。”驰跃温和打趣的音落下,“小丫头长大了,都学会顶嘴了。”
“我……”纪瑾暮哑口无言。
“好了,我就是给你说一声,”驰跃道,“我挂了。”
“好。”
“对了,”在挂断之前驰跃又补了一句,“暮暮,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别再自己一个人离开了,”温沉的嗓音压得很低,“他们——包括他,这几年都挺不好受的。”
直到电话里传来挂断的嘟嘟声,纪瑾暮脸上仍是有一丝恍惚。
【他们——包括他,这几年都挺不好受的。】
捏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泛白,纪瑾暮死死的平复着自己迅速变得紊乱的呼吸。
……
深城。
驰跃挂断电话,扫了一眼全程坐在一旁听电话的男人。
把手机随意的扔在办公桌上,“诺,给你办妥了。”
“做好事不敢留名的某人……”
尾音刻意的被驰跃拉长。
坐在皮质沙发上的男人,着一件黑色的大衣。
长期练出来的身体挺得笔直,坐姿端正。
他微低着头,眉如墨画,挺鼻薄唇,五官深邃立体。
轮廓分明的侧脸线条紧绷,周身都萦绕着一种疏离沉稳的气息。
驰跃看向神情冷峻的男人,静了几秒,还是忍不住的说道,“揽了三天的训练就换来一通连话都说不上一句的电话,你说你图什么?”
淡淡的压迫感袭来,驰跃无视他凌厉的眼神,愈发从容不迫的开口说道,“她消失三年,你就自毁前程似的待在这么个地方,你这是在惩罚谁呢?”
静了片刻。
“这么喜欢管闲事?”低沉清冽的音从沙发那边传来。
“行。”驰跃冷冷的盯着他,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以后这种‘闲事’不要再来找我!”
男人扫了他一眼,深冷沉静的眸子微敛,敛尽了眼底所有的情绪波动。
随即轻飘飘的收回目光,没再开口说话。
……
驰跃,“……”
!!
这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