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瑾暮蹙了蹙眉,到底是没忍住,重重的警告声,“唐辞珏!”
“你给我好好说话。”
唐辞珏薄唇噙着一抹极淡的弧度,似乎是笑了笑。
很少见到她恼怒——带了点生气的样子。
唐辞珏从容的应了一声,“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明明是顺着她的话接下去的,可是从唐辞珏口中说出来,纪瑾暮却依稀能感觉到他话里淡淡的调侃。
索性眼不见为净,纪瑾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接上了二楼的楼梯。
踏上最后几阶的时候,纪瑾暮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停下了脚步。
她抬眼看向了楼下的男人,落在他脸庞上的眼神很静,嗓音也格外的温浅,“有件事情我想跟唐少说明一下,因为你好像不是很清楚。”
纪瑾暮眸底染着淡淡的清色,“我是你写在结婚证上的那个人,从法律意义上来讲,我们是平等的。”
她具体几点回来,唐辞珏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她不信他猜得这么准。
“所以不要像监视犯人一样派人监视我,可以吗?”
波澜不惊的嗓音如水一般在客厅内响起,辨不清喜怒。
唐辞珏心底却蓦然一顿,墨海的眼底滑过轻微的诧异。
纪瑾暮看着他,嘴角轻弯了一抹弧度,黑白分明的眼底没有一丝笑意,“不要说是保护,”温温淡淡的嗓音平静到了极致,“毕竟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通过某个人或者某种事物来牵制住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或者事物,对他来讲必然是不可或缺的。
她和他之间,并不需要。
把该说的话说完之后,纪瑾暮也没去看男人的反应,踏上最后一步楼梯消失在二楼。
……
书房。
偌大的空间内寂静无声,一抹高大的身影坐在书桌前。
容与立在一旁,向唐辞珏有条不紊的叙述道,“盛泽最后消失的地点是南里街,我们的人并没有在那里找到他踪迹。”
“倒是在临界的深城,找到了几个可疑的人物。”
“把人带回来。”唐辞珏坐在黑色皮椅上,手里拿着一叠照片,垂眼一张接着一张的看了下去。
“这……”容与有几分迟疑。
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唐辞珏如深渊般幽深的眼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带不回来?”
“这倒不是,”容与瞬间否认到,但是随即又小心翼翼的补了一句,“就是会有一点麻烦。”
容与顶着唐辞珏淡漠却压迫感极强的眼神接着说了下去,“深城目前接手的人是驰跃,深城顶级世家——驰家的独子。”
“不仅仅是驰跃本人,驰家本身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想要在他的边界处明目张胆的找人,少不了会发生冲突。”
“驰跃……”唐辞珏低语着这个名字,雅致的眉眼看不出情绪,“不过一个深城而已,你只管去找人。”
容与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在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唐辞珏察觉到他的迟疑,不带感情的睨了他一眼。
容与感受到头顶有些森寒的目光,不喘气的一股脑说了出来,“驰跃跟纪小姐的哥哥——纪斯衍是发小,他们的关系很不一般。”
“据说当年驰跃也是把纪小姐当做亲妹妹宠的。”